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是信口雌黃嗎?”
李青荷指著蘇半夏的手都在抖。
蘇半夏輕笑一聲,“信口雌黃也好,言之鑿鑿也罷,現在對于李阿姨來說還重要嗎?反正你也不在乎這個孩子不是嗎?”
“我哪有不在乎,那是我孫子!”
“是嗎?我倒是真看不出來,我還以為你只要有你的寶貝閨女就夠了呢!”
李青荷哆嗦著嘴唇,說不出個一二三來。
蘇半夏冷著臉:“以后蘇晨跟你們一點關系也沒有,你也不用再裝出一碗水端平的樣子為難自己也惡心別人,現在一整碗水都可以倒給你的寶貝女兒和外孫了。以后咱們就橋歸橋路歸路,反正你也如愿以償跟女兒生活在一起了,什么孫子兒子丈夫都不需要了,不是嗎?”
蘇半夏說完就帶著蘇晨和程歡往里面去了。
李青荷喘著粗氣在原地生氣,關欣鐵青著臉。
“嫂子,剛才那就是晨晨的奶奶嗎?”程歡小心翼翼問。
蘇半夏猶豫了一下,說:“她不重要,反正以后也不回再見面了。”
蘇晨低垂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晨晨,你覺得姐姐做得過分嗎?”蘇半夏問蘇晨。
蘇晨搖搖頭,“她真的不跟爺爺一起住了嗎?”
“聽說是這樣的,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我們不應該從自己的想法去揣度別人,尊重他人命運,這是放過自己的第一步。”
在外人看來,李青荷這個做法著實是愚蠢到底,跟丈夫兒子離了心,守著一個不是親生的姑娘。
但也許在她自己看來,這才是幸福呢。
京城的供銷社比昌新港大了不是一星半點,光在里面逛就逛了一個多鐘頭。主要是程歡這個小土包子,看什么都新奇,哪個柜臺上的東西都想看看。
最后程歡停在一雙紅皮鞋的柜臺前,久久沒有走動。
“喜歡?試試吧!”蘇半夏建議著。
程歡像搖撥浪鼓一樣使勁搖了搖頭,小聲在蘇半夏耳邊說:“你沒看剛才那個人問價格嗎?要三十塊錢呢!”
剛才有一對母女也是相中了這雙皮鞋,得到一個三十塊錢的價格之后就搖著頭走了。
三十塊錢,這對一個雙職工家庭也不是一個小數目,廠子里有些工齡的工人一個月的工資也不過四十塊錢,夫妻兩口子一個月也是七八十塊錢,怎么可能花小半個月的進項買這么一雙華而不實的皮鞋。
況且,冬天什么鞋不是穿,何必穿這么貴的皮鞋!
蘇半夏問售貨員要了一雙程歡的尺碼。
“試試吧,合適嫂子給你買!”
程歡往后退了兩步,一臉窘迫,“嫂子,太貴了,我給人穿臟了!”
“試一試,怎么會穿臟,快點兒!”
售貨員是個四十多歲的大姐,見狀也鼓勵程歡,“你就踩在那個報紙上,不沾地就沒事兒!”
程歡也實在喜歡,猶豫了沒多久,就脫下了自己的棉鞋,扶著蘇半夏試鞋。
“怎么樣?”
程歡亮著眼睛,實在說不出不舒服的話。
“得勁吧?這可是純牛皮的,里面的內襯也是羊毛的,可暖和了,在京城也就只有三五雙,別的地兒你找去吧,壓根兒找不著!”售貨員也敲著邊鼓,攛掇蘇半夏拿下這雙鞋。
“喜歡嗎?喜歡咱家買。”蘇半夏笑吟吟道。
這雙皮鞋實在好看,顏色不是鮮艷扎眼的紅色,而是有些磨砂質感的暗紅色,帶著跟,上面還有金屬搭扣。
“嫂子……太貴了!那邊的幾雙我看著也挺好看的。”程歡最終也沒有說出不喜歡或者不好看。
蘇半夏一笑,“嫂子答應給你買皮鞋的,就不能食言。而且今天嫂子要糾正你一個錯誤認知。”
程歡不理解地眨眨眼。
“其實買這雙才是給嫂子省錢呢,就算你今天買了一雙更便宜的,你以后也會覺得這雙沒有買到的更好,甚至以后買的每一雙鞋子都比不上它,即使它們更貴。如果我們買了一雙便宜的,當你沒有那么喜歡那雙皮鞋的時候,你反而不會頻繁穿它。這不是浪費是什么?”
程歡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售貨員笑著說:“你是老師吧?說起道理一套一套的!你嫂子說的沒錯,買就買最喜歡的,買個不喜歡的東西回家,也是閑置,多浪費啊!”
蘇半夏蹲下摸了摸鞋頭,大小正合適。
“那行,開票吧,麻煩了大姐。”
售貨員也喜歡蘇半夏這種事兒少說話還爽快的,立馬就利索地扯袋子。
“客氣啥,妹子,你說話我愛聽,姐給你添罐鞋油。”
蘇半夏笑著感謝,“那更感謝你了大姐,以后再買東西我還來你這買!”
“那感情好。”
程歡就這么懵懵地換回了自己的鞋,一分鐘之后懷里就抱住了三十塊錢一雙的皮鞋。
這可是三十塊錢!
程歡這輩子都沒想過自己這輩子能穿上三十塊錢一雙的鞋。
要在一年前她爹給她說親,她的嫁妝都未必有這么多。可是現在她只是考了一個不錯的分數,她嫂子就買三十塊錢的鞋鼓勵她。
“嫂子,我以后掙了錢,也給你買好衣服好鞋穿!”程歡眼淚汪汪道。
給程歡買了雙鞋,又給蘇晨買了一雙棉鞋。
不能厚此薄彼!
之后又買些毛線,蘇半夏打算給程歡勾一雙手套,這孩子在學校里冷,寫字手都凍了,也不跟家里說,還是蘇半夏發現她手上沒好透的痂,她這才說了。
雜七雜八買了一堆東西,三人打道回府。
因為買了太多東西,上公交車都不好上。
“……同志,你東西掉了!”
后面不斷有聲音傳來,蘇半夏轉頭,那人好像就是在叫她。
“同志,你東西掉了!”
蘇半夏一看,是自己買給福多的小絨帽掉了,還好帽子有袋子裝著,沒有弄臟。
“謝謝你啊,同志,謝謝!”蘇半夏把東西接過來出言感謝。
那人定睛看了蘇半夏兩秒,有些遲疑道:“蘇……同志?”
那人戴著帽子,圍巾也蒙了半張臉,蘇半夏實在沒有認出來。
“你是……”
“是我啊,我是傅青!”說著傅青將圍巾摘了下來。
“傅師傅?”
與此同時,蘇晨也驚訝出聲:“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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