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頓繼續說道:“那天婷婷跳樓之后,我特別害怕,只知道哭,然后她就出現了,她說她會幫我討回公道。還專門幫我計劃了該說什么,該做什么。明明就是在幫我,難道是她害了我女兒?”
舒漾很明白周母存的是什么心思,無非就是想拿到錢。
她平復了一下心情說道:“周夫人,你女兒有可能是被她害死的,說的更恐怖一點,有可能是被活生生推下去的,你還覺得是在幫你嗎?”
“怎么可能?”聽到活生生被推下去幾個字,實在是太過于可怕,她甚至都不敢去想。
雖然他一直并不疼愛他這個女兒,可那也畢竟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而且是他生下來的。
她沒有辦法想象周婷婷當時在天臺上該有多么的恐慌和害怕,暫且不提到底是不是那個女人把她推下去的,可是她明白就算就算那天在經過他的謾罵之后,周婷婷應該也沒有放棄生活的希望。
“不管你相不相信,現在你女兒確實是已經死了,她的遺照你抱了好幾天,就算這女人沒有把她推下去,但她也一定推波助瀾了什么,告訴我,她告訴了你什么?給了你什么好處?”舒漾沉聲道。
周母眼眶微紅,這次是她第一次感覺到悲傷。
那種發自心底的悲傷,可她閉了閉眼睛,繼續說道:“我不知道。”
舒漾仿佛卸了力氣一般,“你知道,告訴我。”
“你為什么總是要逼我?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女兒就是你害死的!”
舒漾滿眼都是失望,她立馬扯住了周母的手腕,強制性的把她帶去周婷婷的遺照面前,“看著你女兒,看著你女兒的眼睛你再告訴我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嗎?我現在已經告訴你,你女兒可能是被別人害死的,你都不肯說?”
“你說的這些情況我完全不知道,你別以為你跟我說這些話就可以洗脫自己的嫌疑,你如果再逼問我,我就要報警了。”周母有些心虛的說道。
“行啊!”舒漾直接把手機碰到她手里,“報警吧。”
周母只覺得舒漾如同瘋子一樣,“你給我出去!不要再來我家!補償的事情我不會放棄的!”
舒漾直接被趕了出去,好在她起碼知道了一個突破口。
夜晚時分。
周母做了一個噩夢,在夢里,她看到周婷婷一直在做各種家務,而她抱著兒子坐在一旁看電視。
周婷婷十八歲的時候就已經包攬了家里的大小事務,真該在一個養尊處優無憂無慮的年紀,被家里寵成小公主的年紀,而她在周母的壓榨下逐漸變成了一個“保姆”。
這是她第一次以一個第三人稱的身份去看女兒都為這個家庭做了什么而她又是怎么對待周婷婷的,深夜里的周婷婷在忙完所有的家務之后好像才可以放下,一切重新做回自己。
她靜靜的坐在窗臺前的小書桌旁,成績優異的她早就習慣在學校里完成所有的作業,她小心翼翼展開日記本寫下了自己的心事。
幼年的周婷婷跌跌撞撞地朝他走過來,奶聲奶氣地問他可不可以給他買一塊糖吃,少女的周婷婷被迫接受者遠房親戚送過來的穿舊了的衣服,在陪周母去買菜的時候眼神還是會羨慕地看向一旁的裙子,盡管那條裙子不貴,可她還是乖巧的沒有開口。
成年的周婷婷長的亭亭玉立去越發的沉默,她仿佛將一切心事全都藏于自己的心里,可是她還是忍不住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看鏡子。
其實這些細節太都有注意過,這些片段一個一個的分割開來,這些全部都是藏在他腦海中最深處的記憶,他不想拿出來,也是不想面對自己曾經能夠輕而易舉的給她一塊糖或是買下那條裙子,但是她沒有。
仿佛從腦海里根深蒂固的想法就是,女兒家的,以后結了婚就像潑出去的水,沒必要對她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