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撩魔 > 第20章:大離第一花魁
  良久的沉默。

  “怎么,我說錯了?”顧尊問道。

  幼婉卻冷笑:“公子是朝廷派來的人吧,這樣的試探還是算了,我已經認命了,何苦再來為難呢?只怕我要是答應,就活不過今天了。不過這樣也好,我本來也活膩了。殺了我吧!”

  真是無奈啊,顧尊說道:“你不是早有死意嗎?反正都是死,怎么不愿意賭一下,萬一我說的是真的呢?對你沒損害啊。”

  幼婉想了想也是,將信將疑的問道:“你想救我出去?”

  “我想你現在心頭最痛苦的事情,并不是淪落風塵吧。”顧尊半真半假的說道:“我剛剛沒騙你,我真的會算卦,偶爾靈。所以剛剛算到了你的過去,知道你心中的執念,是一位白衣公子。”

  聽到這,幼婉才真的信了,這事情雖然不是秘密,但知道的人確實不多。

  “唉......”幼婉嘆了口氣,說道:“都是過往了。公子你可知道,罪官的女屬全都要編入教坊司為妓。可教坊司的客人都是有些官身在的,所以為了防止我攀上什么人,我連教坊司都進不去,甚至不能在京師的青樓。”

  “我是被人押送到朔州河陽城的。因為朔州是大離最遠的州,而河陽城又是朔州最偏的城,連修行者都沒有多少。甚至我不能去城北的青樓,因為去那的都是商人讀書人。我只能在城南,因為這里的全都是粗鄙不堪的苦力、商販和流氓。而這一切,都是只是為了折辱我而已。”

  好慘,比顧尊曾經聽到的什么家境不好、中途輟學、父母生病、迫于生計、第一次做那種還慘。

  不過想想也對,如果不刻骨銘心,怎么能算得上是執念呢?

  顧尊說道:“要不然轟轟烈烈的假死一次,怎么樣?人們對紅顏夭折,總是有無盡的惋惜。畢竟悲慘的身世和離奇的死亡,總能帶來無盡的遐想。如果你假死一次,也許那些人反而會把你的經歷神話,沒準變成了一個淪落風塵,但是心智如堅的奇女子。”

  幼婉驚奇的看著顧尊,現在總算是相信顧尊真的是想幫自己。她曾經無數次想死,都是因為覺得自己已經無法回到過去了。此時就算再見白衣公子,又有什么用呢?沒有用,臟了就是臟了。

  可是顧尊說的這個辦法,直接說到了她的心坎里。是啊,如果死一次,也許曾經的不堪,也變成玫瑰花上的泥點呢?

  但轉念一想,幼婉卻搖搖頭,說道:“這個辦法雖然好,但得知我屈辱的死去,那些害了我父親的惡賊們一定會拍手稱快的。我其實早就想自盡結束屈辱,一了百了。”

  “但我一直堅持活著,就是因為我不想讓那些狗賊們安心,我要睜著眼死死的盯著他們,直到他們惱羞成怒主動殺了我。我要讓他們知道,他們的折磨無法讓我屈服,也無法讓我放棄。這是我活著的唯一動力。”

  顧尊無奈,擺擺手:“行了,厲害厲害,你不用解釋這么多,我沒興趣。既然這個辦法不行,那就換一個。”

  幼婉驚訝:“公子真的是智多星。”

  “別罵人。”顧尊想了想,說道:“既然洗白的辦法不行,那就破罐子破摔唄。他們逼得你淪落風塵,那干脆你就變成河陽城,不!直接變成大離第一花魁!這樣一來,雖然還是風塵女子,但還是不一樣的。”

  幼婉這次是真的驚直接目瞪口呆,呆若木雞,雞泥......總之就是驚呆了。

  “這樣......好像還......哎?”

  幼婉表示自己有點亂,想理一理。顧尊說的這個辦法雖然聽起來很扯,但仔細想一想,發現還真是有點道理。

  任何東西,做到極致,都會從量變達到質變。

  最低級的風塵女,那確實是讓人看不起。可是名動一國的花魁,雖然本質上工作是一樣的,但就算是豪門子弟,都愿意一擲千金,只為博得一笑。

  再加上洗白這種事,本來就不靠譜。還不如一口氣走到黑呢。到時候真成了花魁,那心里泛酸的就不是幼婉,而是那位白衣公子了。

  震驚,家道中落被迫淪落風塵的前女友,忽然變成了大離第一名妓!請問我怎么預約見面?

