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害怕，可以閉上眼。”
扎針前，池音音交待了一句。
“行。”鄔元良閉上了眼，“我倒不是怕，這樣你應該更放得開。”
“是。”
池音音笑著應了，一一把針扎上穴位。
鄔元良詫異，“扎了嗎？”
“是的，扎過了。”
“咦？”鄔元良覺得很神奇，“沒什么感覺呢，我有預感——一定管用。”
“我也希望如此。”
池音音，“您今天是第一次，我們先來半個小時，讓您適應一下。”
“好，按照你的意思來。”
半個小時后，池音音取掉了銀針，“您可以睜開眼了。”
“哦，好……”
鄔元良反應了下，感慨道，“你要是不叫我，我都快睡著了。”
“不好意思，打擾您了。”
“哪里的話？”
鄔元良擺擺手，“咦？”
他眨了眨眼，“我感覺，好像眼前清晰了許多，腦子好清爽啊。”
“是嗎？”
池音音微笑著，暗暗松了口氣，看來，是有效果的。
“姑娘。”
鄔元良這才算是正眼，好好打量她。
“沒想到，你這么年輕漂亮，還這能干。”
池音音不卑不亢，“謝謝您的夸獎，但這兩者并不是非此即彼的關系，相貌是父母給的，后者，卻是可以靠自己改變的。”
“……”
鄔元良愣了下，朗聲大笑。
頗為愉悅，“哈哈……對，說的對！”
他坐了起來，池音音把掛著的外套遞給他，“您的衣服。”
“有勞。”
鄔元良穿好衣服，看了眼她的工號牌，“池音音，我記住你了——希望，今晚我能睡個好覺。”
“我也希望如此。”池音音淺笑著，送他出去。
“您慢走，再見。”
池音音長舒口氣，目送他走遠。
…
兩天后，池音音接到出入境管理中心打來的電話。
她以為是審核的事通過了，這下好了，不用再擠在林蕪這里，給她添麻煩。
而且，拿到錢，她也能給早早請個住家看護，送去托管學校還是不夠放心。
高高興興的接起，“喂？”
“請問，是池音音女士嗎？”
“是的，我是……”
“是這樣的，關于你上次送來的資料，我們還需要你另外補充一些。”
什么？
池音音訝然，微皺了眉。
“請問，需要補充什么？”
“審核的時候，我們發現，你是結過婚的，這樣，麻煩你前夫，提供一份證明。”
“什么證明？”
“證明你們確實是夫妻，曾經自愿結婚，并且出具你們的確在一起生活的資料。”
哈？
池音音訝然，這是要她證明她結過婚，離過婚？
呵。要她的前夫證明？
懷疑她是‘間諜’嗎？還是‘特務’？
她是沒想到，當初的一走了之，給今天添了這么多麻煩。
“好的，我知道了。”
池音音咬咬牙，只能答應。
可掛了電話，卻撫了撫額。
怎么辦？她要去找顧西程？他要是知道，讓他給她提供這種證明，不知道會不會理她。
事已至此，她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池音音從網盤里翻出了以前存的號碼簿，很容易找到了顧西程的號。
只是，不知道他有沒有換號？
試試看吧。
深吸口氣，鼓足勇氣，撥下一串數字。她發現，指尖非常流暢。
她以為她的腦子忘了，其實，手指還記得。
通了！
他沒換號！
聽著手機那端的鈴聲，池音音心跳加速，砰砰直跳。她在想著，接通后，要不要寒暄兩句？
還是，直接說正事？
嘖。
池音音為難的揉著眉心，糾結的在更衣室里走來走去。
然而，那端卻遲遲沒人接……
顧西程聽見了。
手機響起兩聲時，他就聽見了，拿出來一看，上面是一串既陌生又熟悉的數字。
陌生，是因為沒有備注。
熟悉，是因為傅季白給他查的資料里有——這是音音回來江城的新號。
她給他打電話？
有什么事呢？
接，還是不接？
直到，鈴聲掛斷，他也沒做出決定。
他盯著手機，她沒再打來……
池音音悵然的握著手機，他沒接……不知道是在忙，還是故意不接？
想一想，后者可能性很大。
考慮了會兒，池音音撥通了周碩的號碼——希望他也沒有換號。
這次，倒是很快通了，也接了。
“喂。”
是周碩的聲音。
“喂。”池音音聲音有些顫抖，“是周碩嗎？我是池音音。”
“二嫂？”
周碩著實吃了一驚，下意識的看了眼顧西程。
二嫂？
池音音愣了下，被這個稱呼給驚到了。
她早就不是什么二嫂了。但她沒特意糾正，周碩可能這是一時忘了改口。
她指出的話，倒顯得很在意。
“是這樣的，你和顧總在一起嗎？麻煩你幫我跟他說一句，我有事情想找他幫忙，問問他，什么時候方便的話，我們見一面？”
“好的。”
周碩移開手機，立即就請示了顧西程。
“……二哥，見嗎？”
顧西程默了默，眉心幾不可查的蹙了蹙。有事找他幫忙？
走的時候騙他，三年不聯系，回來時也沒告訴他……
他們是可以相互幫忙的關系么？
“告訴她，我什么時候都沒空，不方便。”
“……”周碩怔了怔，額頭冒冷汗，這叫他怎么和二嫂說？
“那個……”
周碩硬著頭皮，拿起手機。
那端，池音音已然聽見了，他聲音不大，但字字清晰。
池音音咬了咬下唇，眉頭緊鎖。
意外嗎？
似乎并不。
那她有不高興嗎？也不是。她很清楚，站在顧西程的角度，大概這輩子是不想再見到她了……
可是，這件事，她只能找他，必須要麻煩他。
“周碩……”
“音音。”周碩急急道，“我現在忙，就先掛了。”
手機里沒聲了，池音音一籌莫展，連個懇求的機會，都不給她嗎？
那邊，周碩收了手機，回頭看了眼顧西程。
二哥捧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什么……
周碩有點看不懂他二哥了。
車子開到凱撒皇宮。
顧西程剛一腳邁進宴廳，就有個人影朝著自己撲了過來，“西程！”
周碩很自覺的閃到一旁，給她讓位。
“謝謝阿碩。”
涂思穎朝周碩咧嘴一笑，勾住顧西程胳膊，噘噘嘴，“你可算來了，我想著，你要是再不來，我就走了。”
“涂思穎……”
顧西程皺眉，正要讓她松手。
可轉念一想，改了主意。
“嗯？”涂思穎覺得奇怪，眨了眨眼，“怎么了？你要說什么？是要趕我走嗎？”
頓時，兩只胳膊緊緊抱住他，“我不走！我就要賴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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