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池音音照舊失眠。
她已經習慣了,吃了藥睡下。
深夜。
她突然從睡夢中驚醒,胃里一陣翻江倒海,捂著嘴巴,沖進了浴室里。
抱著馬桶,一通狂吐。
吐完后,整個人都虛脫了,照了照鏡子,里面的人蒼白的像個鬼魅。
用冷水拍了拍臉,池音音才漸漸冷靜下來,思考問題。
怎么會吐?
首先,她考慮的是懷孕。
雖然,她和顧西程一直有采取措施,但是這世上并沒有哪一種避孕措施是萬無一失的。
她也不用胡亂猜疑,明天測一下就知道了。
這一夜,睡的很是不安穩。
到了第二天,她在附院門口的藥店買了早孕試紙,抽空在衛生間測了下。
結果,是讓她放心的。
并沒有懷孕。
早早都還沒能和父親相認,她實在是不應該再給她添個弟弟或是妹妹。
既然不是懷孕,那么,嘔吐是怎么回事?
池音音揉了揉胃部,或許,是這段時間壓力太大了吧。
她想,等她慢慢把顧西程給放下……就會好了。
至于什么時候才能放下?
大概,總會有那么一天的。
俗話說的好,時間是治愈一切的良藥。
…
一早,顧西程來了醫院。來看望爺爺。
但是,沒想到,還有人比他來的更早。
顧洛浦剛由護工扶著,從床上移到輪椅上坐下,房門被推開,有個陌生的女人就這么進來了。
女人綰著發,一身貴婦套裝,散發著珠光寶氣。
她走近兩步,扯出個笑容,盡管很努力了,但是,眼底的卑微和怯懦,卻還是存在。
“顧老先生。”
“嗯?”
顧洛浦愣了愣神,打量了她片刻,突然笑道,“看來,我是快入土了,一大早的,竟然見著死人了。”
“你!”
沈明珠一窒,臉色頓時青白交錯。
張嘴時,嘴唇在顫抖,“顧老先生,何必出口傷人?”
“嗯。”
顧洛浦仍舊是那副淡淡的樣子,“你倒是不出口傷人,只是下賤無恥罷了。呵呵。”
“!!”
沈明珠張了張嘴,反駁,“我和粵章是真心相愛的!”
“無恥的人,想要體面的活著,總得給自己找個借口。”
顧洛浦笑著搖頭,“與我無關,只要你能欺騙的了你自己,完全沒問題。”
沈明珠捏住包的手,止不住顫抖。
但是,她沒忘了,今天來這兒的目的。
“顧老先生,您不理解我們,沒有問題,您是長輩,我和粵章也不可能責怪您。只是,東平總是您的孫子吧?他身上,可是流著你們顧家的血!”
“是。”
顧洛浦倒是沒否認,“只可惜,沾上你這個賤人的血,臟了。”
“!!”
沈明珠臉色煞白,血色褪盡。
渾身止不住顫抖,“顧老先生,您見見東平吧!他是個好孩子!他和我們不一樣,他說得不到您的允許,他不敢來打擾您!”
“顧老先生,認祖歸宗,是東平的心愿啊!您以前也是很疼愛他的,難道……真的這么狠心嗎?”
“出去。”
她說了那么長長一番話,顧洛浦卻只回了這個兩個字,然后,就不再理她了。
“顧洛浦!”
沈明珠急了,不肯走,連稱呼都變了。
“你不承認是吧?你以為這樣,就能改變事實嗎?東平是顧家的種!只要做個鑒定,到時候,法律會替你承認!”
顧西程推開門,看到的便是沈明珠對著祖父無禮叫囂的模樣。
他立即上前,拽住她,往外拖,“這里是什么地方?由得你來這里放肆?滾!立刻馬上!”
“!”
初見顧西程,沈明珠不禁震了震。
“你……西程?你和東平真……”
“滾!”
顧西程卻是一個字都不想聽她說,“你不走的話,我就叫人來處理你了!”
“你,你敢?”
“哼!你看我敢不敢?”
“鄭磊!”
門推開,鄭磊帶著人進來了。
頓時,沈明珠僵住了,開口哆哆嗦嗦,“好,你厲害!你給我等著!”
“好,我等著!”
顧西程手腕一甩,力道之大,直接把沈明珠甩出了房門去。
“這里是江城,就憑你們那點能耐,我倒想看看,能掀出什么風浪!滾!”
‘嘭’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哎。”
顧洛浦嘆口氣,好笑的看著孫子。
“看看你,這么生氣干什么?為了這種人,不值當。”
“爺爺?”
顧西程詫異,“你不生氣么?”
“我啊?”
顧洛浦笑著搖頭,“我已經過了生氣的年紀了,再說了,當初我趕走他們,就和他們沒任何關系了。為了不相干的人,氣什么?”
這話雖然有道理,但是,顧西程還是做不到祖父這般豁達。
“你還年輕。”顧洛浦很是理解,“不著急,慢慢來,倒也不用刻意為難自己。”
“爺爺。”
顧西程坐下,問起祖父的身體,“你還好嗎?”
“好的很。”
顧洛浦嘆口氣,意有所指,“就是不知道,什么時候能看到你一家團圓。”
聞言,顧西程低下了頭。
“西程啊。”
顧洛浦是真的老了,“爺爺活到這個年紀,沒什么不放心的了。雖然說,現在的年輕人都不流行結婚了。可是,一輩子一個人,真的太孤獨了。有合適的伴,完全沒必要啊。”
“爺爺……”
以往,這樣的話題,顧西程都會哄好祖父。
但是,今天,他不能了。
“我和音音,不可能了。”
“?”
顧洛浦震住,這樣絕對的話,他還是頭次聽。
顧西程咬咬牙,又道,“除了她,我誰也不喜歡,抱歉……是我不孝。孫子這輩子,是要孤獨終老了。”
“是發生什么事了嗎?”顧洛浦不理解。
雖然說,這倆孩子一直鬧騰,可是,他看得出來,音音對他這孫子,始終是放不下的。
要不,他也不會強求。
“爺爺。”顧西程不想提,“你就別問了。”
哎……
看著孫子痛苦的樣子,顧洛浦識趣的收聲,沒再多問。
…
離開醫院,顧西程心情很糟糕。
他沒直接去公司,而是,拐了個方向,又去了母親的墓地。
拾階而上,還沒到,便看到墓碑前,似乎有人?
那人坐在輪椅上,對著母親的墓碑,口中念念有詞,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但看他的背影,顧西程竟然覺得有些眼熟。
是他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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