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音音沒回答。
但他的話，無疑是火上澆油。
顧西程眸色冷到極點，開口卻字字溫柔。
“音音，謝總問你話呢，怎么不回答？很不禮貌。”
是個人，都聽得出來的陰陽怪氣。
池音音僵著臉，朝謝凌云抬抬下頜。
“我沒什么事了，謝謝你送我回來，你走吧。”
“音音。”
謝凌云卻像是沒聽見，俊顏陰郁下來。
他不讓她逃避，“告訴我，你和他在一起，開心嗎？”
再一次，池音音沉默了。
但她不說，謝凌云卻明白了。
——她不開心。
他們曾經相愛多年，她開心是什么樣子，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謝凌云心疼的厲害，想要抱她。
生生忍住了，他現在沒有資格。
“音音，要是不開心，何必為難自己，委屈求全？”
他放手，不是要看她痛苦的活著的。
道理池音音懂，可她爭不過權勢！
她勉強的笑了笑，“很晚了，你快回去吧，不用擔心我。真的。”
“音音……”
“謝總。”
他還要說什么，卻被顧西程打斷了。
語調冷的沒有任何起伏，“我太太讓你走，你沒聽見？謝謝你送我太太回來，可你要是賴著不走，就是騷擾，我要叫保安了。”
這個男人，說得出做得到。
無法，謝凌云只得起身告辭。“音音，你要記住，我永遠是你的朋友，有任何事，都可以找我。”
“……”
一個好字，卡在嗓子眼。
最終，池音音沒答應，只是擺擺手，“再見。”
“再見。”
謝凌云一走，池音音笑容斂去，周身的力氣仿佛被抽走。
無力的躺下，翻了個身面朝里。
至于顧西程，她不舒服，沒有精力去理會。
顧西程瞬間僵住，眼神夾雜著某種克制不住的情緒。
三兩步走到陪護床前，一把掀開了毯子。
“起來！”
“你干什么？”
池音音毫不客氣的怒斥，因為不舒服，脾氣很大。
“我干什么？”
顧西程嘴角噙著笑。
“是我該問你，你要干什么？見過老情人，你不想跟我過了？覺得還是他好？”
“你……”
池音音氣的心口疼。
想想還是算了，懶得吵。
“我不太舒服，想休息，你別管我，讓我自己待著，行嗎？”
不舒服？
呵。
顧西程眼神幾度翻滾變化，忍耐，克制。終于爆發。
“老情人一走，你就不舒服了？”
“池音音，你擺出這副樣子，當我是死的嗎？”
呼吸越來越重。
如同他的憤怒！
池音音心尖顫了顫，只覺得無奈又疲憊。
“顧西程，你講點道理。是，我是和謝凌云見面了，但我們沒有你想的那么不堪……”
“沒有？”
這樣輕描淡寫的解釋，隔靴搔癢，顧西程根本不信。
“那他剛才問你，跟著我是不是不開心，你怎么不回答？還有，他說讓你找他，你又為什么不拒絕？”
深邃的桃花眼，危險的瞇了瞇。
“你是不是，還打算見他？”
“顧西程！”
池音音終于按耐不住，霍地站了起來。
“你夠了啊，沒完沒了是吧？難道，我還沒有見人的權利了嗎？你去見唐名可，我可是沒有問也沒有阻攔！”
聞言，顧西程一怔。
音音她，知道他去見唐名可了？
她是怎么知道的？
見他沉默，池音音笑了，“所以，能請你公平點嗎？”
說完，重新坐下。
“我說完了，想休息了。”
可顧西程不可能讓她如愿。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薄唇輕啟。
“你所說的公平，意思是，你不管我和什么女人來往，也讓我不要管你去見男人，甚至和他們摟摟抱抱，卿卿我我？”
池音音訝然，她是這么說的？
哦，她忘了，他在她眼里，就是這么隨便的人！
沒等她回答，顧西程再度開腔。
“我不許！你以前的事，我說了不計較就是不計較，但以后，你不許再和他見面！”
謝凌云滿眼溫柔的看著她的樣子，他想一想都要瘋了！
池音音卻笑了，“只許你州官放火，不許我百姓點燈？你也未免雙標的太厲害！”
說完，躺下了。
毯子被他扯掉，她索性就不蓋了。
“話沒說清楚！不許睡！”
顧西程雙手掐著她的腰，蠻橫的把她給撈了起來。
帶著股狠意。
“顧西程！”
池音音不勝其擾，雙手推著他。
“你還要我說什么？我沒什么可說的了！你放開我！”
她越是這樣，他手上的力道便越重。
池音音氣急了，脫口道。
“我是真的不明白，你既然舍不下唐名可，為什么不肯好好和她在一起？這樣也能放過我，讓我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她想要的生活？
和謝凌云在一起嗎？
顧西程勾了勾唇，卻不見笑意。
“再問你一次，以后不許再見謝凌云，聽見沒有？”
固執、霸道的，讓人生恨！
池音音從未如此無語，深感無力。
“你有錢有勢，我們的婚姻你說了算。但是，我的人格和心，并沒有賣給你……”
話沒說完。
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她被他掐住了腰深深的壓進了床褥里。
俊臉近在咫尺，泠泠笑著。
“心？你的心里裝著誰？”
邊說，邊解著她的衣服扣子。不算粗暴的舉動，卻透著一股濃烈的狠戾氣息。
“讓我看看，嗯？”
池音音瞪大了雙眼，“別，快停下，顧西程，我不舒服！唔……”
可他充耳未聞。
用力封住她的唇，吻的極重。
和以往每次吻她，很不同。
池音音感到陌生，而又害怕。
搖著頭，“不，不要……”
偏過臉，他的唇，落在她的臉頰上。
顧西程眼神一暗，她就這么不情愿？偏偏是在今天！
都是因為謝凌云！
她不要，他偏要！
他恨不能做點什么，把謝凌云從她心底剜除！
眼看著，顧西程就要得逞。
池音音急了，越發覺得不舒服。
“住手！停下！顧西程，我叫你停下！別碰我啊……”
“不讓我碰？”
顧西程眸底赤紅，殺紅了。
“那你想讓誰碰？”
“嗚嗚……”
阻止不了，池音音難過的哭了。
被他抱著，渾身無可遏制的顫抖起來，像是很冷的樣子。
顧西程也察覺到了異常，托著她的脊背。
“音音，你怎么了？”
還問她怎么了？
她一直在說不舒服，他是沒聽見嗎？
池音音偏過臉，不理他，眼淚卻不爭氣的滾落。
看得顧西程心驚，接著是疼。
幾乎是本能的，他低下頭，吻在她的眼角。
“你走！別碰我！”
池音音驀地揚起手，不偏不倚，一巴掌扇在了顧西程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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