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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四百九十章送上門的備胎
傅鄴川毫不留情的把傅云澈關在了門外。
隱隱的,聽到他不耐煩的說道:
“書都念到狗肚子里了?那個男的要是那么好怎么沒上天呢?”
傅云澈小聲的說道:“不是只有宇航員才能上天嗎?”
......
砰的一聲。
門關上。
傅鄴川自己回來了。
寧月擰著眉看他,搖了搖頭:
“知道為什么你兒子這些評價沒用在你身上嗎?”
傅鄴川微微挑眉,一臉不在乎的模樣:
“因為我用不著裝模做樣,給別人留下這種印象。”
言下之意,那就是周頌意裝模做樣了。
還拉踩了一番。
讓寧月為他的厚臉皮感到震驚不已。
他坐到了旁邊打開了醫藥箱,也看到了她那條受傷的腿,頓時眼眸黑沉了下去,臉色一緊。
膝蓋上石子都嵌了進去,血跡都干了,巴掌大的受傷面積,斑駁的有些凄慘。
傅鄴川頓了頓,眼眸深潭般沉靜:
“要不去醫院看看,沒骨折了?”
寧月可不想因為這點皮外傷大張旗鼓的去醫院。
“不用,洗干凈消消毒就行。”
她坐在那里,笑了笑,狼狽的臉上終于露出了幾分笑容:
“麻煩了。”
傅鄴川剛要動手,忽然又頓住。
直起身子看著她,沉吟了幾秒:
“我幫你處理傷口,你不會覺得我趁人之危,圖謀不軌吧?”
寧月不知道他腦子又要抽什么風?
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要是把她送回酒吧,根本用不著他出手。
可是現在這里除了傭人就是傅云澈,然后就是傅鄴川。
那兩個傭人她又不熟,不想面對她們打量自己的眼神,所以尋求她們的幫忙是不可能的了。
傅云澈還是個孩子,連他自己都自身難保。
所以只有求助傅鄴川。
她深吸了口氣,嘴角掛上虛偽又燦爛的笑意:
“當然不會,我可不是忘恩負義的小人!”
傅鄴川勾了勾唇,明顯不相信她的人格:
“你不是?”
“好吧,既然傅總不肯幫忙,那我自己來。”
寧月也不假矜持,她是傷在了腿上,又不是骨折了不能動,不過是皮肉傷而已,年大富打她的時候都比這種傷嚴重多了。
她早就習慣了。
說著,她就要自己下地,可是腳還沒落地,就被人又推回了床上。
男人傲嬌淡漠的看了她一眼:
“我姑且相信你的誠意。”
說著,就去了衛生間,拿了一塊打濕的干凈毛巾出來。
傅鄴川可沒伺候過人,所以他坐在旁邊,看著受傷的膝蓋,神色凝重的像是面對棘手的跨國合作一樣。
他小心翼翼的去擦旁邊沾上的臟污,最后才用鑷子小心翼翼的把嵌在血肉里的小石子挑了出來。
然后又拿起消毒碘伏小心翼翼的消毒,生怕自己的力道太重了,這個女人又斤斤計較的說他公報私仇!
其實他也不是在乎她罵他的事情。
大概是真的怕她疼吧!
等他手忙腳亂地處理完了,他自己完全沒注意已經滿頭大汗了。
緊張得像是第一次上談判桌一樣。
他長長的嘆了口氣,抬頭去看她。
發現寧月正在一動不動的看著他。
黑沉的眸光里閃著明亮的光,璀璨漂亮,蘊著柔和的情緒,臉龐嬌艷分外動人。
其實她不說話的時候,是一個很讓人著迷的女人。
但是一開口罵人,這種著迷度立刻就會減半。
傅鄴川喉結微微一動,嗓音低沉:
“不疼吧,我動作已經很輕了。”
他極力地讓自己從這種思緒中抽空。
別過了視線。
寧月微微垂眸,“很疼,但是我能忍。”
傅鄴川微微擰眉,似乎帶著幾分意外:
“疼你直接說啊,我又不是故意的,拿不準力道,你怎么不說?”
他還以為自己已經很小心了,可是沒想到還是讓她很疼。
這讓傅鄴川甚至有些挫敗感。
寧月別過了視線,看著窗外漆黑的夜色,心里面那片漂浮不定的小船,似乎找到了可以靠岸的港口。
哪怕僅僅是一瞬,也讓她在這個被丟棄的夜晚,尋到了一絲可以休憩的夜晚。
幸好傅鄴川把她帶到了這里,沒讓她獨自面對這個晚上。
因為太難受了。
她被撿起來,又被丟下,又被撿起來。
真正來剖析自己的時候,她自私的保持著清醒,卻又想放任自己沉淪。
她不知道留下來會發生什么嗎?
當然知道。
只是她意識里覺得傅鄴川不會強迫她,她在賭他的善良比自己強而已。
她多卑劣啊,一邊罵著傅鄴川的強取豪奪,一邊享受著他帶給自己的溫暖和便利。
她只是不甘心他對自己的喜歡比不上對蘇楠的萬分之一。
可是這萬分之一,卻給她帶來了鋪天蓋地的誠意。
這不夠嗎?
她正想著,看著傅鄴川把紗布疊在一起,輕輕的蓋在了她的腿上,用膠帶固定住。
雖然沒有醫院里醫生那么專業,膠帶歪歪扭扭的十分難看。
但是到底也小心的過了頭。
寧月能感受到他動作里的溫柔小心。
就是因為能感受到,所以才不能這么無視。
她看著他冷峻的五官淡漠沉靜,看著他低垂著頭小心翼翼。
心里面生出一種難以形容的感情,她想碰觸,卻不敢。
因為她很清楚,那不是屬于自己的。
無論他對自己怎么示好,都不是她的。
但是在這個晚上,兩個人之間,她忽然不想繼續理智下去了。
何必在乎那么多呢?
夜幕下。
屋里的光線并不強烈。
這種沉默卻將她心底的缺口悄然填補上,幾近圓滿。
傅鄴川終于抬起頭來,松了口氣:
“行了,別沾水,幾天就好了。”
他剛要站起來,打算把東西拿下去。
可是人還沒走,手就被拽住了。
傅鄴川微微僵硬,回頭看她。
她拉著他的手從手背劃到了小手指,到了小手指,微微的勾了起來,仰起頭看他,嗓音帶著慵懶和輕和:
“傅鄴川,其實,我還挺喜歡跟你在一起的。”
這句話很明顯就是一句暗示了。
可是傅鄴川卻不這么想。
他微微擰眉,輕輕的移開她的手。
在她錯愕的神色里,帶著幾分凝重:
“你這是剛剛被甩,所以迫不急待的找個備胎?而我就是那個送上門的備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