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常在聞言氣憤的抬起手臂指著她道:“溫盞,你也算是我們這些人看著長大的,你爺爺恨不得把你捧在手心里,你現在居然咒他醒不過來,你可真是孝順吶!”
溫盞被他一喝愣了愣才氣惱回嘴,“何老,我只是擔心公司會面臨更嚴峻的問題,所以召集各位商量解決辦法而已,您沒必要人身攻擊吧,若不是看在您是長輩的份上,我完全可以告您誹謗。”
厲桑見局勢有些不好收場,溫盞又被氣得失去理性,趕忙出來當和事佬,“諸位,不如我們都各退一步,既然收購的事還沒達成統一意見,那就再給諸位幾天的考慮時間,大家閑時可以看看股票的趨勢,再做決定,”
何常在冷哼一聲,還想說些什么,被身旁的人拉住才別過去臉,不做任何回應。
其他作壁上觀的董事互看了一眼,這才紛紛開口,同意了厲桑最后所說。
溫盞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還怒氣未消,反手將辛辛苦苦做出來的策劃案扔到垃圾桶內,張嘴便罵:“真是一群老頑固。”
厲桑看了她一眼,壓眉沉思,“這件事有點不對勁,我能料到會有反對的聲音,但剛才的情況不該出現才對。”
溫盞揉了揉眉心,坐在沙發上疲憊的說:“我會安排人暗中調查,那現在怎么辦?萬一他們一直不松口,總不能一直僵持著吧。”
厲桑雙手環胸倚靠在門上,眉眼流露出諷刺的光芒,“你不是很有主意的嗎?拿出對付林鹿溪和舒漾的一半狠勁出來,現在也不至于一籌莫展。”
火燒眉毛之時還要被冷嘲熱諷,任誰的心情也不會好。
溫盞的臉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冷了下來,但她還記得當日求厲桑時的難堪,只得暫且壓下怒火,拿起包就往外走,“我去照顧爺爺。”
溫老爺子靜靜的躺在病床上,身上掛滿儀器。
溫盞坐在床邊板凳上,卸下一身的偽裝,狼狽又可憐的捧住他的手,“爺爺,您快醒過來吧,我快堅持不下去了,所有人都跟我對著干,一個個的全是討債鬼。”
目光移到老人逐漸消瘦的臉上,看了許久,緊閉的眼皮也毫無睜開的預兆,溫盞哽咽道:“爺爺,求您了。”
就在這時,醫生推門而入,看到這一幕,不禁有些動容。
轉而又想到了什么,手握拳放在嘴邊咳嗽了幾聲。
溫盞忙站起身,偷偷擦掉眼角的淚水,回身面向醫生時已經恢復了大小姐的做派,“你們每天為我爺爺檢查這檢查那,治療的方案還沒出來嗎?”
醫生嘆了口氣,“溫小姐,實不相瞞,溫老爺子的病情我們實在束手無策,這些天能用的辦法都用了,但一點效果也沒有。”
面對他,溫盞頓時沒了好脾氣,當即怒聲質問:“那你們怎么不早點告訴我,拖到現在才告訴我,真當我拿你們沒辦法嗎?”
看著醫生突然驚慌的神色,溫盞莫名多了些快感,怒火卻不減反增,像是要把這段時間積壓的郁氣一同發泄出來,“我告訴你,別以為溫氏現在遇到難處就可以任人欺負了,碾壓你們幾個小小的醫生還是綽綽有余的。”
醫生到底是個普通人,被她三言兩語就嚇唬住了,只得小心翼翼的安撫:“溫小姐,您先別生氣,我及這些天照顧溫老爺子的醫生絕無半點敷衍的意思,只是,保守治療產生的效果太慢,采取極端治療......”
他突然苦笑了聲,這才繼續道:“我的資歷還不夠,現階段,醫院也沒人能承擔這個風險。”
見溫盞神色越發冰冷,醫生話音一轉,語氣中多了幾分自信,“不過,我建議您可以試著聯絡國外的專家,據說秋田教授前不久就治愈了一位昏迷一年之久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