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
林蕪被他話里的含義給震到了。
家里送來的，而不是他從家里帶來的……
“顧總。”
林蕪忍不住問他，“您是，一夜都在樓下，沒走嗎？”
“是。”
顧西程立即點頭，看著她，“一會兒，你就把這如實告訴音音。”
林蕪：……
毒蛇男，臉皮還挺厚。
公寓里，池音音坐在床頭，正在醒神。聽到聲音，迷迷瞪瞪的。
“回來了，這么快……”
定睛一看，眼前不止林蕪，還有顧西程。
顧西程沒事人一樣，把飯包往桌上一放，徑直走到床邊坐下。
握住她的手，“醒了就起來吃東西吧？要我給你拿過來嗎？”
池音音皺著眉，“你怎么在這兒？”
顧西程沒回答，而是去看林蕪。
“呃……”林蕪表示壓力很大，“那個，音音，顧總在樓下守了一夜。”
“？”
池音音驀地震了震，他竟然一夜沒走？她不理解。
“為什么？”
“還能為什么？”
顧西程笑了，替她撫了撫凌亂的發絲。
“我太太生氣，都不肯跟我回家了，我要是一個人走，那還是人嗎？”
這話說的。
放在正常相愛的夫妻里，是完全沒問題的。
可是，他有那么愛她嗎？他不是已經找到了，他愛的小蝴蝶了嗎？
池音音心跳咚咚，亂了節奏。
“發什么呆？”
顧西程掀開被子，抱她起來，到了餐桌邊坐下。
打開飯包，“王嬢嬢早起做的，剛送來，還是熱乎的，快吃。”
“你……”池音音嗓子眼仿佛黏到了一起，開口困難。
“你讓嬢嬢做的？”
“多新鮮啊。”顧西程失笑，“除了我，還能是誰？快吃吧，我給你剝雞蛋。”
看著他低頭忙碌，池音音心情更復雜了。
“喏。”
顧西程剝好雞蛋，把蛋白給她，見她呆呆的看著自己。
不由心花怒放。
“看我這么乖的份上，別生氣了，好不好？”
“哼。”池音音別過臉，“別以為這樣就打發我了。”
顧西程也知道，這事不能含混過去。
起因是謝凌云，還得在他身上結束。
“吃過早飯，我陪你去看謝凌云。”
“真的？”池音音猛回頭，又驚又喜。
就這么高興？
顧西程瞇了瞇眼，“是真的，不過，你也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么？”
“你們見面時，我必須在場。”
這是怕他們會做什么越軌的事？池音音身正不怕影子歪。
“可以。”
“吃個包子。”
顧西程夾了只蘸醋的小籠包，喂到音音嘴邊，她張嘴咬住了。
林蕪機械的別過臉，一大早撒狗糧，討厭！
吃過早飯，顧西程帶著池音音去了附院。
病房里，池音音站在床邊，顧西程大馬金刀的靠在沙發上。
“音音。”謝凌云笑著，要起來。
“別，躺著。”池音音瞪了他一眼，“雖然沒傷到要害，刀子也進了腹腔，別大意。”
“好，聽你的。”
“凌云。”
池音音感激的看著他，鄭重的道，“謝謝你。”
“嗯，我接受了。”
雖然是他心甘情愿，但是，他不想音音有任何負擔。
“昨天那種情況，就算不是你，我也會出手的。”
這話，池音音信。
她認識的云朵，就是偉光正的好男兒啊。
“還有。”
謝凌云瞄了眼沙發上的顧西程，“你丈夫，送了我一個項目，憑我自己的話，是拿不下來的，這一份大禮，我這一刀，挨的值了。”
有這事？
池音音訝然，她不知道。
“看得出來，他很在意你。”謝凌云笑著，“音音，你要好好把握，好好生活。”
“你也是。”
池音音想起來件事，“對了，昨天你來附院，是有事嗎？不舒服？”
“……”
有一秒鐘，謝凌云的神色很不自然。
但他很快付之一笑，“沒有不舒服，我過來開點維生素。”
維生素？
池音音想起那天看到他藥袋里裝著的安眠藥，難道，是她看錯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再來看你。”
“好。”
池音音轉身，顧西程立即從沙發上起來，跟在了她身后。
出了病房，池音音猶豫著開口。
“謝謝你。”
“又說我不愛聽的話？”顧西程挑眉。
剛才他都聽到了，謝凌云把項目的事，告訴了音音。
雖然是情敵，但他不得不承認，謝凌云是個君子，沒有乘人之危。
“你不愛聽，我卻不能不說。”
池音音堅持，“要不是你，我欠凌云的，不知道該怎么還。”
只是這么一來，她欠顧西程的，就變多了。
“我們是夫妻，是一體的，不用說這些，再說我生氣了！”
顧西程臉一唬，牽著她的手，往前走。
池音音怔怔的，失神。
夫妻一體么？他這話的意思是，他不打算和她分開，會繼續走下去嗎？
…
這段時間，顧洛浦的身體，調養的好多了。
楊淮清來會診，看過后，表示再過兩周，沒問題的話，可以考慮手術的事了。
有了這話，池音音就開始著手準備。
這兩周的作息，飲食，都和主治、責任護士做了詳細的商討。
顧洛浦怕她太緊張，“放輕松點，爺爺都到了這個年紀，早就看開了。”
“說什么呢？”
池音音不愛聽，“您可是答應過的，要看著城城成材的。”
“……”顧洛浦一愣，大笑，“哈哈，是是是！爺爺說錯話了！爺爺一定長命百歲！”
“這是當然的。”
她這里準備的有條不紊，反倒是顧西程比較焦躁。
今天，池音音該去產檢。
顧洛浦催她，“快去產檢吧，把你老公帶走，看他愁眉苦臉的，我就煩。”
“爺爺。”池音音哭笑不得，“西程也是擔心你。”
“哼。”顧洛浦冷哼，瞪了眼孫子，“算你小子有福，有老婆疼！”
瞬時，池音音漲紅了臉：“爺爺！”
“哈哈，爺爺不說了！快去吧，把爺爺的重金孫養好好的，保證百病痊愈！”
出了vip樓，上了車，顧西程始終皺著眉。
池音音抬起手，指尖摁在他眉間。
顧西程眉眼聳動，詫異的看著她。
她道：“那天，我會和楊老師一同上手術臺，我不敢說手術一定成功，但是，我向你保證，我會拼盡全力，讓爺爺安全出手術室。”
“音音。”
顧西程握住了她的手，放在唇邊。
“拜托了，我只相信你。”
到了婦產醫院，完成一整套產檢流程。
池音音還在胎心監護室，診室里，只有溫主任和顧西程。
“顧總，顧太太在隔壁，我會讓護士多留她一會兒，有關您太太的情況，我想單獨和您說說。”
顧西程驟然一凜。
溫主任這么說，是音音或者孩子……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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