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顧西程不同意。
“好。”
可是,唐名可卻同意了。
“名可?”顧西程蹙眉,搖頭,“他太危險了,你不知道他會做出什么來。”
“那能怎么辦?。”
唐名可搖搖頭。
“你不是說了,他只是要錢。”
“可是……”
“沒有可是。”
唐名可態度堅定,眼底微微潮濕。
“西程,我媽在他手上……那是我媽,生我養我的媽,即便是有危險,我也得去。”
為人子女,孝字當先。
顧西程反駁不了,從周碩手里接過箱子,遞給她。
叮囑道,“別靠的太近,萬一發現不對,立即往回跑。”
“嗯。”
唐名可微微笑了,他緊張她的樣子,她喜歡又欣慰。
接過箱子,顧西程又問:“重嗎?能拎得動嗎?”
她的左胳膊,傷口才剛愈合。
“沒事。”唐名可用的是右手,“這邊是好好的。”
“去吧,小心點。”
顧西程松開手,目送她拎著箱子,步步往前走。
唐名可小心翼翼,走的不快,也沒有靠的太近。看一眼被綁在欄桿上的母親。
“錢在這里了。”
“打開!我看看!”薛飛的眼底,閃爍著貪婪的光。
“好。”
唐笑微蹲下,打開箱子,里面的現金,都是舊鈔,碼的整整齊齊的。
“可以了?還需要一張張點給你看嗎?”
“不用!”薛飛狂喜,“合上,合上吧。”
依言,唐名可合上了箱子。
“過來,拿過來!”
唐名可皺著眉,慢慢往前挪動。
“名可。”薛飛盯著她的臉,難得有些溫柔,“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我是你爸爸啊,過來,讓爸爸好好看看你……”
說著,抬起手伸向唐名可。
“!!”
唐名可嚇了一跳,“你干什么!別碰我!你不是我爸爸!”
“你不肯認我?”
薛飛急了,二十年來不能認女兒的憋屈,在這一刻爆發。
踢了踢被綁住的唐笑微,“都是你干的好事!我自己的種,現在不肯認我!”
“畜生!”
唐笑微無顏以對,“閉嘴吧!你想要逼死名可嗎?”
“我逼死她?”薛飛火冒三丈,“我自己的孩子,叫了別的男人二十年爸爸,到底是誰逼死誰?我受夠了!”
“閉嘴!我叫你閉嘴啊!”
唐笑微聲淚俱下,“名可,媽對不起你啊……啊!”
哭喊中,被薛飛揚起手,狠狠扇了一巴掌。
“你還有臉哭?”
瞪向唐名可,“名可,叫爸爸!”
“不……”唐名可咬著下唇,就是不肯。
“不肯是吧!”
薛飛惱羞成怒,揚起手,朝著唐笑微又是一巴掌!
“啊……”
“你要是不肯叫,我就打死她!”
“你……”唐名可屈辱的,眼淚直掉。
“……”唐笑微同樣的,眼淚大朵大朵往下掉。“對不起,對不起……”
“道歉有什么用?”
唐名可激動起來,扔掉箱子,徑自走到唐笑微面前。一把揪住她的衣領。
“你為什么啊?”
“嗚嗚,名可……”唐笑微眼淚鼻涕混成了一團,抽泣著說不出話來。
唐名可失笑,荒唐,可笑!
她看看薛飛,指著唐笑微,“你是怎么想的?啊?爸爸不好么?你瞎了眼,會跟這么個玩意兒?你毀了我,知不知道?啊?”
“名可……嗚嗚……”
薛飛不樂意聽了,“不想認我?哼!可由不得你!你是我的種!今兒,你必須認我!”
突然,唐名可激動起來,撿起箱子,抱在懷里。
“別做夢了!就連這些錢,我也不會給你!”
“豈有此理!”
薛飛一驚,慌忙沖過來,和她搶奪,“這是我的!快給我!”
“不,你休想!”
“放手!”
情況不對,顧西程手一抬,他自己則一馬當先,沖在最前面。
“名可!”
“啊!”
“啊……”
一聲比一聲,更為凄厲。
唐名可被撞出了欄桿外!
千鈞一發之際,顧西程什么都沒想,就飛身跳了下去!
一手抓住唐名可的手腕,另一手看看抓住了欄桿!
周碩和鄭磊他們立即就撲了過來,拉住顧西程的胳膊。“二哥!”
“堅持住,二哥!”
…
樓下,池音音幾乎是不錯眼的盯著這邊看,盡管她什么都看不到。
卻突然,視線一頓。
她看到了什么?那是兩個懸掛在外面的人嗎?
再一看,這兩人,是顧西程和唐名可?
池音音驀地一怔,推門下車。
沒錯,是他們!他們懸掛在了外面,隨時都會掉下去……
這里是七樓,掉下來,還能有命嗎?
即便僥幸,最好的結果,也就是個植物人!跟死了有什么區別?
池音音緊擰著一顆心,說不清是擔憂更多,還是……
她看一眼鄭剛,吩咐道,“我們上去。”
“二嫂,不行啊!”鄭剛不同意,“二哥不讓你上去,太危險了。”
“危險?”池音音冷笑,“現在危險的是誰,你看不到嗎?別說了,你上去還能幫忙!”
說著,轉身往里走。
鄭剛一咬牙,沒阻攔,跟了上去。
…
周碩看一眼身后的人,“快去找繩子來!”
這樣的情況,要拉兩個人上來,難度太大。
“二哥,堅持!”
不用他們說,顧西程也會堅持住。他懸掛在那兒,左右胳膊各自承受壓力,仿佛整個人都被扯成了兩半!
還得咬牙,安撫下面的唐名可。
“名可,堅持!”
“不……”
唐名可哭著搖頭,“西程,你放開我吧!”
這樣下去,他們都會沒命的。
“西程,我沒有臉再活下去了……我不想活了,你就松手吧。嗚嗚……”
“胡說!”
顧西程咬牙低喝,額上青筋暴起。
“長輩們做的錯事,和你有什么關系?沒臉活著的,應該是他們!”
“可是,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名可,你沒有必要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
“嗚嗚……”唐名可抽泣著,“你不會,看不起我嗎?”
“不會。”顧西程不假思索,“你什么都沒做錯,我為什么要看不起你?”
“西程……”
“別哭。抓緊我,保存體力!”
“……好。”
去拿繩索的人來了,遞給鄭磊。
鄭磊拿著繩索,往下爬,把繩索套在了顧西程腰間,朝上喊,“拉!”
“好!”
顧西程全程配合,另一手抓緊唐名可不放。
“堅持住!”
終于,顧西程被拉了上去,于此同時,鄭磊在一側抱住了唐名可的腰身,托舉著她。
“踩著我的胳膊,上去!”
“哦,好。”
“名可,上來!”
顧西程張開雙臂,接住往上爬的唐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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