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辣妻重返1980 > 第431章 是我對不起你
  這話,對于顧瑤來說,無疑是剜心。

  她最怕的便是別人說她不如顧寧。

  而吳秀靈不止說了,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點了出來。

  顧瑤的臉當場就猙獰了,“吳秀靈,你別被顧寧給騙了,她最喜歡裝模作樣的大度,去幫助別人,她不過是個虛假的小人!:”

  她不能接受,別人說她,不如顧寧。

  被顧瑤點出特意點出虛偽的顧寧,神色自始至終都沒變,仿佛置身事外。

  反倒是周致遠皺眉。

  可是,吳秀靈卻突然回了一句。

  “顧瑤,那如果我去找你求救,你會在大年三十出去過年的時候,給我衣服,給我吃食,給我紅糖水,并且放棄團圓年,陪我去派出所報案,陪我等待公安人員,陪我上門抓人嗎?”

  “你會嗎?顧瑤?”

  她再次問出。

  顧瑤一下子被問愣住了,她腦子里面宕機了片刻,如果是她仇人來找她,她怎么會去幫她?

  她恨不得落井下石去踩兩腳,奚落她的不堪模樣。

  她會選擇在大年三十這天,放棄自己過年,去陪著曾經的仇人去報案,去抓人嗎?

  答案是否定的。

  “看,你不會,但是顧寧就會。”

  “所以我說,你比顧寧差遠了!”

  “什么叫差遠了,我只是沒有顧寧圣母!”

  到了這一刻,顧瑤還在企圖辯解。

  吳秀靈搖頭,“不是圣母,而是顧寧是一個女人,她站在女人的角度去思考問題,在她得知一個女人被男人欺負后,她想著的是去幫對方討回公道,而不是去落井下石——”

  “我想,就算是這個人是你,她也會討回公道!”

  這話,讓顧瑤如遭雷劈,她突然想到了,她曾經已經遺忘的事情。

  她最初被人欺負后,整個顧家,都讓她忍氣吞聲,只有顧寧,站出來說要討回公道。

  她被顧家人賣掉的時候,也只有顧寧會站出來,為她說一句話。

  盡管,顧寧還恨著她,恨不得她去死。

  但是,卻在她受到這種待遇后,仍然會站出來。

  顧瑤一下子傻住了。

  顧寧抬頭,掃了一眼,朝著吳秀靈說道,“秀靈,你和動物講道理,她永遠不會明白。”

  她很慶幸,吳秀靈明白了。

  她也慶幸,她沒有白救下她。

  旁邊的周致遠,在聽到這一席話后,他眼里由衷地閃著驕傲。

  這就是他的寧寧啊!

  愛恨分明,從來不會被仇恨蒙住雙眼,她一直都在堅定無畏的向前走。

  哪怕是一直對顧寧有偏見的葛衛國,都忍不住道了一句,“大氣!”

  顧寧是真大氣。

  她的思想,她的三觀,她的遠見,讓一個男人都汗顏。

  當一個人在夸贊顧寧的時候,可能是意外,當所有人都夸贊顧寧的時候。

  那就要思考,是不是自己問題了。

  而吳秀靈一針見血的指出來,“顧瑤,承認顧寧比你優秀,就這么難嗎?”

  這話,如同當頭棒喝,一下子喝在顧瑤的天靈感上。

  顧瑤頓住,“她是比我優秀,那也是因為,她從小跟在親生父母身邊,被親生父母教養,而我被過繼到別人家里——”

  她永遠都在找借口。

  顧寧懶得聽了,就仿佛,你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顧寧打斷了她,“好了,秀靈,你打算將顧瑤怎么辦?”

  吳秀靈和顧瑤那么多口舌,當然不會是白說的。

  吳秀靈看了一眼顧瑤,只是在給她迎痛一擊,若說說她不如顧寧是精神上的,那么她再次開口,則是肉體上的雙重打打擊。

  她想也沒想道,“當然是把她抓起來!”

  這下,顧瑤整個人都愣住了,“吳秀靈,我沒害你,你憑什么讓公安抓我!”

  吳秀靈,“這話你和葛公安說,你有沒有害我,自然有公安來查證!”

  她上前一步,走到顧瑤面前,“顧瑤,我說那些話,不是為了放過你,而是想讓你知道,你心服口服,你是真不如顧寧!”

  這話,讓顧瑤差點沒一開老血噴出來。

  她沒想到,連帶著曾經和顧寧當仇人的吳秀靈,都成了顧寧的走狗。

  顧瑤顧不得自己會被抓,她憤恨地瞪了一眼顧寧,“顧寧,你高興了嗎?”

