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沒有她,爸爸和媽媽和和美美的,還會生下別的孩子。
她就是一個不被需要的,不應該存在的人。
齊天恒難以形容自己聽到這些話的時候,是什么心情——他眼睜睜的看著平時那么快樂活潑的女孩子,這會兒像個小哭包一樣,把別人的錯誤拼命往身上攬。
他只能低下頭,抱住坐在沙發上的姜允兒,感覺到女朋友摟住自己的腰,小小的身體在他懷里不停的顫動。
她在害怕,在自責。
“不是的,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就犯錯了呢?你媽媽的死是個意外,沒人想要這樣,你爸爸只是不能面對,所以才在你身上發泄出來,他不成熟。”
姜爸爸勢必是痛苦的,因為愛自己的妻子,二十多年他都沒法從陰影里走出來。
這股悔恨總要有個去處,而跟妻子越來越相似的女兒,作為更加弱小的存在,就首當其沖成了他險些怒氣和無奈的去處。
他不能直視,不能面對,因為一旦面對,就更加承受不住那種錐心的自責。
齊天恒輕輕拍著姜允兒的肩膀,像是在哄著一個小朋友:“你沒有爸爸愛你,我呢,我連爸爸也沒有。你看,我們就連在這方面,都是天生一對呢。”
他的話讓姜允兒頓時破涕為笑。
她抬起頭,看著他:“謝謝你,謝謝你安慰我,開導我,還給我地方住,但我不能白住你的,要不,我把你這公寓租下來吧。”
兩人剛剛確定關系,齊天恒就被她帶著又是捐款,又是出借房子的。
也就是齊天恒心大,換別人估計會以為這是故意欺負他這個地主家的傻兒子。
齊天恒撓撓頭:“既然你誠心要租,那就一個月給我一千塊錢吧,我就美美當你的房東好了。”
“一個月一千塊?”姜允兒覺得有點不對勁:“你這房子這么好,全是精裝修,又是靠近市中心,隨便出租一個月都要一萬塊左右吧,你不要故意給我算的便宜,那跟白給我住有什么區別的啊。”
齊天恒一聽這話,忙走到窗前,指給姜允兒看:“你看,這個外面的人工湖,是人工湖啊,根本不是天然的海景,這說明,這房子也沒什么了不起的,連個江景房都不是。”
他又指了指周圍的裝修:“而且這裝修的也很沒有品味,我覺得太難看了,這一定租不出去的,還有,你看這個面積也不是特別大,這么迷你,真正的富人是不會住的,住在這里都是委屈了你,你沒跟我算賬已經很心善了,我怎么能跟你要錢呢?”
姜允兒聽得一愣一愣的,這都什么跟什么。
他說了半天,又好像沒說。
說的這房子好像一無是處,仔細想想,又好像全都不是理由。
她覺得哭笑不得:“我還從來沒見過,有人會把自己的房子說的一無是處的呢。我覺得這里很好啊。”
齊天恒聳聳肩膀:“我也沒見過,租客非說房子好,讓房東提價的,你還說你不是活菩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