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老人和一個少女，還真的滑稽。”
“這個舒漾不會真的是瘋了吧，竟然和一個乞丐跳舞！”
“噓，你小聲點，能來品酒會的都不是一般的人，別亂說話。”
“看他穿的破破爛爛，怎么也不像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聚光燈下，容煜和溫盞跳著華爾茲，溫盞的手輕放在他的肩上，看著他俊美的臉龐，微微失神，因為那雙眼睛看的人不是她，而是……
不遠處的舒漾正在和一個老先生跳舞，雖然歲月白了他的頭發，可還是無法壓垮挺拔的身姿，透過時間的隧道，她仿佛能看到老先生年輕時的姿態。
不對，不對勁！
她猛地看向容煜，那雙眼睛帶著若隱若現的笑容，那老先生絕不是乞丐！
他是！
悠揚的管弦樂器演奏著華爾茲圓舞曲，舒漾第一次看到老先生這么嚴肅認真的樣子，老先生一直低頭看著她，像是要透過她的身體看向另一個靈魂。
此刻的他不像是吐槽那些紅酒時的幽默，也不像和林鹿溪說話時的幼稚，穿透時間的縫隙，她仿佛看到了老先生年輕時的風骨。
“我年輕的時候參加一個舞會，當時我還是個毛頭小子，哪見過這場面，自卑膽怯不敢說話，她就出現在我面前拉著我去跳舞，我永遠都記得我是第一次見到那樣明媚的笑容。”老先生兀自說著。
舒漾適當的開口，“您愛上了她？”
“沒有，我當時根本不怎么會跳，一直踩她的腳，整個會場的人都在笑話我，我就想總有一天我會學好華爾茲再邀請她跳一次。”
“那你成功了嗎？”
老先生繼續說道：“沒有，她再也不能跳舞了。”
舒漾沒再說話，她不知道該問什么，該問她是死了還是？
“小丫頭，你和她年輕的時候很像啊，就連品酒時說的話都很像。”老先生的眼神更加柔和了。
“或許我可以和她成為好朋友。”
“現在可能不行了，她不在了。”
一曲結束，他原本挺直的脊梁瞬間又彎下來，舒漾甚至懷疑他是故意的。
回到座位上的他似乎和剛才的不是一個人，他再一次走到林鹿溪的身邊，“小丫頭別想跑，來，告訴我你最喜歡這里的那種紅酒。”
林鹿溪看著一直被他抱在懷里的那個酒瓶，舔舔嘴唇，“你懷里這個。”
老先生立刻護住懷里的那瓶酒，“你休想休想，知道這瓶酒多少錢嗎？”
“那我可不管，是你問我的。”林鹿溪眼疾手快直接抓住了酒瓶底部。
兩人抓著一瓶酒，老先生還要護著不讓酒灑出來，“你欺負老年人！”
林鹿溪憋的通紅臉，“你不愛幼！”
舒漾連忙攔住林鹿溪，“好了，別搶了，這瓶酒幾百萬，一口就是幾萬，剛才看老先生已經給你喝了好幾口了。”
林鹿溪這才放下酒瓶，有些震驚的看著這個穿著樸素的老先生，還有那只平平無奇的酒瓶。
“它，它能值幾百萬？”
這也不怪她，林家雖然家底也厚，但林叔叔斷然不會花個幾百萬去買一瓶酒，林鹿溪自然也不可能買幾百萬的酒。
舒漾看了看整個大廳，高聳的酒杯山，角落里堆放著各式各樣的紅酒酒瓶，品種多，包裝獨特，不乏名貴的紅酒，卻也不會真的有人將幾百萬的紅酒拿出來給人品嘗。
“沒見識了吧，市場上能夠買到的都不算太名貴的值得珍藏的酒，真正頂級好酒早就被識貨的人放進了酒窖里珍藏了。前段時間，蘇富比拍賣行賣出了一瓶價值三百多萬的羅曼尼康帝，我眼紅了很久，可是沒辦法，我知道這消息的時間太晚了。”老先生滿是遺憾的說道，那副肉疼的表情可不是假的。
“蘇老先生，這瓶酒就放在我家里，上次爺爺和煜哥哥一起喝了半瓶，還有半瓶存在酒窖里，45年入窖的的園紅葡萄酒，頂級陳釀的味道，不如我替爺爺邀請您去喝完剩下的半瓶。”溫盞清澈爽朗的笑容讓人忍不住親近。
舒漾微微抬頭，溫盞站在老先生的面前，而身后還跟著容煜。
蘇老先生？她似乎聽過這個稱呼。
蘇老先生慢悠悠的轉過身來，手里還是牢牢的護著那瓶珍貴的紅酒，“溫丫頭啊，剩酒我可不喝，老頭子還不差那口酒。”
通常人聽到蘇老先生這樣說，都會自覺自己說錯了話。但溫盞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的笑容，大方得體的說道：“蘇老先生，爺爺藏了許多好久，不乏比羅曼尼康帝還要好上十倍的酒，我這不是聽您說羅曼尼康帝，特意提及來引誘您過去，好去喝爺爺藏的酒。”
蘇老先生眼中精光閃現，突然笑道：“你這小棉襖還真是漏風了，你爺爺知道估計要氣吐血了。”
“蘇老先生，爺爺如果知道邀請的是您，他可會高興壞了。”溫盞一字一句，滴水不漏。
“比羅曼尼康帝還要好的酒？那是什么？”蘇老爺子期待的看著。
“嘯鷹赤霞珠，膜拜酒之王，加洲最神秘的葡萄酒，爺爺得到幾瓶最初級的92年份嘯鷹紅酒，囤在酒窖的最里面，一直藏著，蘇老先生難道不想去嘗嘗嗎？”溫盞的眼中流光閃動，她有著絕對的自信和底氣。
源自于嘯鷹紅酒的名氣，每一個紅酒愛好者沒人能夠拒絕嘯鷹，沒有一個紅酒收藏家能甘于錯過92年份的嘯鷹紅酒。
林鹿溪悄默聲的走到舒漾的身側，對著她的耳朵小聲說道：“最初級的紅酒她也敢拿出來。”
舒漾搖搖頭，“你不知道那意味著什么，當年帕納谷最受歡迎的酒類咨詢家進了嘯鷹，用以高比例的赤霞珠和梅洛再加以品麗珠，釀造出了嘯鷹第一批紅酒，而其中最純粹的一批紅酒即最初級，那是頂級的味道。”
按照蘇老先生對紅酒的執著，那必定會去品嘗。
“好啊，不過在那之前，先參加完品酒會吧，真正的好東西還在后頭。”蘇老先生笑道。
溫盞點頭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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