  她的雙手,再次被葛衛國拷上了鐐銬。

  這一幕,應該是顧寧喜聞樂見的。

  她來徐家,哪里是為了幫助吳秀靈,明明就是來看她顧瑤的笑話。

  顧寧漫不經心地整理了下自己的棉衣袖子,她笑了笑,“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小人見到的永遠都是小人!”

  她上前,抬手幫顧瑤整理了下額前的發絲,聲音溫柔。

  “顧瑤,你該慶幸,我幫了吳秀靈。因為這樣,也是瞬間幫了你。”

  她抬手,指著滿臉憤恨的徐家人,“你以為,吳秀靈不回來報仇,你的下場,會比吳秀靈好嗎?”

  她猛地加大了力度,冷笑一聲。

  “動動你的豬腦子想想吧,就徐家這種狼心狗肺,利益熏心的人,會真心娶你,真心對你好?”

  顧瑤頓住。

  顧寧還在繼續,她抬手拍了拍顧瑤的肚子,“你最好祈禱,你沒有懷了徐家的種,你也最好祈禱,吳秀靈的這個案子,你沒有參與,不然,不管是前者,還是后者,顧瑤,你都完了!”

  懷了徐家的種,顧瑤非婚生子,還是徐家這種骯臟的血脈。

  若是,參與了害吳秀靈的案子,那么等待她的,只有把牢底坐穿、

  前者也罷,后者也罷。

  都不是好路,是讓顧瑤走上絕路的路,讓顧瑤萬劫不復的路。

  顧瑤倏然抬頭,整個人都僵住了,她壓根忘記了,顧寧所說的前者。

  她下意識地用著帶著鐐銬的手,去觸碰自己的肚子,她會懷孕嗎?

  當意識到這里的時候,顧瑤整個人都僵硬了,她敢確定自己沒有參與徐茂學的害人事件。

  但是,她的肚子,她卻不能保證了。

  這些天,她住在徐家,和徐茂學鉆一個被窩,她根本沒有任何措施。

  想到這里,顧瑤的臉色倏然白了,“顧寧——”

  她下意識地喊顧寧的名字。

  而顧寧在放出那個炸彈后,壓根都沒有搭理她,而是朝著葛衛國道。

  “葛同志,除了徐茂學,顧瑤,吳寡婦,我想,知情不報的徐家人也是一樣要帶走吧!”

  如果說,徐茂學是元兇,而徐家這些人都是幫兇。

  這不是一個惡人,這是一個惡人窩。

  這話,讓徐家人一下子嚇癱在地上。

  “我們沒有,茂學害人,我們根本沒參與,我們也沒有想到茂學會害人!”

  他們迫不及待的要甩開關系。

  這話,也讓徐茂學不由自主的抬起頭來,他沒想到原先還護著他的家人。

  現在是這么一個嘴臉。

  面對徐茂學的目光。

  徐家大哥率先低下頭,“茂學,我還有妻兒,還有兒子,我還是一位丈夫,一位父親。”

  徐茂學哪里能不明白呢!

  只是,明白是明白,心里到底是難受的,他把頭抹開。

  徐老頭也跟著道,“這位公安同志,這件事是我兒子茂學一個人做的,和我們徐家其他人沒有關系。”

  徐老頭無疑是徐家最為清醒的一個。

  他知道棄車保帥這個道理。

  徐茂學保不住了,但是徐家其他人不能搭進去。

  不管是大兒子,還是二兒子,他們都已經成家立業,若是進去了,那才叫一個完了。

  茂學若是進去了,他們在外面使使勁兒,指不定還能把他給撈出來。

  撈一個人的難度,總比撈三個五個強。

  大哥說這種話,徐茂學還能理解,但是當最疼愛他的父親也說這話時,徐茂學徹底震驚。

  更震驚的還在后面。

  因為他父親說,“如果我們一起檢舉徐茂學,犯案的具體細節,不知道,我們可不可以從輕處罰?”

  “老頭子!”

  徐母率先瞪他。

  可是,徐父卻不在乎,只是認真地看著葛衛國,葛衛國沉吟,“你們若是戴罪立功,自然是可以減輕罪行的。”

  這話,讓顧寧驚訝,讓徐茂學臉色慘白。

  果然。

  就聽見徐父繼續道,“那我——”

  他看了一眼徐茂學,閉了閉眼,“徐茂學在柴房,對吳秀靈進行的殺害,柴房雖然被我們清洗過,但是柴房的地上,還是有褐色血跡。”那是無法清洗干凈的存在。

  隨著,他這話一落,徐茂學忍不住嘶吼了一句,“爸!”

