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這么巧吧?
江思雨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來了。
只因,三個月前,那位屠龍少年在昆侖大戰燭九陰時,她也在昆侖山里。
當時她陪自己恩師一起在昆侖山尋找一種用來煉丹的靈藥,可惜卻不慎闖入那條燭九陰的領地。
她師父為了掩護她先逃,被那條燭九陰給生吞了。
而她也被那條燭九陰用尾巴卷起來,差點活活勒死。
就在她即將昏迷,快被燭九陰一口吞下去時,一道人影從天而降,一拳砸在燭九陰頭上,將燭九陰打飛了出去,與此同時,她也被遠遠地甩了出去。
當她再次醒來時,是掛在一棵樹上的。
而那個救了他的人,正在千米開外與那條燭九陰惡斗。
雖然當時附近山頭已經聞訊趕來很多高手在觀戰,但她絕對是離戰場最近的那個人。
只可惜,即便是她,也未能看清那位少年的真容。
那種戰斗,以她的修為,根本不敢踏近半步。
要知道,在她醒來的時候,方圓數千米的森林已經全被毀掉了。
幾人合抱的大樹成片成片地倒在地上。
誰敢靠近戰場,那就是找死。
“呵呵……”陳天陽突然扭頭看向江思雨:“姐姐,你不會以為我就是屠龍少年吧!我倒也希望自己是……”
陳天陽說完轉身大步而去。
哎,看來我是有點魔怔了。
怎么可能是他呢。
從小到大我連個幸運獎都沒中過,這次怎么可能會中這種大獎。
江思雨搖了搖頭。
拿出手機,人臉解鎖。
手機桌面竟然是一條長達數百米的黑色巨龍,而在巨龍頭上,站著一個人,他高舉拳頭,正作勢砸向巨龍腦袋。
這是她那天醒來之后用手機在千米開外拍的一張照片。
很遺憾的是,由于相隔太遠,導致拍出來的照片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一點都看不清他的樣子。
江思雨回到卡座時,得知龍婉馨和陳天陽已經走了,她也馬上告辭離開。
回家的路上,江思雨坐在副駕駛位,始終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此時的她,腦海中全是陳天陽的影子。
“姐,晚上在包廂唱歌的時候,你干嘛給那個鄉巴佬敬酒,真掉價!”弟弟江峰突然說了一句。
“你懂什么!”江思雨冷冷地瞪了一眼江峰:“你口中的這個鄉巴佬可不簡單!”
“就他?還不簡單?”江峰一臉不屑。
“人家可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他是高手?不可能吧?”
“你老姐我的眼光什么時候看走過眼?”
“這倒也是!”
“以后在學校遇到他,你可要對人家尊敬一點。從此以后,我們江家在龍江,誰都可以惹,千萬不能再招惹龍家人,要是能和龍家交好那是最好。”
“啊?爺爺不是說龍家自從龍老爺子生病之后,已經不足為懼了嗎!”
“以前是!現在不是了!總之,寧可交錯,不能犯錯!錯之毫厘,謬之千里……”
回到家中。
江思雨馬上回到自己房間,拿起畫筆,來到自己畫的一副尚未完成的畫作前面。
畫上的內容是,一個渾身是傷,衣衫襤褸的男人,用公主抱抱著一名臉上戴著黑色面紗的女子。
在他們身后,一條黑色巨龍倒在血泊之中。
遠處,滿目瘡痍的森林中,所有樹木全都成片的倒在地上。
畫中的女子正是江思雨自己。
只是,畫上男子的相貌卻是空白的。
沙沙沙……
江思雨手中的畫筆開始快速揮舞起來。
只是短短幾分鐘時間,她就用畫筆在空白處描繪出了畫中男人的相貌。
放下畫筆。
江思雨捏著下巴,歪著頭,嘴角露出一抹令任何男人看了都會心潮蕩漾的絕美笑容:“還挺搭!”
