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盞在一片罵聲之中立刻離開了這里,帶著標書灰溜溜的離開這里。
她很明白,西嶺的事情已經過去了這么多年,根本不可能有證據,就算容煜想對付她,也只能借助輿論的力量,容煜很明白,所以才有了這一遭。
在道德層面上,所有人都是上帝視角,他們自以為自己站在道德的制高點。
溫盞看著手機里的負面新聞,太多了!多到她已經快要看不完。
甚至在長篇的文字下面,還有一段視頻。
視頻是西嶺的那家工廠,視角從山外進入工廠內部,各種廢棄的東西讓人不寒而栗。
更讓人不寒而栗的是,這里死過太多人了,他們和這座廢舊工廠融為一體。
視頻的標題是,請讓他們回家。
沒什么比這更有力量的了,有力到盡管沒有法律制裁,人們還是自發的打壓,就像剛才她被趕出來。
“公關人員工作了嗎?”
助理搖搖頭,“小姐,我現在聯系不上公司的人了。”
“為什么聯系不上?”溫盞震驚說道。
助理也不再隱瞞,“應該是老爺吩咐的。”
溫盞臉色一白,也不再說什么。
競標失敗后,第一一時間傳到了溫老爺子那里。
溫家頓時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傭人。大氣都不敢出,空氣中都彌漫著濃厚的低氣壓。
“你說什么?”溫老爺子不敢置信的回頭看向心腹。
心腹說的話每個字他都認識,連成一串他竟然有些聽不明白。
“怎么可能呢?”溫老爺子仿佛一瞬間又老了十幾歲,滿頭白發顯得他異常憔悴。
他想到了溫盞同他說的那些話。
如果容煜只是懷疑,西嶺的事就不會放到現在這個重要的時刻曝光。
溫老爺子很快就想明白了,溫盞還是沒同他說實話。
因為她的原因,導致溫氏失去了打翻身仗的機會。
溫老爺子怒火直沖腦部神經,呼吸忽然急促。
他踉蹌著站起身子,顫著手摸向拐杖卻直接把它碰倒在地上。
失去意識前,他隱約聽見心腹焦急的呼喚和一陣兵荒馬亂的奔跑聲,緊接著就陷入了昏迷。
家庭醫生很快趕到,為溫老爺子做了檢查后便給他掛上水。
“切記,不要再讓溫老受什么刺激了。”醫生同心腹交代病因和注意事項。
心腹送走醫生后,溫老爺子已經醒了過來。
他長長出了一口濁氣,艱難轉過頭,聲音低啞微澀,“溫盞是不是在公司?”
心腹點點頭,又關心的說道:“公司有小姐在,您先安心休息。”
溫老爺子略顯渾濁的目光望了過來,語氣忽然充滿諷刺,“就是有她在我才擔心。”
說完,他頓了頓,在心腹還沒從剛才那番話的沖擊中走出來時直接以命令的口吻說道:“你現在以我的名義對溫盞和公司所有主管各發一封郵件,內容寫......”
溫老爺子的嘴一張一合,心腹卻震驚的瞪大了瞳孔,唯有干了那么些年養成的脾性才讓他不至于當場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