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過于冷漠,但溫盞知道,這是因為他們見慣了這些事,已經習以為常。

    溫盞去了雜物房,里面什么東西都有,還好傭人走之前整理了一遍,看起來還很整齊。

    她把能用的所有手提箱都找了出來,放下大小姐的尊嚴,將它們提上樓,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法院有規定,除了必需品和部分值錢的東西,古董以及一些典藏品都不能帶走。

    溫盞從未收拾過行李,不知道怎么擺放才合適,甚至都無法把衣服疊的很整齊。

    她買的那些衣服又都是奢侈品牌,按理說根本就不能疊放,每次穿完都需要干洗并仔細熨燙才能放進櫥柜。

    現在,她根本就顧忌不了那么多,只想趕緊收拾完,一些無用的東西還能拿去二手店換些錢。

    收拾了四十多分鐘,溫盞勉強把所有的行李箱都裝滿了,最后要合上行李箱的時候,她卻怎么也無法將它合上。

    溫盞恨不得把所有的東西丟下,瀟灑的離開,但她不能。

    她只能忍著委屈,一次又一次的嘗試。

    直到執法人員上來催促,看到這一幕,過來幫了她。

    “溫小姐,收拾好了是嗎?”

    溫盞擦了擦頭上冒出來的汗,一向保養得當的頭發也凌亂的披掛在肩上。

    她抿了抿唇,低著頭小聲道:“我自己的東西收拾的差不多了,爺爺的還沒收拾,可不可以......”

    沒等她說完,執法人員就無情的將她打斷,“溫小姐放心,剩下的東西由我們來慢慢整理吧,拍賣房子的時候,東西會寄給你們的,你只需要保持電話暢通就行了。”

    工作人員大門貼上了封條,便上車離開了。

    溫盞費力的將行李箱都放到后備箱里,用了很大的力氣,坐到駕駛座的時候,喘著粗氣,全身都被汗水浸濕了。

    貼在大門處的封條讓她一陣心亂,爺爺還在醫院里,沒人能幫她出主意。

    她眼睛濕潤著,發動了車子。

    夜半,舒漾被一聲尖叫吵醒,回過神來,立刻翻身下床去了林鹿溪的房間,舒勉站在門口,沒有進去。

    “你快進去看看,我在外面,有事叫我。”舒勉說道。

    舒漾立刻推開門走了進去,林鹿溪坐在床上抱著頭,恐懼的看著四周。

    想到從前林鹿溪俏皮的模樣,舒漾頓時有些心疼,她走過去溫聲道:“鹿溪,怎么了?做噩夢了嗎?”

    林鹿溪沒說話,全身都在發抖,雙手捂著耳朵。

    那臉上的傷口因為劇烈的尖叫,也跟著滲出了殷紅的鮮血。

    “別怕,這是家里,不會有危險的。”她知道林鹿溪不會回答,只能盡力放輕聲音寬慰她。

    林鹿溪慢慢開始平靜下來,她慢慢將手放下來,呼吸聲也變得輕輕的。

    “鹿溪,睡吧。”她溫柔的覆蓋住林鹿溪的眼睛,留了一盞燈,給她蓋上被子,才走出房門。

    舒勉還沒走,見她出來,“她沒事吧?”

    “沒事,已經睡下了,估計是做噩夢了,表哥你也快休息去吧。”

    “好,你也休息。”

    兩人互道晚安之后,都回了家。

    林鹿溪的房間里,她猛地睜開眼睛,恐懼的看著周圍,她的耳邊仿佛又響起震耳欲聾的音樂,在有節奏的鼓點中,她聽到有男人的聲音。

    “不許哭出聲,給老子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