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點，看完了所有的號。
楊淮清的號，是有限的，一天只有那么多。
池音音洗了手，換了衣服，鄭剛進來了。
“辛苦你等了一天，我這就可以走了。”
鄭剛道，“音音，不著急走，二哥說，他馬上就到。”
嗯？
池音音怔了下，回味過來后，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他要來啊？”
說著，坐了下來，嗓音又輕又軟。
“那我等他一會兒吧。”
二十分鐘后，顧西程到了。
“二哥。”
顧西程頷首，徑直走到池音音面前。
池音音笑著，放下手里的書，“你來了？”
“傷著哪兒了？”
他在她面前半蹲下，手探向她的腿，又問：“是哪條腿？”
說著，就要掀開她的裙擺。
池音音忙摁住，“喂！”
“嗯？”
顧西程挑眉，“放心，沒人看，只有我。”
這會兒，鄭剛他們幾個，早就自覺的出去了，并且帶上了門。
“右腿。”池音音抿唇，松開手。
“不是什么要緊的傷，磕破了點皮而已，是我自己不小心。”
顧西程仔細查看了，確定沒什么問題，才算放心。
“都要做母親的人了，要格外小心點。”
“嗯……”
池音音點頭，輕撫著鬢發。
他再一次，提及了她的孩子……
那么，她是不是可以，跟他提一提產檢的事？
放下裙擺，顧西程把她抱了起來。
“今天難得，我們不回荔灣，就在外面吃吧。”
池音音沒有意見，笑著點頭：“聽你的。”
開車，去了榮福居。
按照音音的喜好口味，顧西程點了長長一串，囑咐后廚。
“菜品有點多，每道菜，分量不要太多，我太太不喜歡浪費。”
“好的，顧總。”
“另外，醬汁要注意，我太太最近嗜酸……”
聽他絮絮叨叨的，池音音目光漸漸變暖，心尖更是柔軟的一塌糊涂。
“就這樣。”
“好的，顧總。”
交代完，顧西程回頭一看，音音正一臉癡迷的看著自己。
不自覺的飄忽起來，握住她的手，“看什么呢？”
“看你啊。”
池音音沒停頓，實話實說，“顧公子不止長的好看，人還特別好。”
“覺得我好？”
顧西程心里很受用，“是不是覺得，聽爺爺的話，嫁給我，還挺不錯？”
“嗯。”
池音音點頭，至少這一刻，她是這么想的。
“如果你一直對我這么好，我想，我們就能過下去。”
做不到相愛，沒關系，她只求，他們能夠相敬如賓。
這算是一種，承諾吧。
顧西程不禁動容，握著她的手，放到唇邊，吻了下。
“就這么對你，就足夠了？該說你不貪心呢，還是說……你太喜歡我了？”
聞言，池音音臉頰一熱，微微泛紅，不好意思的別開了視線。
“音音。”
顧西程卻不讓她逃避，追問。
“你是喜歡我的，是不是？”
這個問題他問過，但上次被池城打斷了，沒得到回答。
池音音臉頰越發滾燙，只想早點結束這個話題。
低聲道：“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她不信，他沒有一點感覺，都不是什么無知的少男少女了。
顧西程眼底有了笑意，嘴上依舊不依不饒，“我知道什么？你不說，我怎么知道？音音，我要聽你說。”
被他纏的沒有辦法，池音音索性承認了。“嗯，喜歡。”
“！”
一時間，顧西程不知道是歡喜更多，還是驚訝過多。
下意識的反問：“真的？”
池音音反而放松了，釋然一笑，“真的，這有什么好騙你的。你是我丈夫，我喜歡你，是不應該，還是不可以？”
道理都對，但顧西程還是有種不真實感。
想了想，問到：“那，比起謝凌云呢？”
他記得，前不久，他醉酒的那個夜晚。
音音去接他，曾說過——以后，大概不會再像愛謝凌云那樣，去愛一個人了……
現在，她還是這么想的嗎？
而池音音沉默了，這要她怎么回答？她對他和謝凌云，自然不一樣，也不可能一樣。
只是……
沒等她開口，服務生敲了敲門。
“顧總，顧太太，可以上菜了嗎？”
池音音猛然松了口氣，“可以，上吧，我早就餓了。”
“好的，顧太太。”
服務生推著餐車進來了。
顧西程挑了挑眉，音音這是逃避問題呢。
他也不拆穿她，至于謝凌云——也已經是過去式了。
天長日久，他會讓他永久塵封！
晚上，回到荔灣。
臨睡前，池音音窩在顧西程懷里，悶聲問他。
“你明天，忙嗎？”
“嗯？”
顧西程想了下，“應該不忙。”
之前為了婚禮，他很是忙了一陣，最近都會稍微空閑些。
已經沒了蜜月，總不好剛結婚，就天天晚歸。
池音音高興了，“那你明天，還能去接我嗎？”
她和婦產醫院那邊，約的是她下班后的時間。
如果顧西程去接她，就正好陪她一起去產檢。
“好啊。”
顧西程沒多想，答應了。
“我去接你。”
池音音一喜，心上小小雀躍。
顧西程看在眼里，低頭親親她，“這么高興？”
“嗯。”池音音坦然承認，“是挺高興的。”
真容易滿足啊。
顧西程暗道，音音看著聰明，但其實很好哄。
所以，以前才會被男人騙吧？
這么想著，又不由心疼。
以后不會了，有他，她再不會受苦了。
…
隔天，池音音照舊是下午上班。
她今天在病房，只用負責整理資料就好。
中午，和林蕪一起吃飯。
林蕪問她：“你今天產檢，需要我陪你嗎？”
“不用。”池音音喝了口湯，“顧西程回來接我。”
“喲。”
林蕪一聽，樂了。調侃，“這是顯擺丈夫來了。”
池音音挑眉，“不行嗎？”
“說真的。”林蕪感嘆，“我是希望你們好好的。”
畢竟，這世上，能不介意自己太太過去，甘愿喜當爹的男人，能有幾個呢？
“我知道。”
池音音明白好友的意思，“我會努力，好好生活的。”
“嗯，加油啊。”
回到科室，繼續工作。
…
五點鐘，顧西程忙完，接到了曹琳的電話。
“顧總。”
那端，曹琳提心吊膽，“不好意思，打擾到到您。”
顧西程微垂著眼眸，“說吧，什么事？是名可？”
“是……”
顧西程頓時眸色一緊，“她怎么了？”
“顧總，您別緊張！”
曹琳再不敢支支吾吾，快速說到。
“是這樣的，今天，是楊導的電影首映禮。這通電話，是楊導拜托我打給您的……”
她還沒說完，那邊傳來了唐名可的聲音。
“琳姐，你在干什么呢？你是不是在給西程打電話？我不是說了，讓你別去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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