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會議室。
周碩攤開一只文件夾，放在顧西程面前。
顧氏新近有個項目，需要找技術合作方，但目前還沒有合適的。
這是第二批擬合作的。
顧西程瞄了一眼，‘和創科技’，主理人總工程師：謝凌云。
顧西程手指在‘謝凌云’三個字上敲了敲。
周碩道：“二哥，謝凌云雖然才剛回國，但他在國外留學期間，成績不俗，拿過數次科技獎。”
客觀的說，他是個不可多得的專業人才。
顧西程是個商人，又是個男人，不會和錢過不去，也不會因為兒女情長而小肚雞腸。
“行，讓和創走流程吧。”
晚上，顧西程約了傅季白幾個喝酒吃飯。
顧西程提起了謝凌云，“你們有了解他的嗎？”
“謝公子啊。”
周定楷點點頭，“你沒聽說過嗎？坊間評的江城第一美男子啊。”
眼前閃過謝凌云那張臉……
即便是顧西程，也不得不承認，他當得起這個稱號。
所以，池音音是被他那張臉給迷住了？
顧西程下意識的松了松領帶，呼吸堵得慌。
甕聲甕氣的：“你是娘們兒嗎？誰問你長相了？”
“那問什么？”
陸寒江失笑，“謝公子出生矜貴，家世優越，留學受高等教育，沒有不良嗜好，跟你一樣，男女關系干凈……”
話鋒一轉，笑道：“不過，你是以前了，現在你可是正房外室兩手抓啊！”
顧西程默然。
竟然是這么個完美的人！
挺好。
池音音還不算瞎，也算是得償所愿了。
摸出支煙點燃，猛吸幾口，那煙便去了三分之一。
…
兩天后，醫療下鄉一周的日期滿了。
回到附院是下午，池音音先去科室，把一周的工作做個總結和交接。
結束后，經過護士站時，同事們都擠在一起，嘰嘰喳喳的，不知道在議論什么。
她拍了拍朱佩佩，“怎么了？”
朱佩佩眼底寫著震驚兩個字：“就剛才，湯主任被警察帶走了！”
“啊？”池音音和朱佩佩是一個表情，“怎么會？”
“聽說，是有人告發湯主任收受賄賂，倒賣器械耗材和藥物，吃兩頭！”
關于這些，科室里是有傳聞的。
但湯業成這么干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誰也沒想到，湯業成會被警察帶走。
“嘖，湯主任這次，怕是完蛋了！”
池音音出了外科樓，接到了林蕪的電話。
“音音，是不是真的？湯主任被帶去喝茶了？”
池音音失笑，“消息挺靈通啊，真的，剛帶走。”
“天！”
驚訝過后，林蕪吞吞吐吐，“音音，這事可能和你有關。”
“我？”池音音不明白，“和我有什么關系？”
“就是……”
林蕪壓低了聲音，“上次顧總去虞城，剛好聽見我和廖璽，說湯主任為難你的事，他當時說了四個字——不知死活。那殺氣騰騰的樣兒，我現在想起來，都還挺害怕的……”
倏地，池音音呼吸一滯。
“你想啊，湯業成在附院作威作福這么久了，是誰，能在這短短幾天里，告發他成功？”
林蕪問她。
“音音，顧總是不是喜歡你啊？他對你，可真好啊……”
池音音沒回答。
咚咚直跳的心口卻騙不了自己，要說絲毫沒感覺，那是假話。
從小到大，對她好的人屈指可數。
正因為少，才顯得可貴。
給予她的每一份善意，她都心懷感激，銘記于心。
別人的一份好，她恨不能十倍回報……
從附院出來，池音音回到了荔灣顧宅。
顧洛浦高興的很，馬上給顧西程打電話。
拉著池音音說，“這幾天，你不在，西程也不知道忙什么，成天不見人影，正好，晚上一起吃個飯。”
然而，電話打過去。
顧西程卻說：“爺爺，我忙，回不去。”
“忙什么？”顧洛浦臉一沉，“再忙還能不吃飯？再說了，音音出差一禮拜才回……”
“爺爺，我要開會，不說了。”
竟然，就給掛斷了。
顧洛浦氣的直罵，“不像話！太不像話！”
“爺爺。”
池音音心知肚明，顧西程這是不想見到她。
“別生氣，不是還有我嗎？我今晚哪兒也不去，陪您吃飯，陪您下棋，再給您念心經，好不好？”
“好，好。”
瞬間，顧洛浦被哄的眉開眼笑。
當晚，顧西程沒回來。
第二天一早，池音音從沙發上醒來，聽到浴室有水聲。
顧西程回來了？
床上整整齊齊的，他應該是早上才回來的。
水聲停了，顧西程從浴室出來，徑直進了衣帽間，像是沒看見她。
脾氣真大啊。
可為什么呢？他明明就已經有了唐名可。
池音音無聲笑笑，進了浴室洗漱。
她出來時，顧西程已經不在房間里了。
下樓一看，餐廳里，顧西程正陪著顧洛浦吃早餐。
“爺爺，早。”
池音音過去坐下。
“早。”
顧洛浦人精一個，一眼就看出來，兩個小的不對勁。
吵架了。
而且，看上去，自己孫子是生氣的一方。
他也不問，難得見孫子有點煙火氣，好事啊。
一時無話。
“爺爺，我吃完了。”池音音擦了擦嘴，“我去上班了。”
“等等。”
顧洛浦指指顧西程，“讓西程送你。”
“爺爺！”
顧西程皺眉，不情愿的模樣。
“這么大聲干什么？”顧洛浦瞪他一眼，“送自己太太上班，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不敢惹老人家不高興，顧西程只能應了，“行，我送。”
掃了眼池音音，拿起西服，“走吧。”
池音音跟在他身后，出了玄關。
男人腿長，他也沒有等她的意思，她得小跑著才能跟上。
坐上車，覷著他陰沉的臉色，池音音沒敢提湯業成的事。
顧西程沉默的開著車，說不清楚為什么，越開越氣悶。
進了市區，池音音才小聲開口，指了指前面的地鐵口。
“我在那兒停就行了。”
顧西程沒看她，“送你到醫院。”
池音音輕軟的笑了下，“不用了……”
眼看著顧西程要發作，忙解釋：“我上午去療養院看我弟弟。”
聞言，顧西程的臉色才稍稍緩和些。
他把車子停在路邊，放池音音下去。
關門的瞬間，池音音猶豫著。抿了下唇，問到：“湯業成的事，是你讓人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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