……
第二天,天蒙蒙亮。
龍江療養院。
薛神醫領著陳天陽走進一個漆黑的房間。
陳天陽看了一眼床上正打著氧氣,頭發光禿禿,眼眶深陷的女人,眉頭不由地微微一皺。
“得這種病多久了?”陳天陽小聲問道。
“據說快四年了。”薛神醫一臉恭敬地道。
“需要一直打氧氣來維持呼吸?”陳天陽問。
“那倒不用!這次打氧氣是因為昨天發病了,一直昏迷到現在都沒醒!”薛神醫回道。
“喔!”陳天陽點了點頭。
走到床邊,拿起女人的手腕為其把脈。
先是為左手把脈,而后又為右手把脈。
前后花了十多分鐘的時間,他才站起來掰開女人的眼皮看了看她的眼睛。
“怎么樣?”薛神醫一臉期待地望著陳天陽:“好治嗎?”
他很清楚,眼前這個年僅十八歲的小子既然說過“能治,但不好治”,那就一定能治好,區別只是好不好治的問題。
“不好治也得想辦法治啊!”陳天陽一臉不耐煩地道:“我師父說了,要么不看,看了就得治好!我不能辱沒我師父的名聲。”
“敢問閣下師尊到底何方神圣?”薛神醫一臉好奇的樣子。
陳天陽眉頭一皺:“關你什么事?”
“呵呵,是我多嘴了,不該問的不問,我知道,下次不問了。”薛神醫一直很好奇陳天陽師父是誰,可他始終不肯說。
“走吧,出去聊!”陳天陽背著雙手朝外面走去。
不一會兒。
兩人來到療養院后山山頂。
陳天陽倒背雙手,眺望著遠處剛剛升起的太陽。
“這里看日出感覺還挺不錯!”陳天陽不由地感嘆了一句。
“呵呵,小師父,您還是趕緊說說她的病情吧?我到現在都還沒看懂是何原因導致她成了這個樣子?”薛神醫一臉期待地望著陳天陽。
“你說,為什么太陽總是要東升西落呢?”陳天陽又問了一句。
“額……這不是因為地球在轉嗎。”
“那你說,我們武道界的這些人,真的有望以武入道,得道飛升嗎?如果飛升之后,天上還會有太陽嗎?如果有,它是我們太陽系的同一個太陽嗎?”
“哎呀,小師父,算我求你了,你就別再跟老頭子我賣關子了。”薛神醫知道陳天陽是在故意逗他。
“以后遇到類似的疑難雜癥別再找我了!”陳天陽突然臉色一變,冷冷地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不就是想讓我治好她,再跟我多學幾招嗎!”
“嘿嘿,是是是,什么都瞞不過小師父!”
“這個病人不簡單!”陳天陽冷聲說道:“她乃千年難得一遇的寒冰之體,有人不僅偷走她的所有真氣,還偷走了她的血,從而令她無法抵抗寒冰之體本身帶給她的寒氣,導致寒氣侵入五臟六腑,損壞了身體各部位的器官。”
“千年寒冰之體?還有這種體質的人?”薛神醫一臉驚訝:“我只聽說過寒性體質,從未聽說過寒冰之體。”
“這就是我所說的這個病人不簡單的原因。”陳天陽緩緩地說道:“如果她能遇到道行高深的師父好好點撥一下,可以練就一身絕世武技,輕松做到點水成冰!若是在有水源的地方與人交戰,絕對無敵!”
“啊?”薛神醫都驚呆了:“那,那她該怎么才能治好呢?”
薛神醫此時心里已經升起了一點私心。
他知道,只要把龍夫人治好,這個人情賣在這里,以后絕對能為薛家帶去不可估量的價值。
這種價值,可遠不是龍家那百億家產能與之相提并論的。
“很簡單,只要找到至陽之物來化解她體內的寒氣,再找一個具有至陽真氣之人,給她灌輸一些至陽真氣即可。”陳天陽緩緩地道。
“至陽真氣好找,可這至陽之物,不知小師父所指的至陽之物需要達到什么等級!”薛神醫一臉認真地分析道:
“朱砂,艾草,黑驢蹄子,狗血,雞頭,這些都是普通常見的純陽之物,好一點的還有被譽為純陽之體的鹿,不過這些肯定都不夠用,那就只能用陽中之陽的至陽之物‘虎心’了!”
