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了要停靈,期間趙思華又來找了蘇半夏幾次,甚至到后來還追到了她家里來。
趙思華拉上了岑媛做說客,坐在蘇半夏對面的兩個人都對她有恩。沒有岑媛,她進不了軍區醫院,而趙思華……當初她被抓走的時候,她及時打了電話,雖然沒有起到什么作用,但恩情是要記得的。
蘇半夏無奈道:“主任,解放是跟學校簽的合同,我管不了他。”
趙思華卻不信,“好好好,那你先去說一下好不好?你說了說不定他就聽了呢?”
岑媛萬萬沒想到趙思華找她是為了說服蘇半夏為她辦事的,她雖然是西醫出身,但也聽說過當年晁家益世堂易主的事情,后來她嫁給了季先禮,對其中的事情知曉得更深入了,早知道是摻和這檔子事兒,她就是原地生病也不來。
但現在都坐在這里了,走也走不了。
趙思華的架子放的著實低,幾次上門相求,放在別人身上早就應了,誰讓來找的是自己頭上的領導呢。可蘇半夏身份特殊,還真不懼她。
一則,蘇半夏是軍嫂,丈夫是軍官軍銜還不低,有什么事兒求不到她頭上。二則,她是臨時工,相對比正式工受的轄制反而少很多。
當然,最重要的是,趙思華人品并不算低劣,也沒做過在人背后使壞的事兒。
可這事兒,著實為難蘇半夏。田家人算是讓晁解放家破人亡的間接兇手了,還去給他送葬?先前去見了最后一面,已經是晁解放全了最后的恩義了。
眼看蘇半夏真的油鹽不進,趙思華的臉色也難看了很多。
“小蘇,你真的不幫我?”
蘇半夏心想,你想咋的?
岑媛看氣氛有些緊張,忙拉過蘇半夏的手,“弟妹,你就問一下,解放要是不愿意就算了,你們趙主任也是沒辦法了。”
“姐——”蘇晨在院子里喊。
蘇半夏應了一聲,“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
蘇半夏一出門,岑媛的臉色沉了下來,“思華,我拿你當朋友,但你今天這事兒做得不地道。”
趙思華心情也不好,“我要是有辦法,至于在這兒這么低聲下氣嗎?”
“可你為難小蘇有什么用?她壓根兒不想摻和進來。”
“我也是死馬當活馬醫,不能讓田主任走得不安心啊。”
好冠冕堂皇的理由,岑媛瞬間沒了繼續交談的欲望。但凡趙思華給她交個實底兒,她都不會這么生氣。
趙思華看岑媛真的生氣了,忙拉住岑媛的手,“你也知道我現在不好過,要是田主任這事兒我辦得漂亮,我升副院長的事兒就有門兒,這次的機會要是錯過了,可能到我退休都沒機會了。”
岑媛說:“你踏踏實實的,時間到了機會到了,你自然就升了,干什么琢磨這些呢。”
趙思華神色不自然道:“我可不像你有指望。”
岑媛聽見這話,手從趙思華手里抽了出去,神色冷淡。
趙思華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岑媛,我、我不是那意思。”
岑媛面無表情,“是啊,我有指望,我就貪慕權勢才嫁給老季的嘛,我知道,你們都這么說。”
趙思華真是想抽剛才說出那句話的自己,心里對蘇半夏的不滿升了許多,要是她干脆利索地答應了,那能有后來的事兒嗎?何況,她又不是強行要求她必須把事辦成。
蘇半夏一進門就發覺客廳里的氣氛不對,她假裝什么都沒看出來走了進去。
趙思華也沒耐心了,“小蘇,這事兒,你辦還是不辦?”
蘇半夏抿了抿唇,“主任,這事兒不管我想不想辦,現在都辦不了了。”
“你什么意思?”
“解放跟學校請假了,誰也找不到他。”
趙思華猛地站起,“他去哪兒了?”
蘇半夏無辜搖頭,“不知道啊,今天我弟弟是自己回的家,學校說解放請了一個月假,他也不在楊家村,可能是被嚇跑了吧。”
趙思華深深看了蘇半夏一眼,然后慍怒著出了門。
岑媛也沒跟著出去,她還生氣呢。
“弟妹,對不住啊,我不知道她是來做這個的。”岑媛抱歉地跟蘇半夏說。
“嫂子你抱歉什么,跟你沒關系。”
話是這么說,但岑媛還是很不好意思,心里更是怪趙思華的自私。
送走了岑媛,蘇半夏把蘇晨叫到客廳。
“你自己回來的?”
蘇晨搖頭,“放哥送我回來的。”
“那你說他不見了。”
“他確實請假了,今天剛請的,我姐夫給他在市里找了個招待所住下了,說等那老頭子下葬了再讓他出來。”
還是程延出的主意,蘇半夏真是沒脾氣了,硬來不行就躲,可真行。
當天晚上程延回家再三保證晁解放在一個很安全的招待所,外人不可入住的那種,蘇半夏才放下心來。
程延不滿道:“我辦事你還不放心?”
蘇半夏否認,“哪有,我就是再關心一下。”
“哼,平時對我沒見那么關心。”
蘇半夏扶扶腰,“少來這套,今晚上是絕對不行的。”
程延不干,“憑什么?昨晚上什么都沒做。”
蘇半夏叉腰,“不行就是不行!”
“為什么不行!”
“我來例假了,怎么樣,可以嗎?”
程延:“……”
可以。
……
次日一早到醫院,喬浮白就通知她準備一些個人的材料,要準備介紹信讓她去市里的學校學習。
“什么學校啊?”
喬浮白“嘖”聲,“問那么多,又不害你,快去。”
蘇半夏“哦”了一聲,不做聲了。
阮菲咬著嘴唇,期期艾艾問道:“喬大夫,是什么進修啊?”
喬浮白正看著一個病人骨折的片子,聽見有人問本想發火,但一側頭看見是阮菲,便神色淡淡道:“不是什么好學校,就是一個小學習班,下一期讓你去。”
阮菲不敢再多問,喬浮白的眼神看誰都跟看垃圾一樣,也不知道蘇半夏跟他相處怎么那么樂呵。
小陳大夫將一切盡收眼底,“小阮,那學習班可無聊了,還要每天趕最早班的車,去聽一些水平還不如你的老師講課,可煎熬了。”
“陳師兄你也去過啊?”
小陳當然去過,他是頭一批。
“啊,可遭罪了,下次你去就知道了。”
阮菲垂下頭,遭罪,喬浮白那么看重蘇半夏,怎么就讓她去了,明明自己的水平才需要學習。而且小陳大夫作為年輕一代第一個獨立行醫的都去了,要是壞事怎么會讓他去呢。
小陳不知道自己的寬慰之言,反而讓阮菲越想越進死胡同兒。
阮菲咬咬牙,放下病例,去了趙思華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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