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先生,我想我已經在郵件里說的很清楚了。如今情況不明,和我合作是最理智的選擇。”容煜正色道。

    舒勉卻噗嗤一聲笑了,“如果是幾年前的,你說這句話我可能會相信,可今時不同往日了,容煜,你還記得你之前跟我說過的話嗎?你有一樣是做到的嗎?不管是三年前還是三年后的現在,你都沒有做到。”

    容煜聽到舒勉提起三年前,他的眼中滿是凝重和愧色,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發生了什么,那慘烈的一幕連想都不能去想。

    他動動嘴,“人不能總是活在過去。”

    這話說的,就連他自己都不能相信。

    舒勉自嘲說道:“你自己聽聽,你這話說的有多么離譜,人確實不能永遠活在過去,可三年前的舒漾卻始終還困在那個陰霾里,你敢去面對嗎?敢去揭開嗎?”

    人在受傷之后,流著血的傷口會慢慢地結疤,這個時候結痂越深,再去扣掉的時候就會越疼,如果選擇讓它在肌膚上留下深深的疤痕,那么連摳的可能都沒有。

    人們會選擇性的用衣服遮蓋,又或者是說服自己忘掉了這塊疤痕,可留在皮膚上的永遠沒辦法去除。

    “對不起。”一向冷厲的容煜卸了力氣,他所有的驕傲很冷漠在這個問題前都會潰不成軍。

    他不敢面對的傷疤,會成為他這一生的軟肋。

    “是,是我的錯,但在我去贖罪之前,我們可以合作。”

    合作?

    舒勉想到容煜在郵件里面提到的合作,一起絆倒溫氏,“你為什么突然要這么做?”

    “也不是突然,那件事情的發生就注定了我和溫家中間隔著一道永遠解不開的死結。之后又發生了一些事情,總之溫氏必須要被扳倒。”

    西嶺的山下埋葬著數百人,他們的骨肉早已和西嶺融為一體,化為山石,化為養分。

    他們都在等著一個交代,來告慰自己。

    “溫氏的存在一直是南城最老一批的家族,其勢力根深蒂固,想要扳倒他們必定不容易。”

    南城人總說龍頭是容氏,那是因為溫氏低調,從來不爭不搶這種名頭。

    舒勉不解的問道:“要怎么合作?”

    “溫氏的底蘊深,卻不可能深過兩家聯手,溫盞是個很有心機的人,但溫氏最不好對付的人不是她,是,”

    “溫老爺子。”

    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兩人相視,舒勉開口道:“想要對付溫老爺子那樣的老狐貍,隨隨便便可不行。”

    容煜笑著問道:“這么說,你是愿意和我合作了?”

    “你別高興的太早,我可不是為了你,我為了誰你應該清楚,溫盞動了不該動的人,我從最開始就不會放過她。”舒勉冷聲道。

    容煜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份牛皮文件袋推給他,“這些你回去慢慢看。”

    “你準備得倒是挺充分的。”

    容煜站起身,“對付她,不能不充分。”

    松霧島的度假酒店內來了一批新的客人,同一時間來的還有舒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