“嗯,虎心還行!”陳天陽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一日三餐,每頓都給她吃一顆虎心,連續吃個三年五載,應該差不多了。”
“啊?”薛神醫直接傻眼:“這不得把全國的老虎都吃絕種啊,上哪兒弄這么多老虎去!”
“這是你的事!”陳天陽一撇嘴,而后突然話鋒一轉:“不過,若是有龍心的話,再配合我給他開的藥方,一個足矣!”
“呵呵,龍心,上哪兒找去?”薛神醫苦笑著搖了搖頭,不過緊接著,他突然一臉激動地看向陳天陽:“嘿嘿,小師父,那條燭九陰的尸體應該還在你手里吧!”
“呵呵,懸壺濟世的可是你,又不是我!我免費幫你給人治病,一點好處都沒有,你還想要我搭上一顆龍心?”陳天陽一臉鄙夷:“老東西,你可真會打算盤!告訴你,想都別想!”
也是楊淑君已經病的完全脫相了,陳天陽絲毫沒看出來那個病人就是他這些年來日思夜想的楊媽媽,否則,他就算沒有龍心,也會去找條龍殺龍取心。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小師父,你就當看在我的面子上,把那顆龍心讓出來嘛。”薛神醫一臉哀求:“大不了以后萬一你要用龍心,我去刷臉,找全國武道界頂尖強者組團去陪你屠神農架里面那條成了年的神龍。”
“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陳天陽突然很得意地笑了。
“原來你在這里等我呢!”薛神醫一臉懊悔。
“下午你安排直升機在昆侖山口等我,讓他們送我進山,最遲大后天我就能拿回來。”陳天陽冷聲說道:“另外,別忘了你說的話!”
其實陳天陽三個月前去屠燭九陰只是練手,他真正的計劃是去干掉神農架里面那條成年蒼龍。
他師父說了,若是能得到那條神龍的內丹,不僅可助他輕松突破魂元境,甚至還有可能一步登仙。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老夫絕不食言!”薛神醫雙手博:“謝謝小師父大恩大德!”
“你這兩天先給她找點新鮮的鹿血喝,一定要新鮮的,越新鮮越好,直接給她喝下去。”陳天陽道:“最好再弄條五百年份以上的人參碾成粉,給她沖水喝,幫她補補身子。”
“啊?”薛神醫瞬間驚呆了:“小師父,她精血虛虧、陽氣不足,用鹿血補我能理解,但五百年份人參這種人間圣品,乃大補之藥,一般正常人都扛不住,她這身子骨已經虛到極致了,能經得起如此大補嗎?”
“如果她是一般人,這么大補無異于服毒自殺,必死無疑,但你別忘了她乃千年難得一見的寒冰之體,再強的補藥對于她來說都只是補品,僅此而已。”陳天陽一臉鄙夷:
“老頭兒,你別什么都按照你家族所傳的醫理,你得靈活運用。其實她這情況,早幾年給她弄點好人參補補,也不至于虛弱成現在這個樣子。”
“喔,我明白了……”薛神醫恍然大悟,急忙雙手抱拳深深鞠躬:“謝謝小師父賜教!”
咻!
薛神醫抬起頭來之時,陳天陽已經消失不見。
“嘖嘖……”薛神醫搖頭感嘆:“如今俗世間,恐怕唯一有望得道飛升的就是這小子了吧?如此年輕的丹元境,天下何出其右。”
感慨之余,薛神醫嘴角露出一抹得意之色:“哼哼,龍家,我送你們一個這么大的人情,你們當如何謝我呢?若是沒有我,你們連見一面這小子都是癡人說夢,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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