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勉問道:“整個工廠都看了一遍?”
“是的,少爺。”
看著那瘦弱恐懼到發抖的嘿呦小孩,舒勉說不清楚自己什么心理,他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小孩的身上,遮住了因衣服破舊而露出的皮膚。
舒漾怪異的看了一眼舒勉,后者已經帶著小孩上了車。
她的臉上揚起一抹笑容,她知道表哥其實很在意這個孩子。
監獄里。
一個拐杖最先邁進大門,容老爺子扶著拐杖慢慢的走進了里面。
他的身側跟著一個看似年輕的男人,夾著公文包,那是一個律師。
探監室里有人為他們打開了門,一個中年男人穿著藍白囚服,雙手被合金手銬銬起來,正慵懶的看向來人。
容老爺子露出笑容,慢慢的坐在對面。
隔著玻璃墻,他看向那中年男人。
“好久不見啊,懷安。”
探監室的溝通用的電話,顯得人聲格外沙啞。
容懷安冷冷的掃了一眼容老爺子,“別叫的那么親密,否則我還真的以為你是那個令人敬佩的,叔叔。”
“真是令人寒心啊,我以為多年不見,你會稍微想念我,所以才會今天來見你啊。”容老爺子滿是溝壑的臉龐擠出還算和善的微笑。
容懷安憤恨的說道:“我恨不得殺了你。”
“還是那么暴躁啊,別忘了,你已經殺過人了,為此付出的代價是永遠呆在監獄里,你這個目標永遠都不會實現。”
容懷安激動的說道:“你明明就知道,那是假的!你明明就知道我沒殺人。”
“不,你殺了。”容老爺子似乎不想再提這件事。
他瞥了一眼身側,“有一個人想見你很久了。”
那個律師從他身后走出來,笑看著容懷安。
容懷安頓時心里一咯噔,那男人是誰?為什么會出現在探監室?
“你是誰?”他眉頭微蹙,這個聲音有些熟悉,可他就是想不起來是誰。
那人慢慢的轉過身來,容懷安瞪大眼睛,他想起來了!
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有目瞪口呆的看著那人。
怎么是他?他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這人是容老爺子帶過來的?
他此刻滿心都是疑惑,那男人轉過身來,看著容懷安,一字一句說道:“容懷安,你還記得我嗎?”
這問話猶如原地轟雷在耳邊炸響,容懷安震驚的看著男人。
是他!是他!
為什么他會出現在探監室,為什么他會出現!他不是應該死了嗎?
容懷安猛地轉頭看向容老爺子,帶人過來的是容老爺子,他一定知道。
可惜,當他看過去,容老爺子深深的把頭埋下。
律師笑盈盈的坐在原處,謝明拿著通話器走過來,懶散的坐在了容老爺子身側。
容懷安拿著聽筒的手微微顫抖,“怎么是你?我當然記得你,已經過去這么久了,溫策。”
溫策透過玻璃墻盯著面前的這個男人,幾年前的容懷安可不是這樣的狼狽模樣,那時的他意氣風發,儀表堂堂。
可是現在,當年的黑發已經變成了銀發夾雜在黑發之中,顯得很是潦草。
那張臉龐上寫滿了歲月的溝壑,尤其是臉上的傷痕十分顯著,不用猜都知道容懷安在監獄里過得一定不好。
那才是他應該得到的報應,都是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