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盞再也受不了這樣凌遲般的折磨,嘶啞著聲音瘋狂大叫:“容煜,你究竟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我做錯了什么,為什么你就不能對我有一丁點的憐憫。”
容煜終于還是走到她身前,溫盞也已經退無可退,被逼到了墻角,她的精神也快要崩潰了。
但這一次,容煜并沒有直接動手,他緩緩蹲下身子,視線與溫盞恐懼交加的眼神齊平。
嗓音仿若來自地獄深處,讓人從心底就不由自主的發怵,“溫盞,想要獲得別人的同情或是憐憫,你也要配得上才行。”
溫盞素來高傲,即便現在已經失去的七七八八了,她壓抑在內心深處的自尊也會時不時的蹦出來。
她捂著胸口,喉嚨處還有青紫色駭人的掐痕,眼神動蕩不安,“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況且,我配的配不上也不是你說了算。”
容煜面無表情的拍了拍手,“好,說的不錯,就是表現的張力差了點。”
在溫盞怒極瞪過來的時候,容煜猝不及防的來了一句,“舒漾出車禍的時候你在哪?”
溫盞原本還憤慨的心情因這一句話被澆了個透心涼,她當即低下頭,掩飾性極強,“我當然是在家里了。”
“是嗎?”容煜站起身,居高臨下的蔑視著她,聲音無比陰涼,“我本來還想給你一個機會的,現在看來,你似乎并不需要。”
溫盞猛的抬起頭,恐懼將她整個人都包裹在內,“你要干什么?”
容煜用緩慢的語氣一點一點的凌遲她的理智,“不干什么,只是想跟你說一聲,珍惜現在美好的時光吧,接下來,你可能會后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容煜走后,溫盞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上好的衣料沾滿了泥土也無法引起她的注意。
她滿腦子都是容煜走之前說的話,那些字連在一起就變成了鋒利的刀刃,時時刻刻懸在她的頭上。
盡管太陽高高掛在天上,地表溫度也很舒適,溫盞卻只覺得渾身發冷。
不知過了多久,她慢吞吞的爬了起來,踉蹌的跑回房間,把自己重新關了起來。
容音從同學口中得知舒漾出車禍,險些失去性命已經是兩天后的事了。
她驚慌失措的跑去班主任辦公室,哽咽著要了張請假條。
寫字時手也控制不住的打顫,只有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勉強讓眼淚不要模糊了視線。
班主任知道她同舒漾走得近,嘆了口氣安慰她,“別哭,舒醫生已經沒什么大事了。”
容音敷衍的點了點頭,擦掉眼角淚痕,拿著請假條就往大門口狂奔。
門衛大爺還差點被她撞上,“同學,小心些跑呀,再有什么急事也得注意安全。”
要在平時,容音肯定會回頭客客氣氣的道謝。
但現在,她只想趕到舒漾的身邊,周圍人說話的聲音都被她拋在了腦后。
好不容易來到醫院,容音在找到病房后卻止步在了門口,愣是不敢進去。
護士來檢查吊水情況時發現了她,禮貌性的問了句:“您是舒小姐的朋友嗎?怎么不進去?”
容音心猛的一跳,沒來得及出聲阻止,護士已經把門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