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青青不知何時從身上拿出了另外一把手槍,對準了武景瑞。
作為一個特工,必定有兩手準備。
這把她剛拿出來的手槍就是她的第二手準備,她剛剛假裝暈過去,就是為了降低他的防備。
這把手槍是她留著危機時刻應對的,里面只有一顆子彈。
但是,對付武景瑞,足夠了!
“砰!”
子彈直直地朝武景瑞而去。
武景瑞眼睜睜地看著獨孤皮皮朝他奔了過來,面上是他從來沒見過的焦急和擔憂。
中彈飛入他胸膛之時,他笑了,這是他有史以來最燦爛的一個笑容。
“瑞郎!!!”
獨孤皮皮伸出去的手一空,眼睜睜地看著他倒在了地上。
她來不及悲傷,跑過去撿起了地上的手槍,對準了地上的獨孤青青。
獨孤青青掙扎著想要起身,看著她嘲諷道:“你……”
她想說,你會開槍嗎?
她的話還沒說出來,一陣子彈上膛的聲音響起。
她愣住了。
獨孤皮皮拿槍的姿勢怎么這么熟練?難道她真的是跟她一樣被奪舍的……
“別殺我!我還有別的武器都送給……”
她的話還沒說完,獨孤皮皮直接對著她一陣猛開槍,臉上滿是憤怒。
“砰砰砰!”
槍內剩下的三顆子彈依次飛進獨孤青青的腦門、心臟和脖子,她瞬間死透了,躺在地上無聲無息。
床上被五花大綁的秦羽涯剛反應過來,就看到獨孤青青死在了他的面前。
他頓時目瞪欲裂,白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做完了這些,獨孤皮皮渾身發抖地蹲在武景瑞面前,緊緊地抱住了他。
就差一點……
就差一點她就能拉住他了……
倒地后的武景瑞開始口吐鮮血,身子抽搐不停。
他緊緊地盯著眼前的女皇,一雙古井無波的眼睛此刻卻格外鮮活明亮,充滿了暖如陽春的愛意。
“妻……妻主……”
他想要伸出手撫摸眼前女子,奈何根本使不出一點力氣,只能無力的抽搐著。
獨孤皮皮一把握住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臉上。
她的眼眶紅紅的,手指微微發抖,開口便是哭腔。
“瑞郎,我不值得你對我這么好,我真的不值得。”
武景瑞虛弱地勾起嘴角。
“不……”
“值……值得。”
在遇到妻主以前,他的世界是灰白色的,一點色彩都沒有,就連他最喜歡的劍都是白色的,他從前最愛穿的衣服也是灰色的。
他也想走出這個灰白的世界,但是他走不出去。
周圍人的善意和惡意他都能接收到,但他不知道如何去反饋這些東西。
直到遇到了妻主,這個愿意娶他的女人。
她會主動尋找著他的眼神和他對視,她會溫柔耐心地問他喜歡什么、和他說好多話,她會在被窩里和他十指相扣,她教他練字畫畫,認真地看他練劍,各種夸獎他……
她沒有闖進他的世界,她只是把他帶離了那個灰白的世界。
從此他的目光便追隨著這個笑起來有著兩個酒窩的女子,再也離不開了……
能為保護妻主而死,他死而無憾。
“我……”他想說些什么,卻終究沒有抵擋住生命的消散。
只見,他的眼眸緩緩閉上,眼角緩緩淌下一滴晶瑩的淚水。
獨孤皮皮死死地握著他的手,不讓他的手就此滑落。
她緊緊地咬著嘴唇,一滴滴淚水難以遏制地順著臉頰滑落而下,帶著苦澀和悲傷。
看著眼前閉著眼睛,仿佛安靜睡著了的少年,她忍不住低下頭,輕輕地吻了一下他額間的朱砂痣。
再次抬起頭之時,她的腦袋好似被針扎一般,無數陌生又熟悉的記憶涌入她的腦海,一幕幕就跟放電影一樣在她腦海里過了一遍。
只是頃刻,她的眼睛就恢復了清明,變得無比清澈悠然。
她低眸看著他,長長地嘆出一口氣,“對不起,武景瑞,下個世界別再遇到我了。”
一字一句說得又輕又慢,又仿佛帶著很深的沉重,叫人喘不過氣來。
就在這時,世界猛然定格,肖小皮從獨孤皮皮的身體里走了出來。
她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紅衣似火的少年,便朝著天空飛去。
一個新的靈魂緩緩進入了獨孤皮皮的身體中,世界很快就又恢復了運行。
**
三日后,歡王謀反被殺死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天御朝。
當今女皇帶領著軍隊前往歡王的老巢將歡王遺留的黨羽全部一舉殲滅,秦溫也被關進了大牢。
大牢里,秦溫偏執的看著眼前的女皇陛下。
他渾身都是鎖鏈,情緒格外激烈,朝著女皇激烈喊道:“不!你不是她,她去哪兒了?”
瘋狂的樣子再也不似從前那般意氣風發,翩翩少年變成了一個陰郁的瘋子。
獨孤皮皮眉頭微蹙,恨聲道:“朕不知道你在發什么瘋,這次是朕最后一次來看你,明日就是你的死期!”
“朕要讓所有人都看清楚,這就是背叛朕的下場!”
她說完,便生氣地一甩袖子離開了。
秦溫無力地癱倒在地,止不住地搖頭,“不應該是這樣的,不應該是這樣,怎么會這樣……”
獄卒對著他呸了一聲,“晦氣!”
怕這個瘋子沖出來,他連忙把牢門給關上了。
離開牢房以后,獨孤皮皮便開始忙于準備武景瑞的喪禮。
她答應了武大將軍要照顧好武景瑞,可她不僅失言了,還讓武景瑞因救她而死。
她唯一能做的,便是給武景瑞舉辦一場莊嚴的喪禮,給他制一個最好的棺材,以皇夫的身份。
喪禮進行了一天一夜,所有的皇親貴戚都前來跪拜吊唁這早死的皇夫。
皇夫武景瑞和女皇的愛情故事也就此在民間廣為流傳下去。
一年后,剛處理完朝政的獨孤皮皮來到了星晴殿。
她看著眼前著一身青衣、正在彈琴的絕世美人,冷冷道:“這琴曲怎如此悲傷,今日是謀逆之臣獨孤青青的忌日,秦貴君莫不是還在想著她?”
秦羽涯停下了手中的彈奏,微微頷首,“陛下,您誤會臣了,臣不過是想到去年的今日有些感慨。”
獨孤皮皮嗤笑一聲,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拂袖轉身便走。
身后的秦羽涯一臉苦澀。
這一年,他又被女皇納為了貴君,他能察覺到女皇對自己的喜歡,一顆心也逐漸朝她偏移過去。
他早就放下歡王了,但女皇總是不信他,對他諸多猜疑。
想到這兒,他就無奈至極。
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他又回到座位上開始彈琴。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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