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知道有種病叫做鐮狀紅細胞性貧血嗎？”
高陽咬牙，在大家眼神的注視下，他覺得說出這幾個字已經花費了他畢生的力氣。
姜允兒瞪大眼睛，無聲的捂住了嘴唇。
她看著高陽，聲音忍不住顫抖：“你確定？”
這是一種比較罕見的病癥，或許普通人不是知道的那么清楚，但他們做醫生的，又怎么會不知道。
高陽跟姜允兒交換了一個近乎絕望的延伸，姜允兒腳下一晃，似乎站不穩似的。
還是齊天恒反應過來，率先扶住了她：“這是什么病，有什么癥狀嗎？很嚴重嗎？”
姜允兒張了張嘴，看著蘇半夏和慕南枝望著她那急迫的目光，實在是不忍心開口，但高陽已經率先說出來了，她只能心一橫：“這種病癥狀明顯，會引起慢性溶血性貧血，伴隨關節變形疼痛，因為患病的多是早年發病，孩子居多，所以還容易造成發育不良，甚至印象以后的生育，最要命的是......”
緩了緩，她才繼續說下去：“可能會引發腎衰竭，骨髓壞死，甚至癱瘓，總之，這種病治療起來非常麻煩，可以直接擊穿人的免疫系統，一切皆有可能。”
說完這些，姜允兒簡直不敢去看蘇半夏的臉。
蘇半夏木木的站在那里，病房里有些慘白的燈光照射著她，照亮了她眼底晶亮的淚水。
兩串淚珠飛快的墜落，在她的腮邊將落未落。
她不愿意相信，但又不得不相信，發出的聲音帶著一股顫抖和迷茫：“可是，可是小鳴才四歲啊，他還有很長很長的人生，這讓他怎么辦呢？”
她可以哭著喊她不相信，可以大喊大叫宣泄自己的情緒。
但當她看到病床上那小小的一團，她知道那些都沒有用。
那是她最寶貝的兒子，是她可以用命去換的孩子，為什么老天爺對她這么殘忍，她寧愿得病的是自己。
慕南枝從身后抱住她，他堅定的像是磐石一般，此刻他不能亂，一旦他也開始方寸大亂，半夏就真的崩潰了。
“你別急，一切事情都會有解決方法的，是吧，高陽，允兒？”
高陽和允兒忙點頭：“對，這病也不是就治不了。”
“只是，現在弄清楚病因也很重要，”高陽剛剛一直在凝神思索，現在忍不住問出口：“你們家族有這方面的遺傳病史嗎？”
弄清楚發病原因，或許也可能起到良性的作用。
正說著，旁邊有個小護士急匆匆的跑過來：“這次發燒的誘因查出來了，是中毒，這幾天你們的孩子接觸過什么有毒素的東西嗎？”
蘇半夏和慕南枝頓時面面相覷。
既然高陽說是鐮狀紅細胞性貧血癥，那就不會錯，但這次發燒的誘因卻是中毒？
旁邊一直緊擰著眉頭的高陽忽然眉心舒展起來，恍然大悟的一拍手：“對了，那就是因為中毒引發的鐮狀紅細胞性貧血，發燒只是外在表現，你們親屬里有沒有得這個病的？”
面對一再的追問，蘇半夏和慕南枝忙絞盡腦汁，齊天恒想了半天，最后他們統一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