  有點意思哈!

  顧尊覺得這個辦法很棒。

  可是幼婉卻又搖搖頭:“其實這樣,我也沒有什么意見。只不過我不是在京師,只是河陽城南的小花魁,名氣連城北都很難傳過去。就算我有再驚世的容顏,也不過是明珠暗投。大離第一花魁?怎么可能......”

  說到這,顧尊就忍不住笑了。

  成為大離第一花魁?這說白了不就是炒作和營銷嘛!從素人到網紅再到偶像,這套路怎么想都非常的熟悉啊。說到這那可就不困了,甚至想順便整理一下并不存在的領帶。

  幼婉奇怪:“公子,您笑什么?”

  顧尊自信滿滿的說道:“酒香也怕巷子深,所以最重要的不是這些,最重要的是......算了,你聽不懂。這件事我要回去從長計議,今天先談到這吧。有什么事,托人到城南的神功戲班找我。”

  “原來公子是神功戲班的。可是聽聞神功戲班都是天殘地缺,冒昧的問一下,公子可是......”

  幼婉看著顧尊渾身上下全都是好好的,和自己這么一個花魁相處這么久,居然就摸摸手,頓時有了些不太好的猜測。

  “也不全是,總有例外,比如我。”顧尊說完,問道:“對了,如果我想找你呢?來這一次,可不少銀子呢。我可是來幫你的,而且什么也沒干。”

  真不是顧尊沒有格局,裝那個啥誰都會,可擺在眼前的情況沒辦法裝啊。自己是來收割執念的,不是送完錢,啥也不干當怨種的。

  錢不是問題,問題是沒錢。

  幼婉笑了,取下一塊隨身佩戴的玉佩,說道:“公子只要出示這塊玉佩,自然可以見到我。”

  玉佩到手,還有余溫。顧尊點點頭,然后起身就離開。

  幼婉沒想到顧尊真的這么干凈利落,沒有絲毫留戀。她還以為顧尊會以自己的事情做要挾,讓自己做點什么呢。

  可是看著顧尊就這么干凈利落的離開,沒有絲毫猶豫,居然真的只是為了談事情。幼婉忽然有一種小情緒,說不上來好壞。最后只是撇撇嘴,沒有再說什么。

  另一邊,顧尊離開了青樓。

  最終還是沒有打包飯菜,畢竟還是要臉皮的。

  至于炒作幼婉的事情,顧尊還真的要好好想想。一方面是收割執念喂花,另一方面想想怎么從中賺點利益。

  不管怎么說,顧尊也算是個經紀人吧,不能白干活。

  畢竟神功戲班的日子,過的也確實艱難。總不能天天吃神仙肉解饞吧?

  昨天吃完了神仙肉,小邪神那幾位在隔壁放了一晚上的屁,隔著墻都能聽到了。好在墻只是不隔音,但是隔氣,所以沒有什么味。要不然這日子真沒辦法過了。

  顧尊出來,看到柳芷彌還在等。

  “不好意思,錢花光了。果然是消金窟,從身體到靈魂的剝削啊。”顧尊拿出青冥火的玉佩,說道:“還給你。”

  柳芷彌看也不看,淡淡說道:“送你了,此物還可以感應夜里的魑魅魍魎,也許會在關鍵時刻救你一命。”

  “哦?那謝謝了。”顧尊也沒客氣。

  “怎么這么久?”柳芷彌問道。

  “我什么都沒做,只是覺得她挺命苦的,所以安慰她一下。”顧尊說到一半,問道:“你應該能聽到我們談了什么吧?”

  柳芷彌一邊走一邊說道:“能,但是我沒聽。因為和我無關,那就沒必要。不過看你樣子,難道是想?”

  顧尊搖搖頭:“沒有,我一心修行,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

  “呵呵。”柳芷彌罕見的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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