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了。
不只是韋正來被胡人鳳抽懵了。
韋家所有人都懵了,何家除了何彩兒外,也都懵了。
胡人鳳瘋了!
絕壁是瘋了!
這個世界也瘋了!
林天玄,一個尹家廢婿。
胡人鳳,一條被開除的廢狗。
一個敢說。
一個敢做。
還真他嗎是臥龍鳳雛啊!
一時間。
眾人看著大禮堂中央,臉上還帶著一絲解氣的胡人鳳,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來了。
真尼瑪勇啊!
連韋正來都敢打,他一直都這么勇的嗎?
“草擬嗎!”
韋正來爬起來,一雙眸子充斥著極致的怨毒,死死瞪著胡人鳳,眼珠子都快暴凸出來,望之可怖。
“胡人鳳,你死了,你死定了!”
他一聲怒吼,繼而看向田向珍,如雷霆咆哮:“田向珍,這就你口中的多多關照?”
“老子架不住豪達爾的死磨硬泡,才屈尊降貴,迎娶你一個不入流家族的女人。”
“而你們……”
“你們一個個真是好家風,好氣派,讓老子好是大開眼界,連老子都敢打,你們完了!”
一頓怒喝后,韋正來又是一聲吆喝:“來人!”
“唰!”
“嘩啦!”
“轟隆隆!”
他話音落下,外面立刻沖進來一群保鏢。
這些人,每一個都五大三粗,身上統一穿著黑色西服,走起路來虎虎生風,都是高手。
“家主!”
來到大禮堂,保鏢們一聲齊喝,大地都仿佛在顫抖。
“給我打!”
韋正來怒視著林天玄和胡人鳳:“只要打不死,就讓死里打,打斷他們的四肢,打瞎他們的雙眼!”
“今天要是不把他們的屎打出來,老子就把你們的屎打出來!”
此刻的韋正來,早已紅了眼。
保鏢們得到命令,立刻氣勢洶洶的沖上來。
“咔!”
“咔嚓!”
“啪啪啪!”
“……”
保鏢們或獰笑不止,或搖頭晃腦,或擰動關節,發出一陣噼里啪啦的爆響,目光全是不懷好意。
“咻……”
面對幾十個保鏢,林天玄面無表情,手指輕彈,一道道銀光如流星劃破天際,幾秒鐘的時間,就把所有的保鏢放倒。
“嘶——”
大禮堂內,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音。
所有人都沒想到,林天玄居然這么狠,一出手就秒殺所有。
靜。
死一樣的寂靜。
都被林天玄這一手驚到了。
“啊……”
就在這時,旁邊傳來一聲尖叫。
韋俊逸見勢不對,立刻掏出手槍,頂在了何彩兒的太陽穴,并沖著林天玄爆喝道:“跪下!”
“林天玄,胡人鳳,你們都給老子跪下,不然老子一槍崩了她!”
局勢再變!
胡人鳳一時呆住了,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林天玄眼眸中閃過一道厲色,并緩緩朝著韋俊逸走去,雖然緩慢,但距離很短,并不需要太久。
“別過來!”
韋俊逸知道林天玄的厲害,恐嚇道:“林天玄,你再往前一步,老子現在就殺了她!”
林天玄咧嘴一笑:“你不敢!”
“你,你……”
韋俊逸還真不敢。
畢竟,何彩兒要是死了,林天玄絕對不會放過他。
就是現在!
林天玄趁著韋俊逸心神波動的瞬間,一枚銀針脫手而出,眨眼的功夫就砸在手槍上。
“嘩啦……”
手槍當場就被打成無數碎片。
“啊……”
韋俊逸被嚇了一跳,但馬上就跳不動了。
因為,又有四枚銀針飛掠而來,分別擊中了韋俊逸的四肢,將其全部打斷。
“啊啊啊……”
韋俊逸哀嚎著倒在血泊中,聲音凄厲到了極點。
“兒子!”
“我的兒子!”
韋正來瘋了一樣撲上去,摟著韋俊逸嚎啕大哭。
然而。
韋俊逸已經因為劇烈的疼痛暈過去,沒辦法回應他了。
韋正來看著這副慘狀,心中的怒火如同火山噴發一樣,在這一刻盡數釋放:“死,你們所有人,都得死!”
“林天玄,胡人鳳……”
“還有何家,何家所有人,通通的,都得死!”
怨毒到極點。
如同咬碎了后槽牙,從九幽深處傳來,讓人耳根發麻。
“聒噪。”
林天玄冷哼一聲,又是一道銀芒閃現,扎在韋正來的脖子上,立刻讓他閉上了嘴。
前前后后,加起來不到三分鐘的時間。
韋正來先是挨了打,然后兒子被廢,然后自己閉上了嘴……
這是奇恥大辱。
這是無邊羞辱!
“家主!”
“老爺……”
“少爺……”
“走,現在就走……”
剩下的韋家眾人,以及聽到動靜后,從外面進來的其他保鏢,立刻上前收拾慘劇。
拖上車的拖上車。
進醫院的進醫院。
只是,所有人都在離開的時候,狠狠的剜了林天玄,以及何家眾人一眼。
森冷如斯。
刻骨銘心。
這場訂婚宴,也自然不歡而散。
省城醫院。
經過專家組盡心竭力的搶救后,韋正來逐漸蘇醒。
“俊逸怎么樣了……”
韋正來的聲音無比沙啞,說話的時候,喉嚨像是被燒紅的鐵棍在捅一樣,難受到極點。
“少爺……”
管家低下頭去,壓低了聲音說道:“他命是保住了,但是四肢盡斷,因為失血過多,還在昏迷中。”
“咳!”
