盛夜愣了一下：“楚楚，其實我……”
“我現在和哥哥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談，我們晚上再聊吧。”顧楚楚說完之后，便把電話給掛了，直接關機。
“哥，給佐喬打電話吧。”她說。
她不希望哥哥再一個人承受那么多，她也是直至今天才徹底看清，往日那個意氣風發的哥哥已經不復存在了。
顧森閉上眼睛，淚水，從眼角溢落。
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他現在真的無法控制。
顧楚楚咽哽著說道：“哥，沒有任何一個人會永遠地成功、勝利，這些年你一個人挑起整個顧氏、顧家的大梁已經很累了，就算顧氏以后不再姓顧，我也覺得你已經很偉大，真的。”
顧森閉上眼睛，又是靜默了良久。
再次睜眼，他的目光里除了悲涼，還有堅韌不拔。
他一字一頓，每一個字都重若泰山，含著淚光說道：“為了顧氏能延續下去，我只能先放開它。”
先解決燃眉之急，等到未來，他一定會想盡辦法，把顧氏重新掌握到自己的手里！
顧楚楚鄭重地點頭：“對，先讓它生存下去。”
她把他的手機拿起來，遞到他的面前，示意他是時候給佐喬打電話了。
顧森從妹妹的手中，接過手機，正要撥通佐喬的電話號碼。
突然，陳秘書沖了進來。
“顧總，豐凌集團的蔣助理找您，他說希望您跟他見一面，再決定要怎么樣答復思泉集團那邊！”
顧森神情一愣，看向妹妹。
顧楚楚也滿臉疑惑，對他搖了搖頭，不是她說的，思泉集團要收購顧氏這件事，她連星落那邊都還沒有說，蔣楠那邊怎么會知道的？
蔣楠這次來，是不是薄北城授意的？
想到上次薄北城主動幫了他們，顧楚楚說：“哥，現在還有一點時間，不如我們先跟蔣楠見面，看看他葫蘆里到底賣什么藥。”
顧森臉上露出猶豫。
顧氏和豐凌集團，向來都是最大的對家，按理說，現在這種時候，對家跑過來不是落井下石就是趁火打劫。
而且如果豐凌集團也動了對顧氏的心思，他們提出的條件可能會比思泉集團還要苛刻。
顧楚楚知道哥哥在顧忌什么，她勸道：“哥，我們現在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沒什么好擔心的，就算蔣楠來者不善，那我們也要搞清楚他以及他的主子想要做什么，如果豐凌集團也想收購顧氏的話，那豐凌和思泉就是競爭關系，我們也可以坐地起價，為自己以及為顧氏爭取和選擇一個更好的未來。”
顧森聽完妹妹這番話，贊賞地頜首。
他讓陳秘書把蔣楠直接請上來。
蔣楠是一個人來的，他進入辦公室之后，第一句話就是：“顧總，其實今天原本應該是薄總親自來跟您談的，但他現在身體抱恙，所以讓我來這一趟。”
顧森看著蔣楠充滿誠意的目光，說道：“薄總這個時候讓你來，我想目的一定不簡單吧？我們都是老對手了，明人不說暗話，你大可以開門見山。”
蔣楠從他帶來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份駐資合同，以及張支票，遞到了他的面前。
“顧總，請先過目一下。”
顧森看著“注資合同”幾個字，目光微沉。
果不其然，豐凌集團是想要跟思泉集團競爭，成為顧氏的大股東。
這就是現實，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這是最基本和正常的操作。
不過，既然豐凌集團也想來摻一腳，那么他就要看看，到底是豐凌集團會給出什么樣的條件！
顧森翻開這份協議，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但他越是往下看，越是覺得不可思議。
最后，他鄭重地合上協議，抬起眸，疑惑地看著蔣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