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昌新港火車站。
蘇半夏給蘇晨理了理衣服,“聽林老師的話,不要亂跑,也別貪嘴吃些涼的辣的,有不認識人叫你也別理,外邊騙子拐子可多了。”
蘇晨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我知道了姐,我一定聽林老師話。”
林聽濤理解蘇半夏的心情,但他也是第一次帶小孩去京城比賽,緊張得很。
“蘇晨姐姐,你放心吧,我們跟著省城的大部隊,有專人老師給上課安排住宿和吃飯,我呢跟著就是去照顧蘇晨的日常起居,檢查檢查他功課什么的,一定會好好照顧蘇晨的。”
程延拍拍蘇半夏的肩膀,“差不多到時間了,讓晨晨上車吧。林老師,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二位放心。”
蘇半夏最后給蘇晨戴上小帽子,“多余的話我也不說了,到了京城好好的,聽老師話,有時間給家里來電話,啊。”
火車鳴笛聲起,列車員已經在催促了。
看著林聽濤帶著蘇晨上了火車,蘇半夏心里極不是滋味兒。
“他從沒有離開我這么遠這么久過。”
程延攬住她的肩膀,“孩子大了,總要飛的,以后這種日子多了,你還能都這么多愁善感啊?再說了,馬上程歡就要去市里讀初中,你要再哭一鼻子嗎?”
蘇半夏橫了他一眼,“誰哭了。”
“行,你沒哭,昨晚上可不是我媳婦兒站在晨晨房間門口哭的,也不是我媳婦兒給關洋打電話又是指桑罵槐又是威逼利誘地讓人把蘇晨給照顧好。”
蘇半夏被程延揭老底揭得面頰通紅,操起拳頭就要捶他,“你說什么呢!”
程延撈住蘇半夏的胳膊,“我不說了,不說了,這樣也好,這倆孩子出去上學了,說不定你就有了你呢。”
蘇半夏莫名,“有什么?”
程延一臉曖昧,大掌撫上蘇半夏的腰腹,“咋還沒有啊,我這么努力。”
蘇半夏使勁拍上他的手,“少耍流氓啊。”
程延按著蘇半夏的小肚子,“我說真的呢,媳婦兒,咋還沒有啊?跟我差不多大的人都當爹好多年了,就我天天不是應哥就是應姐夫,再小一輩兒的沒有了。”
“不是有個叫你姑父的嗎?”
提起這個程延更無語,“還姑父,人晁解放說了,我不是你們師承的,不能叫姑父。”
蘇半夏樂呵呵笑半天,“老家還有你建國哥家那倆孩子呢,叫你叔。”
程延手下使勁兒,把蘇半夏攬到自己懷里,“我說話你裝聽不明白是不?媳婦兒,啥時候啊?”
蘇半夏死命拽下程延抱自己的手,“別在這兒瞎胡鬧啊,今兒你是沒穿軍裝,但凡你穿了軍裝你得離我八丈遠,說什么‘注意影響’,這會兒你咋不注意影響了呢?還要孩子,孩子是我說要就要的嗎?讀沒讀過書啊你,那是要講究緣分的知不知道!”
程延被扒拉開之后也沒再上前,但不耽誤嘴硬,“我摟我自己媳婦兒注意啥影響啊,要孩子還緣分不緣分的,就是我晚上努力不夠,你不許再吵吵累了啊。”
蘇半夏紅著臉拿包甩他,“你再大點兒聲兒,讓人把咱抓走,光天化日的說啥呢你,回家!”