  他沒想到,最先作證的竟然是他一直都信任的父親。

  最為信任的父親。

  徐父聽到這一聲爸,渾身一震,“茂學,你別怪爸!”

  他不止是茂學的父親,也是老大老二的父親,更是徐家的一家之主。

  接著,他頭都不回,顫顫巍巍的領著眾人往柴房走,指著柴房窗口,“吳秀靈當時被綁在這里。”

  “這個長腳木凳上。”

  木凳很窄很長,上面木凳腿的地方,還能看見蜿蜒的血跡,這是沒清理干凈的。

  很難想象,這么細的木凳,是怎么綁著一個孕婦,又是怎么讓孕婦待在上面,流了一夜的血。

  當看到這一幕時,所有人心里才有了一個概念。

  徐茂學,他是真狠,他是真能下手。

  不說吳秀靈和他認識多年,就說吳秀靈肚子里面揣著的孩子,那可是徐茂學親生的骨血。

  可是,他對吳秀靈下手起來,沒有絲毫手軟。

  “呸!畜生,你真是個畜生!”

  徐家大隊的社員,不知道是誰先帶頭,對著徐茂學呸了一口吐沫星子。

  這一下子仿佛打開了開關一樣,所有人都跟著齊齊的開始了。

  “虎毒不食子,你連畜生都不如!”

  “徐茂學,虧我還讓我家孩子多像你學習,我看我家孩子的虧沒像你學習,不然,還不知道培養出來一個什么人渣來!”

  往日那些,對徐茂學夸贊不已的社員們,這一刻,齊齊的用著最惡毒的攻擊語言,去回饋他。

  徐茂學低著頭,心里像是螞蟻啃食一樣。

  他知道,父親把大家帶到柴房來,他最后的希望也沒了。

  這對于他來說,是不可磨滅的證據。

  果然,葛衛國皺眉,“這些都是徐茂學一個人做的?沒有人給他幫手?”

  任何一個幫手,都是可以把他一起帶走的存在。

  徐父搖頭,臉色蒼老,“出事的那天我們全家去了隔壁大隊,看電影,就茂學和秀靈在家。”

  他們也沒想到,茂學通知他們說,隔壁大隊來了放映員,在放電影,竟然是為了支開他們。

  徐父這話得到了同大隊的社員們的證實,“這個,我們能作證,老徐他們一家人都在隔壁大隊看電影,就坐在我們旁邊!”

  這話,無疑是給徐父他們下了定性。

  也讓徐父他們跟著松了一口氣。

  顧寧和周致遠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沒說話,顯然是打算繼續聽下去的。

  葛衛國蹲下身子,沿著屋內細細地尋找證據。

  接著,在凳子下面找到了幾個斷裂的草繩。

  不是那種特別粗的,而是細細的那種,顯然是不小心磨掉的。

  “作案工具,麻繩放在哪里?”

  徐父怔了一下,他看了一眼兒子徐茂學,有些不落忍。

  倒是旁邊的大嫂,突然道,“這個我知道,茂學把麻繩丟在了灶膛里面,一把火燒了。”

  這是沒有毀尸滅跡了。

  徐茂學倏然劇烈的掙扎了下手上的鐐銬,奮力地瞪著徐大嫂。

  這話,瞬間引起了葛衛國的注意,“帶我去看看!”

  徐大嫂帶頭,領著葛衛國去看了灶膛,果然,還在灶膛旁邊的找到了一小節麻繩。

  葛衛國撿起來,單獨裝了起來,“還有嗎?”

  隨著,徐父和徐大嫂兩人的松開,剩下的人也都跟著開口了。

  他們你一句,我一句。

  徹底補全了所有證人。

  這也讓徐茂學在也沒有任何逃脫的機會,徹底把他釘死在兇手的位置上。

  他臉色慘白,白到麻木的那種。

  他原以為只要家人不做證,那他就有翻盤的機會,但是連帶著家人也跟著一起作證了。

  這讓他,再也沒有生路了。

  徐茂學崩潰了,“爸!我為什么要殺吳秀靈?因為她攔著了我爬高的路!”

  “我為什么要爬高?是你,是你一遍遍的在我耳邊說,要讓我出人頭地啊!”

  是他們先教育把他教育成了一個不折手段的人。

  徐父閉了閉眼,“茂學,是爸對不起你!”

  他聲音哽咽。

  是他沒教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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