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千甲搖頭道：
“模樣長相就別想了，我和那個男人總共就見過兩次面，每次他臉上都戴著一副鬼臉面具，搞得像是在cosplay（角色扮演）蘭陵王一樣。”
【小課堂：蘭陵王高長恭，鮮卑族（現錫伯族），北齊皇室名將，我國古代四大美男之一，性格勇武而貌美似女子，他覺得自己相貌不能夠威懾敵人，于是雕刻了一副鬼臉面具，每逢作戰打仗時就戴在臉上以此來威懾敵人；
公元563年，蘭陵王率軍在金墉城下一舉擊退來犯的北周軍隊，勇冠三軍、威名大振，北齊人皆稱頌他的英武無畏，特創作古曲并編戰舞來效仿他指揮殺敵的英姿，史稱《蘭陵王入陣曲》】
嘭！
舒靈憤怒一拍桌子，說：
“哼，這下實錘了，如果不是心虛干嘛鬼鬼祟祟戴副面具，這個男人肯定就是竊賊團伙中的一員，說不定就是幕后主使者！”
白思寧和藍天心紛紛點頭，對舒靈的推斷深信不疑。
另一邊。
得知男人模樣長相無果后，洛冉沒有放棄，抱著希望繼續問：
“方攤主，除了佩戴鬼臉面具外，那個男人身上還有其他與眾不同的地方嗎？”
既然無法確定男人的模樣長相，那就只能從其他地方入手，如果能找出他身上和常人有異的地方，那對確定他的身份同樣大有幫助。
“方千甲，你好好仔細回憶一下，到目前為止，你可能是唯一接觸過這伙竊賊的人，你的供述對本案至關重要！”
申張正義鄭重開口。
過去的這一個多月，【金甌永固杯】失竊案就像一塊巨石，沉沉壓在申張正義胸口。
這是他上任以來的第一個案子，同時也是局里掛牌重點督辦的大案要案，而且此案還牽扯到故宮博物院的聲譽。
可想而知，申張正義心里承受的壓力到底有多重，眼下方千甲的供述，無疑讓毫無頭緒的案子露出了蛛絲馬跡，他必須要抓住！
“額...我想想啊，那個男人除了戴鬼臉面具以外，他......”
方千甲捏著額頭陷入沉思。
見狀，大家全都屏氣凝神，確保自己不會發出一絲聲音打攪。
少頃之后。
“嘖！”
方千甲嘖了一聲，目露精光說：
“要說與眾不同的地方倒還真有那么一處，就是那個男人他說的普通話不太流利，口音有那么一點寶島省腔調；
比如【和】這個字在普通話里念hé，但他說出來就變成了hàn，跟普通話【汗】字發音一樣，明明要說的是【我和你】，可從他嘴巴里說出來就變成了【我汗你】。”
“寶島省的腔調，莫非他就是從寶島省過來的？”
舒靈直截了當道。
藍天心緊跟著說：
“寶島省？那是不是意味著這伙竊賊，也很可能是來自于寶島省？”
“嘶，如果這伙人真的是來自寶島省，那情況可就有些棘手了，要是他們把【金甌永固杯】偷運回寶島省，那再想追回來的難度......”
申張正義說到這兒就不再說下去了，他現在心里已經開始做最壞打算，思考【金甌永固杯】如果真到了寶島省的話，下一步又該如何處置。
氣氛，一時有些壓抑。
這時，洛冉淺淺一笑，寬慰大家：
“各位，目前情況還沒有到最嚴峻的那一步，而且話說回來，這伙竊賊要是把【金甌永固杯】偷運回寶島省的話，那畢竟還是在我國境內，總比被偷運到世界其他國家要好得多。”
話落。
申張正義、舒靈、白思寧、藍天心面色好轉很多，就連方千甲這個“局外人”也跟著點了點頭。
“沒錯，【金甌永固杯】還在我國境內就好，只要還在我國遲早就能把它找出來！”
舒靈語氣篤定，宛如一針強心劑打在大家心頭。
當即，申張正義站起身，鄭重道：
“各位，你們慢慢吃著，我現在就趕回局里組織同志們，將本案排查重點放在寶島省人士身上！”
說罷。
申張正義目光凝肅，緊緊盯著方千甲，正要開口。
“啊sir，免開尊口！你放心規矩我懂，【金甌永固杯】失竊的消息，就算打死我也不會往外吐半個字！”
方千甲站起身，畢恭畢敬對申張正義保證。
申張正義點點頭，伸手在方千甲肩膀上重重一拍，對后者的態度非常滿意。
“四位同學，那我就先走了，你們下午可以在潘家園再逛逛，要是想回去了就聯系我，我會安排同志送你們回去。”
洛冉張了張口，想要勸申隊吃完午飯再走，但看到他臉上的果決后，只好改口說：
“好，申隊，你回局里的路上注意安全。”
申張正義嗯了一聲，然后推開包廂房門走了出去。
然而就在這時，白思寧的一句話，讓申張正義堅毅的腳步當場一軟......
“申隊，經過飯館前臺的時候，別忘記結一下賬喲！”
————————————————
申張正義走后，包廂內就只剩下洛冉四人以及方千甲。
“呼！啊sir他終于走了，可以不用拘謹了，大家快動筷子吃飯吧，我都餓暈了快。”
方千甲長長吐出口氣，如釋重負地對大家說。
這時，洛冉輕聲開口，說了一句讓舒靈她們摸不著頭腦的話：
“方攤主，你應該是那個地方的人吧。”
鐺啷！
方千甲拿在手里的金屬筷，猝然掉在玻璃桌面上，發出刺耳脆響！
“哈？洛同學你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明白呢，哈哈，你們這位老大可真會開玩笑啊。”
方千甲打哈哈道。
然而，舒靈、白思寧、藍天心三人，全都沒有笑，她們跟洛冉一起目光淡淡注視著方千甲。
“天豫省煙澗村，國內古董文物做贗第一村，尤擅仿造青銅器、金銀器，全村唯你們方家馬首是瞻；
之前的三局賭斗，方攤主你明顯留有余力對我放了水，想必是怕在眾目睽睽下暴露身份吧？”
話落。
舒靈、白思寧、藍天心全都驚呆了，她們淡淡目光驟然變得驚駭，看向方千甲的眼神，就好像重新認識了他一樣！
啪嗒、啪嗒、啪嗒。
“全國滿分狀元果然不同凡響，不僅學識淵源、博古通今，更是對做贗造假這一行也有所涉獵，方某佩服！”
方千甲鼓掌贊嘆。
當即，他索性不再隱瞞身份，繼續說：
“其實我很清楚，在我說出替那個男人復制【金甌永固杯】這件事后，我的身份也就隨之暴露了；
不錯，在下就是煙澗村方家這一代當家人，圈里人稱【煙澗鬼手方】，在這世上就沒有我方某人仿不出來的古董、文物！”
洛冉聞言微微點頭，旋即雙眸變得明亮，說出一句令方千甲，不，是令在場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的話：
“方攤主，你們方家做贗這門手藝能否外傳，我想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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