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哈哈”大笑，反手指著空空如也的柜子：“你看看哪兒來的布？”
“在外面的車子里。”
陳小滿認真道。
那些人對視一眼，又是“哈哈”大笑起來。
轉身就對上周掌柜。
“周掌柜你都淪落到要這么個小丫頭來忽悠人了？”
“你的上游都不賣貨給你了，你去哪兒找布？”
周掌柜可不想讓陳小滿暴露自己，當即道：“我賣布給你就行了，你管我從哪兒找的布。”
有了布，他就有了底氣。
那三角眼就皺了眉。
周顯不會真買到布了吧？
胖子卻絲毫不信：“你要是能交布給我們，今兒我就脫光了從你鋪子爬出去！”
他們老爺都開口了，整個布行誰敢幫周顯？
大家瞬間就松了口氣。
周顯立馬道：“好，我這就去拿布。”
“等等，你要是沒布，又怎么說？”
周掌柜立馬扭頭去看陳小滿。
他還沒看到布，實在不知道陳小滿說的是真還是假。
李大寶會意，當即就道：“我們剛剛進來，瞧見外面的牛車堆滿了棉布。”
“很多匹呢！”
陳小滿特意強調了一遍。
一旁的李初元就道：“比我們還高。”
周掌柜放心了。
李大寶都說了，肯定就是真的。
他道：“要是沒布，我按你們說的，賠你們三千兩！”
“周掌柜你好虧啊，你輸了要花很多錢，他們輸了只用脫一件衣服。”
陳小滿搖搖頭。
“周掌柜也不會做生意。”
李初元也感嘆道。
說完，扭頭看向陳小滿。
還是小滿聰明。
胖子怒了。
他脫光走出去，是多大的羞辱？
在這兩小屁孩眼里，竟然還是虧本的。
這么一聽，周顯也連連搖頭：“確實虧，你們又不是什么絕世美女，露個身子就得三千兩。”
那幾人簡直要跳起來罵人了。
還是三角眼用眼神制止了他們。
“你想怎么樣？”
“若是你們輸了，你們的生意我不做，定金也是我的。”
周掌柜惡狠狠道。
面上氣勢足，心底卻直打鼓。
他還在賭。
三角眼立馬道：“行，你現在把布拿出來。”
其他人也叫囂起來。
陳小滿對著周掌柜招招手：“我帶你去呀。”
周掌柜應了聲，就要走，卻被胖子攔住。
“你不是想逃跑吧？”
“我們一塊兒去！”
幾個人嚷嚷起來。
周掌柜怒了，“走！”
他今兒豁出去了。
不就是三千兩嗎，他給得起。
周掌柜領頭大跨步朝外走。
李大寶領著陳小滿和李初元跟了上去。
見到外面的牛車，那幾個人臉色都變了。
胖子立馬道：“怕什么，牛車里可不一定有布。”
老李頭剛要開口打招呼，李大寶一個箭步上前，道：“爹，你怎么坐在周掌柜的牛車上？”
瞅見這么多人烏泱泱過來，老李頭便覺得不對勁。
再聽李大寶一開口就是這莫名的話，他就梗了脖子：“坐坐也不成？”
張桂蘭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滿臉疑惑。
牛車怎么變成周掌柜的了？
不過這兒有爹在，用不著她費心，她就沒吭聲。
李大寶道：“你快下來，別讓人看笑話。”
老李頭知道有事了。
一旁的周掌柜趕忙問老李頭：“車夫呢？”
“我們來的時候沒瞧見人吶。”
“怕不是被鋪子里的動靜嚇跑了吧？”
李大寶“猜測”著。
那邊的幾個人已經等不及了。
胖子一馬當先：“你們嘰歪個沒完了是吧？想拖著不讓我們看？”
說著，人就走到牛車旁，對著張桂蘭就是一聲怒喝：“還不滾！”
張桂蘭可不惹事，趕忙下了牛車，站到小滿身邊。
那胖子見到上面蓋著的被子，冷哼一聲：“裝神弄鬼。”
說著，手抓了被子，用力往外一掀，露出里面摞得整整齊齊的籮筐。
見到摞成小山的籮筐，幾人的臉色就難看起來。
而最上面那個籮筐，赫然露出一匹棉布的一角。
胖子渾身發軟，整個人不自覺往后退。
“怎么可能……”
“老爺都放出話了，繡房也沒了，怎么會有布？”
胖子念叨了幾句，猛地沖上前，把最上面的籮筐甩到地上，又去看次高的籮筐。
里面裝滿了棉布。
他整個人都晃了下。
嘴里只能念叨著不可能。
其他人紛紛朝著牛車沖過來，對著籮筐就是一通抓。
直到確認籮筐里全是棉布，他們全傻了。
三角眼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
扭頭狠毒地盯著周掌柜：“你從哪兒弄來的布？”
周掌柜在看到布時，就是一陣狂喜。
如今看到他們那天都塌下來的神情，就覺得心里的惡氣都出了。
“我能告訴你？”
周掌柜嗤笑一聲。
三角眼眼神更狠毒了幾分。
果然，周顯還藏著后招。
他一點不懷疑站在他面前的老李家人。
像這種能拿出布的，絕對是做布匹生意的大戶。
而周顯絕對會盡力躲藏。
或許真是聽到他們在里面鬧出的動靜，送貨的人怕查到自己，就躲起來了。
想到這兒，三角眼目光閃爍。
早知道就該安排個人躲在外面，將那個車夫抓住，一切就都清楚了。
“我們查清楚是誰敢違背我們老爺，你們就等著一塊兒關門吧！”
胖子惡狠狠道。
周顯嘲諷：“你們老爺不過一個商賈，真以為自己能只手遮天？”
胖子還想說話，卻被三角眼攔住了。
三角眼冷冷看向周顯：“我家老爺在布行是何地位，看來你還沒體會夠。”
“他們真的是一伙的。”
陳小滿小聲對李初元道。
李初元點點頭：“他們都不裝了。”
幾人狠狠瞪過去。
周掌柜見狀，立馬道：“你們老爺這么厲害，我不是照樣弄來棉布了？”
“你就得意吧，有你哭的時候！”
胖子惡狠狠的威脅。
周掌柜收了笑：“現在我就看你們哭，還不快滾？！”
那些人涌動起來，恨不能沖過來。
還是三角眼把他們壓下來。
他一雙眼睛滿是不甘。
良久，他才深深吸口氣，對他們道：“我們走！”
那些人只能氣沖沖地離開。
經過陳小滿身邊時，胖子還狠狠瞪她。
要不是她說牛車在鋪子外，周顯根本不知道布被送到了。
他們今兒就能狠狠羞辱周顯，還能敲來三千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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