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程給他打電話？
顧西程也在劇院？
他叫他出去，是知道他在這兒？
那么，顧西程又為了什么叫他出去？電話里聽著，他似乎挺生氣？
帶著一連串的疑問，謝凌云跟田蕊說了一聲，出了劇院。
“顧總……”
剛開口，打了個招呼。
顧西程驀地揚起拳頭，狠狠砸向了他。
猝不及防，謝凌云結結實實的挨了這一記拳頭。
索性反應快，踉蹌著站穩了。
但嘴角被打得開裂，鮮血流下來。
謝凌云抬手，抹了一下，驚詫莫名，“顧西程！你這是什么意思？”
“哼。”
顧西程冷笑，眼底翻滾著深重的陰霾。
“你和女人約會，這事，音音知道嗎？”
瞬時，謝凌云一凜，眼底有一閃而過的慌亂。
這表情，顧西程看的一清二楚。
怒火更是升騰。
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咬著后槽牙，“謝凌云，你對音音是不是認真的？你是在玩兒她嗎？”
“顧西程！”
謝凌云覺得可笑，竟然有人質疑他對隱隱的感情。
“你夠了！我對音音的感情，只會比你多，不會少！看在你關心音音的份上，今天的事，我就不計較了。”
“凌云！”
突然，一道尖細的女聲，伴隨著窈窕的身影，沖撞而來。
是田蕊。
因為謝凌云突然離場，田蕊不放心，就偷偷跟在了他身后。
沒想到，就看到謝凌云被打了。
田蕊氣呼呼的瞪著顧西程，“你怎么打人？我們保留報警追究的權利！”
說著，看向謝凌云。
看他嘴角流血，忙抬起手，“疼嗎？嘴角裂了，在流血……”
“呵！”
顧西程陰惻惻的冷笑，怨毒的盯著謝凌云。
“你怎么對得起音音？”
謝凌云撥開田蕊的手，正視著顧西程。
“事情不是向你想的那樣，我沒有對不起音音，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以后也絕對不會。”
因為有田蕊在場，顧西程也不好跟他說太多。
只在經過謝凌云時，咬牙低語。
“我會看著你，不會讓你傷害音音，絕對不會！”
“哼。”
謝凌云冷笑，反唇相譏。
“顧總，還是管好自己的女朋友吧。”
針鋒相對，彌漫著濃重的火藥味。
顧西程身形頓了頓，不過一秒不到，大步離去。
周圍，安靜下來。
謝凌云看向田蕊，微皺著眉。
“剛才快開場了，有些話，我沒來得及說，既然你出來了，那我就把話跟你說清楚吧。”
“？”田蕊神色微頓，笑的不太自然，“哦，好啊。”
謝凌云擦了擦嘴角，緩緩說到。
“我有喜歡的人，八年了。一個人能有幾個八年？除了她，這輩子我不可能再喜歡上別人。”
一字一句，皆是深情。
田蕊表情僵了僵，努力擠出個笑。
“我還以為什么事。其實，我今天來，是我媽非讓我來的，看來你也是一樣。”
謝凌云眉目松了松，“你的意思是……”
田蕊笑了笑，“都什么年代了，長輩們還搞相親這一套。土死了，有沒有？”
說著，朝謝凌云伸出手。
“我們呢，就當朋友見個面，彼此不要有負擔。”
謝凌云沉默了會兒，片刻后，握住她的手。
“對，我也是這個意思。抱歉，剛才唐突了。”
“哈哈。”
田蕊爽朗的大笑，搖搖頭，“沒關系，那既然來了，把話劇看完？”
“嗯，行。”
謝凌云微一頷首，眉目完全舒展開來。
對于周末江城大劇院發生的事，池音音全然一無所知。
周一，一早，池音音早早起床洗漱。
和顧西程約好了，今天去民政局簽字辦手續的。
等她洗漱好，準備換衣服出門時，接到了鐘霈的電話。
“鐘律師。”池音音，“我現在就出門了，不會遲到的……”
“池小姐。”
那端，鐘霈抱歉的說，“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說，但是，顧總一早給我打電話說，他今天去不了民政局了。”
“啊？”
池音音愕然，“為什么啊？”
“原因我也不清楚。他只是這樣通知我的。”
池音音：這算什么？
“要不，你直接問他吧。”
說完，掛了。
“鐘律師？”
池音音懵了，搞不清發生了什么。
想了想，拿起手機，給周碩打電話。
那端，周碩很快就接了，開口卻是磕磕絆絆：“音，音音啊。”
“周碩。”
池音音沒空在意細節，直接問他，“顧西程是怎么回事，說好的今天來民政局，為什么去不了了？”
“……”
周碩沉默。
此刻，顧西程就和他在一起，他恭敬的把手機遞給了二哥。
顧西程接過，聽著手機里池音音嘰嘰喳喳的聲音。
真好聽。
“音音。”
聽到這個聲音，池音音猛然頓住，是顧西程！
下意識的，她就想掛斷。
顧西程戳穿了她，“不許掛！你有什么問題，直接問我。”
“哦。”
池音音心跳陡然加快，小小聲的問，“你怎么沒有空？很忙嗎？”
“不是。”
池音音：……
不忙？那你為什么不來？
顧西程勾了勾唇，語調突然有點委屈。
“我在醫院陪爺爺。”
顧洛浦住院的事，音音是知道的。
“啊？”
池音音一聽，緊張起來，“爺爺不舒服嗎？要不要緊？”
顧西程微怔。
這個話，不是他說的。
他可沒有咒爺爺。
何況，爺爺住院，確實也是不舒服。
“嗯。”他含混的應了一聲。
馬上又說，“現在沒事了。”
“哦，那就好。”
池音音松了口氣，原來，他是因為爺爺才沒能來。
“那你，好好照顧爺爺，我們的事……”
“池音音。”
話沒說完，被顧西程打斷了。
“在。”池音音條件反射的應了聲。
“嘁。”顧西程泠泠嘲笑，“你有良心嗎？和我撇清了關系，可爺爺是真疼你的，老人家病了，你都不來看一眼？”
“那是因……”
沒等她說話，顧西程掛了。
池音音握著手機，杏眼圓睜，粉唇微張。
“吼我干什么？我還不是怕影響你嗎？”
氣呼呼的鼓著腮幫子。
可是，到底是有些心虛。她是不是應該，去看看顧洛浦？
這邊。
顧西程把手機扔還給周碩，略煩躁。
他不能和音音簽字離婚，現在還不能。謝凌云還不知道靠不靠得住。
還得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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