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平靜,在顧西程聽來,卻是陰陽怪氣。
他本來不想特意解釋,但實在接受不了她一再的諷刺。
“音音,我的胳膊會受傷,是因為你!”
“哦?”池音音乜眼看他,絲毫不信。“是么?”
“是!”
顧西程亂了陣腳,急于澄清。
“當時我……”
“別說了。”
池音音卻不給他解釋的機會,“因為,無論你說什么,我都不會相信,你確定,你還要說么?”
“……”顧西程一凜。
盯著她淡漠的臉,突然生出股無力感來,他不想解釋了。
“好,不解釋了,走吧。”
而后,握著她的手,出了病房。
下了樓,上了車,去往荔灣。
進了荔灣,只有王嬢嬢在。
因為顧洛浦住院的緣故,李立這段時間待在醫院的時間比較多。
宅子里主管的事,分給了王嬢嬢。
進了客廳,池音音便對王嬢嬢說到,“嬢嬢,麻煩你,讓人收拾間客房出來。”
“啊?”
王嬢嬢愣了下,去看顧西程。
卻見顧西程立時皺了眉,顯然,他也不知道這事。
“音音,準備客房做什么?”
“當然是我住。”
池音音淺淺的笑著,煞有介事,“嬢嬢,我的肚子越來越大了,還是一個人住方便些。麻煩你了。”
“音音!”
顧西程怒不可遏。
看了眼王嬢嬢,“您先去忙!”
“欸,好。”
眼看著小兩口這是又吵架了,王嬢嬢趕緊躲開了。
顧西程抓著池音音上了樓,進了臥室,關上門。
眼底翻滾著怒意,“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你這么大聲干什么?”
池音音微皺了眉,“還有,我認為,你應該很清楚,我們已經不適合再睡在一起……”
“怎么不適合?”
“我們不是說好了……”
“說好什么了?”
顧西程忍無可忍,暴躁的低吼,“從昨晚到現在,都是你一個人自說自話!我從來沒有同意!”
池音音驚呆,冷眼瞪著他。
他壓著她,強制的攏她在懷里,“你生氣,我明白,我可以由著你鬧,但分房……你想都不要想!”
繼而松開她,轉身出了房門。
池音音呆怔在原地,她實在是不大明白他。
他這么激動,非要霸著她干什么?
難道他還真想要左擁右抱,同時擁有她和唐名可嗎?
這怎么可能?
她是絕對不會同意的,又不是離了男人不能活。
池音音搖搖頭,準備去找王嬢嬢,客房還是得收拾出來。
一開房門,王嬢嬢就在門口,一臉焦急。
“音音,你快去看看,西少爺好像不太好!”
“?”池音音一怔,“他在哪兒?”
“在樓下!”
王嬢嬢急急道,“他叮囑我不許給你準備客房,不知道怎么回事,整個人就站不住了,我扶了他一把,才發現,他渾身滾燙啊!”
不好。
池音音皺了眉,心中有數,只怕是因為胳膊上的燒傷。
她不想管,但醫生的天職,又不能見死不救。
“我去看看。”
“欸,好。”
下到樓下。
顧西程在沙發上靠著,額頭上敷著塊冷毛巾。
池音音過去坐下,拿溫度計給他測了體溫。
“41.2℃。”
她擰了眉,看向顧西程,語調沉重。
“你都快燒開了,自己沒感覺嗎?”
“是么?”顧西程冷嗤,不陰不陽的道,“就這么著吧,死不了。”
池音音:……
他還矯情上了。
他以為,他這樣,她就會妥協了?
池音音冷冷笑著,開口道:“那你就等著死吧。”
“!”顧西程一凜,眼底龜裂開,“池音音!”
“瞪我做什么?”
池音音眉眼淡掃,“是我讓你受傷的嗎?你在我面前,博什么可憐呢?”
說著,已然站了起來。
“你要是就這么死了,唐名可一定感動的痛哭流涕,說不定,她也就活不成了。”
嘲諷般,補了一句。
“這么一來,你們正好做一對同命鴛鴦!也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了,恭喜你們啊。”
“池音音!”
顧西程氣的臉色發青,雙眼噴火。“你是認真的吧?你就是想氣死我!”
“你說是就是吧。”
池音音懶得多說,吩咐王嬢嬢。
“打電話叫120,他撐不了多久,再這么下去,一定會高熱暈厥的。”
說完,轉身上樓。
“池音音!”
沒走兩步,突然,身后咣當一聲,隨后是王嬢嬢驚慌失措的喊聲。
“西少爺!”
池音音猛回頭,王嬢嬢急的要哭了,“音音,怎么辦?”
“打120!快!”
“哦,好!”
很快,120過來了,醫護人員把顧西程給弄上了救護車。
“家屬跟著一起吧。”
王嬢嬢覷著池音音:“音音?”
“我就不去了。”池音音搖搖頭,“嬢嬢不用擔心,醫生護士會照顧好他的。”
說完,當真轉身,上了樓。
王嬢嬢張著嘴,愕然無語。這可怎么辦啊?
…
顧西程睡的迷迷糊糊,只覺得整個人被架在火上炙烤,翻過來又覆去。
燒的他心煩氣躁,口唇干裂。
醒來時,床邊坐著個人。
傅季白大馬金刀的坐著,手里握著只蘋果,慢條斯理的削著皮。
“喲,醒了。”
顧西程皺了眉,“怎么是你?”
眉眼一抬,下意識的四處打量。
傅季白看在眼里,嗤笑道:“別看了,她不在,人壓根就沒來。”
“……”顧西程一怔,眸光瞬間暗沉。
蘋果削好了,傅季白拿刀子切著果肉,塞進嘴里。
瞄了眼他的胳膊。
“醫生說,你要是再晚一點來,你這條胳膊能不能保得住,都是問題。”
是么?
顧西程聽了,沒多大反應,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他現在,全然在意不了這些。
“哎。”
見兄弟這樣,傅季白嘆息,“當時我就提醒你了,你去和我去,意義是很不同的。”
顧西程眉頭緊鎖,不置可否。
事情已經發生,說什么都沒意義了。
“你這條胳膊……”
傅季白又道,“聽周碩說,是為了音音送你的打火機?你沒告訴她?”
“沒。”顧西程搖了搖頭。
“為什么?”
傅季白不解,“女人是很容易感動的,你要是告訴她,她說不定就原諒你了。”
“說什么?”
顧西程自嘲的笑著,“說我在救名可的時候,掉了她送我的打火機?”
那還不如不解釋,說來說去,他還是拋下她,先去了唐名可那邊。
解釋多了,倒像是借口。
“也是。”
傅季白明了,笑了下,“倒像是你把命給了唐名可,音音就只值一條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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