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現在神經緊繃,我想比起向你求助,他可能更想自己去找,而且這種事情,說出來也很丟人。”那是被養在山區內的私生子,舒萬鈞的退路。
當晚,容煜買了點飯,和舒漾還有林鹿溪一起隨便吃了幾口。
醫生說,大概今晚就會醒來,醒來才能判斷,他能不能看到。
晚上十一點多,容煜和舒漾坐在病房外。
已經這么晚了,但醫院里仿佛沒有寂靜的時候,走廊里不時有醫生推走要去搶救的病人,痛苦呻吟的聲音。
他放松僵直的脊背,稍稍偏頭,舒漾正搭在他的肩膀上瞇著眼睛。
還是太晚了,她堅持不下去了。
舒漾的身上還搭著容煜的外套,本來他是想讓舒漾走的,但她一再堅持,兩人才難得有了這短暫的相處機會。
病房內,心率儀器放著平穩的聲音,林鹿溪撫摸著趙小七的手背。
就在她疲憊的閉上眼睛時,掌心中的手動了動。
林鹿溪瞪大眼睛,只見趙小七緩慢的睜開了眼睛。
“你,你醒了?怎么樣?能看得到嗎?”她伸出手在趙小七的眼前揮動了幾下。
后者帶著氧氣面罩,說不出話,卻微微點頭。
那雙眼睛閃爍著光亮,林鹿溪能看到他眼中自己的倒影。
她捂著嘴,不敢哭出聲,趙小七又睡了過去。
病房的門開了,那聲音吵醒了舒漾,她睡眼朦朧的坐直身子,發現了容煜肩膀上的壓痕,身上的外套,臉頰微紅,突然發現走出房門的林鹿溪。
“鹿溪?怎么樣了?”
容煜沒說話,滿眼都是關切。
林鹿溪依舊捂著嘴,哭聲壓抑在嗓音中,她說不出話,只是噙著淚點點頭。
舒漾和容煜松了一口氣,看來趙小七的眼睛恢復了。
等到林鹿溪緩了緩,她說道:“你們先回去休息吧,這里有我在。”
沒有拒絕,舒漾的眼睛已經快要睜不開。
“鹿溪,那我先回去了,有事一定要記得告訴我。”
次日下午,趙小七的病房里,容煜沉著臉讓他辨認那天追他的車里的人。
舒漾帶著水果進了病房,“恭喜你啊趙先生。”
趙小七的氧氣面罩已經拿下了,聲音還是有些虛弱,“謝謝你,舒小姐。”
舒漾抿了抿嘴,那些話早在之前就和林鹿溪說過了。
她不想再重復一遍覺得愧疚之類的話,按林鹿溪的話來說,說那些話都是侮辱。
趙小七的精神還沒有徹底恢復,多聊一會就疲倦的睡下了。
舒漾和容煜一同走出醫院大門,兩輛車分別橫在一頭。
本來想繼續說幾句,吵鬧的鈴聲讓舒漾一激靈,來電人是舒勉。
想也沒想直接接起電話,“表哥?”
“什么?”
“我知道的,我馬上來。”
匆忙掛了電話之后,她立刻對容煜說道:“我先走了,容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