程延跟在蘇半夏屁股后邊小聲嘀咕,“兩口子不說這說啥啊,我真有點兒著急。”
蘇半夏走得更快了。
而至于蘇晨跟著省隊的老師一下火車就看見關洋呲著大牙等在出站口,蘇晨想馬上打電話給他姐質問,可他也知道他姐不放心。好在關洋也只是像別的家長一樣跟著不多說話,有人問他就說是親戚,蘇晨這才默認讓他攆著。
送走蘇晨,就要迎來程歡的升學考試了。不知是不是地區差異,當地考試在六月初就進行,程歡每天都要很晚睡覺。
“歡歡,把這個喝了再睡。”蘇半夏端了一杯熱牛奶到程歡的案頭。
程歡皺著眉道:“嫂子,你花這錢干啥啊,我身體壯得跟牛一樣。”
“哪有小姑娘說自己跟牛似的,快喝了,你現在都不長個兒就是因為缺鈣,再不補就晚了,快喝了,買都買了。”
蘇半夏催促著程歡端起杯子,看著她喝完才放心地出門。
“別太晚了啊,這才考初中呢,不知道以為要考清北了呢。”
“好。”
蘇半夏把杯子洗了回到自己房間,程延少見地拿著本書在看。
“真是稀奇了,你能主動看書?”
程延又翻了一頁,“這有啥稀奇的,以前我也是很有天分讀書的好不好,我老丈人以前老夸我呢。”
蘇半夏往臉上擦著雪花膏表示不信,“反正你就說吧,我也看不著,也沒人揭穿你。”
程延把書合上,往床邊坐了坐,“哎,媳婦,我問你個事兒啊。”
“啥事兒?”
“解放是不是隨媽媽姓啊?”
蘇半夏旋蓋子的手一頓,“你咋知道的?”
程延組織了一下語言,“是這樣,張偉強不是走了嗎?我這兒前幾天調來一個新的政委。”
“新政委?王長山呢?人家代這么久的班就被人摘了桃兒了?”
王長山是一團副政委,張偉強走了這段時間團里的一堆雜事兒全靠人家撐著呢。
“不是,長山要轉業。”
“為啥啊?干好好的要轉業?”
“還不是他媳婦兒非催著他回家……我跟你說這個干嘛,說解放的事兒。”
蘇半夏轉過身認真聽他說,“說就說唄,解放姓晁,咋了?”
程延指指隔壁,“馬上隔壁要搬過來一家人,就是新政委,新政委的媳婦兒就姓晁。”
“姓晁的多了,能都跟解放有關系?”
“我要沒把握能跟你說嗎?新政委姓宋,宋長青,他來接觸工作的時候,吃飯間隙問的我,加上他遞家庭資料的時候,他愛人姓晁,我看見了。”
蘇半夏眼睛一轉,“他問解放了?”
“他沒直接問,就說,有沒有聽說過當地有戶姓南的大夫,前些年遭難了,留下一個孩子,知不知道孩子的下落。”
“你咋說的?”
程延看蘇半夏睜著眼睛一眼也不錯地盯著自己,頓時心里吃味兒了,“關心我的時候你都從來不這樣。”
蘇半夏懶得理他這會兒的爭風吃醋,往床上一坐靠近他懷里,“你咋說的?”
程延抱著媳婦也不鬧意見了,“我就說,沒聽說,我就調來比他早一年,對當地不是很了解。”
蘇半夏翻了個白眼,“就這樣說,解放家出事兒又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會兒了又上門來賣好呢?哎——他是不是知道啥,試探你呢?”
“不能吧?”
“啥不能,現在人心眼子多多啊。”蘇半夏猜測宋政委的老婆大概就是解放的姨什么的,“解放都這么大了他們又找上門了啥意思?要不是解放命大,要這飯把自己養活大了,這會兒他們去墳地里找去吧。”
程延把蘇半夏塞進毯子里,“話也不能這么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也許有難言之隱呢。”
蘇半夏擰他的胳膊肉,“誰家經念這么多年念不完呢?”
“疼疼疼——媳婦兒撒手!”
程延揉搓著被掐疼的地方,深深覺得他媳婦兒脾氣比開始更差了。不過,他慣的。
“還是念念咱家的經吧!”程延撲過去,把蘇半夏壓在被子里。
“燈燈燈,門鎖了沒?”
“你再大聲兒,一會兒歡歡該來問你了。”
“程延,你……唔!”
以吻封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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