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中土各地狼煙四起,四大兵團和三十六鎮守使奮力抵抗的時候,一個慈眉善目的老人背著一個鼓鼓囊囊的背包,走在了離開京都的哨卡處。
京都乃是中土的心臟,自從上一次京都血戰之后,這里的光影符文越發的細致,只要沒有中土身份證明的人,全都不許進入京都一步。
相比之下,離開京都卻簡單了很多。
負責守衛哨卡的鎮魔兵只是查驗了老人的功勛牌照,做了記錄之后,就通知老人可以離開京都了。
在走的時候,這位鎮魔兵還好心好意的提醒道:“老人家,現如今整個中土最安全的地方就是京都。”
“我不知道您為什么非得要離開,但現在永夜來臨,那該死的不滅符文到現在都還在影響著中土的光明。”
“如非必要,最好還是不要出去。”
老人對鎮魔兵點點頭,然后收起了自己的功勛牌。
他笑著說:“我知道這是最安全的地方,事實上,這里也是我出生以來,生活最安逸的一個地方。”
“但是小伙子,我們總要有一些事情去做,哪怕是死,也得努力去做。”
鎮魔兵爽朗的一笑:“您說的沒錯,很多事情就算是死也得努力做好,咱們中土的驅魔人最不怕的就是死!”
“老爺子,您回來的時候記得還走這條路,我請您喝酒!”
自從暗夜時代來到之后,中土就禁止釀酒了。
畢竟釀酒需要消耗太多的糧食。
現如今,各地雖然還有酒,但真的是喝一瓶就少一瓶,這小伙子舍得請老人喝酒,真的是足夠大方的。
老人笑了笑,說:“多謝了!”
他緊了緊自己身上的包裹,就想離開哨卡。
但就在這個時候,背后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汽車轟鳴聲。
一輛軍綠色的吉普車急速沖來,驚的哨卡上的鎮魔兵們紛紛提起符文戰刀戒備。
好在那吉普車并沒有沖擊哨卡,而是在靠近哨卡的時候猛地一個急剎車,橡膠輪胎都在地面上摩擦出了兩道焦黑的痕跡。
在一股刺鼻的燒焦味中,吉普車里下來了一個穿著白色院士袍的男子。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然后把目光放在了老人身上。
老人無所謂的聳聳肩,然后苦笑道:“余院士,您是來抓我回去的嗎?”
“也是,我可是魔王心臟,還能通過自我催眠的方式,來找到魔王當初的記憶。”
“中土怎么可能會放我走呢?”
余院士神色復雜,他走到魔善前面,輕聲說:“一定要走嗎?”
“你所擅長的方向是研究和發明,雖然是超S級,但戰斗力也就堪比普通的S級。”
“若是離開了京都,我們沒辦法保證你的安全。”
魔善說:“京都的確是安全的,但小九卻不知所蹤。余院士,您知道的,我這輩子的希望就放在小九身上了,他若回不來,估計我唯一的下場就是被魔王煉化。”
余院士沉聲說道:“中土強者如云!魔王不可能殺的進來!”
魔善撇撇嘴:“拉倒吧,現在中土自己都自顧不暇, 顧不暇,哪里還有時間去招惹魔王?”
“更何況,一旦魔王進行了第二次融合,京都也未必能擋得住他!”
“好了,你要是想抓我回去就盡管動手,先說好,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余院士并沒有動手,而是神色黯然,說;“張九罪已經死了。”
“你也看過黑衣人帶來的影像,周圍的巖漿,火山的噴發,一旦跌落進去,就算他有水火辟邪衣也不可能活下來。”
“我們有專業的人員進行過分析,也知道水火辟邪衣的防護極限,根據得到的結果,張九罪從巖漿之中存活下來的幾率不超過百分之零點三!”
“魔善先生,這點幾率,基本上宣告了張九罪的死亡!”
魔善哈哈大笑:“不是還有百分之零點三嗎?”
“余院士,中土有句話說的很好,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世間萬物都會有最后的那一線生機,不可能存在絕對的事情。”
“就這百分之零點三,值得我去拼一把了!”
狂風吹的魔善身上的氣息散亂,但他卻談笑自若,絲毫不以為意。
余院士沉聲問道:“哪怕因此丟掉性命?”
魔善點點頭:“我說過,救張九罪,就是救我!他若死了,我也必定活不下去!”
“所以就算是付出性命那又如何?”
余院士重重的嘆了口氣,然后他隨手一拋,一面中土徽章就朝魔善飛了過去。
魔善順手接了下來,低頭一看,頓時愣住了。
他雖然戰斗力低,但好歹也是超S級的強者。
那個小小的徽章之中,竟然蘊含著中土的國運!
只要這東西在手,只要你身處中土,都可以得到冥冥中的國運庇護。
魔善臉上微微變色,說:“余院士……”
余院士嘆了口氣,說:“中土從來沒想過限制您的自由,哪怕是你想離開,我們也只是勸阻,從沒想過對你動手。”
“這面徽章你帶著吧,只要是在中土境內,基本上就有用。只要中土不滅,徽章可以庇護你的后半生!”
“還有,我們也希望張九罪活著,盡管這個可能性實在是太低,但萬一呢?”
魔善微微愣神。
他原本以為余院士來這里是抓他回去。
畢竟他是魔王的一部分,不管是對任何一個勢力來說都價值極高。
但他真的沒想到,余院士并沒有對他動手,反而還送了一枚庇護徽章。
他輕輕嘆了口氣,中土的驅魔人光明磊落,果然名不虛傳。
魔善小心翼翼的收起徽章,鄭重的說道:“余院士,說真的,中土的驅魔人都是好樣的!”
“這段時間,我留在中土京都專心做研究,也是我自從誕生以來過的最舒心的一段日子。”
“若是這次我能活著回來,一定會選擇繼續留在中土!”
“告辭了!”
他說完之后,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
他擔心自己再不走,可能會改變主意,留在中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