“咳咳……”
聽到這個噩耗,韋正來吐出一口血來,嗓子眼更是冒煙了一樣,火辣辣的疼。
“去!”
“傳我命令。”
“動用一切力量,動員一切人脈,不惜一切代價,制裁何家!”
“還有……”
“那兩個狗逼崽子!”
管家立刻應道:“是,老奴這就去辦!”
禾嘉莊園。
田向珍眼中火星子都快噴出來了:“林天玄,你個挨千刀的,自己作死就作死,為什么要帶上我們何家,為什么?”
何建功臉色陰沉得駭人:“林天玄,你一個鄉下土狗,為什么要來禍害我們何家,我們何家是挖你祖墳還是怎么了?”
“林天玄!”
“你個廢物,你個狗婿,快去死吧!”
“林天玄!”
“我們何家真是到了八輩子的血霉,才有你這樣一個親戚,你個不長腦子的東西,求求你,原地升天吧!”
“林天玄!”
“……”
除了何彩兒以外的何家所有人,都在斥責,都在謾罵。
一個個兇狠歹毒的樣子,就差當場把林天玄給活吞了。
面對這些人……
林天玄反唇相譏道:“你們何家的沒落還真是理所當然。”
“當年何老爺子,好歹也是軍中戰將,行得正,坐得直,一身傲骨,讓人敬仰。”
“可你們……”
“膝蓋骨軟了,脊梁斷了!”
“用自己的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還貼得不亦樂乎,還貼得沾沾自喜……”
“我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林天玄是真的看不起這些人。
這些話,亦是有感而發。
偏偏鞭辟入里,合情合理,又拿何老爺子說事,懟的何家眾人啞口無言,郁悶到差點憋出一口血來。
“好,好,好!”
田向珍氣得嗷嗷直叫,氣得差點當場過去了,指著林天玄的手指顫抖的弧度,都快堪比越位了:“林天玄,你嘴硬,我管不了你,我讓別人來管你!”
說完。
她拿起電話就打出去:“尹新月,現在,馬上,死來省城!”
電話那邊。
尹新月一臉懵逼的問道:“外婆,發生什么事了?”
“別叫我外婆,我沒你這樣的外婆!”
田向珍氣昏了頭,已經語無倫次:“你現在馬上就給我滾過來,好好管教一下你這頭倔驢老公!”
尹新月只聽懂了最后四個字。
是林天玄!
看樣子,肯定是又闖禍了。
尹新月強忍下怒火,安撫道:“外婆,林天玄做什么了?”
“做什么了?”
田向珍掃了林天玄一眼,冷喝道:“他把省城頂尖豪門韋家的家主韋正來打了,把韋正來的兒子廢了!”
“嗡……”
電話那邊,尹新月原本就有了不好的預感,聽到這話,更是一頓天旋地轉,差點直接暈倒。
揉了揉太陽穴后,才低沉的說道:“外婆,我現在過去。”
尹新月第一時間坐高鐵來到何家。
何家所有人都還沒睡,今天也注定沒人能睡得著,一直就在等著尹新月的。
“在那兒的。”
田向珍看尹新月的目光,充滿了怒火,語氣也是前所未有的冰冷:“你的好老公,我管不了他,你去吧。”
尹新月臉色一滯,胸中滿腔怒火,隨著呼吸不斷的起伏,如地震而來的山巒震顫。
“林天玄!”
尹新月清澈的眸子里,只剩下嫌惡,無邊的嫌惡,到骨子里的嫌惡:“跟你說多少次了?”
“不要動手打人!”
“不要動手打人!”
“不要動手打人!”
“我天天和你說,爺爺也跟你說,你為什么就是不長記性,牛教三遍還會轉頭,你連牲口都不如嗎?”
“你為什么還要去打人?”
“你……”
尹新月罵起來,已然沒完沒了。
林天玄打算等她歇嘴的時候再慢慢的解釋,但何彩兒卻等不了。
她過來拉住尹新月,辯解道:“新月姐姐,這次的事情,還真不怪天玄哥哥,是……”
“彩兒,你怎么也幫他說話?”
尹新月現在就是一團火,誰來都得被烤兩下,直接就打斷了何彩兒的說話。
與此同時,腦子里各種各樣的念頭在轉悠。
華靈兒,十幾歲,單純可愛,涉世未深。
陳雪,大學畢業,單純可愛,涉世未深。
彩兒,大學畢業,單純可愛,涉世未深。
除了趙溫柔……
這些女孩子都有共同的特點,單純,好騙,容易被pua,而偏偏林天玄又是pua大師,加時間管理大師,再加國家級抬杠運動員……
一個可怕的念頭冒出來——指不定,在當初讓林天玄去接彩兒上學的時候,就已經把彩兒給pua了。
不然的話……
為什么今天林天玄要來問她,彩兒的電話為什么打不通?
尹新月越想越覺得可能。
也越想越討厭林天玄了。
這已經不是腳踏幾只船的問題了,這是極為惡劣的另類情感控制,玩弄無知少女感情的變態!
何彩兒正要回答。
就在這時,外面一個下人跌跌撞撞的跑進來,一下子撲倒在田向珍的面前。
“老太太,不好了,大事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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