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快穿之滅怨師 > 第50章 自古紅顏多薄命21
  21

  若不是親眼所見,裴稷如何能信,柳詩膽敢在城中百姓的水井中下藥。

  “你手中的這是什么?”

  “王,王爺,沒,沒什么……”柳詩腦中一片混亂,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她使勁抖動手腕,想將手中的藥粉抖落掉。

  “啊——”下一刻,她的手腕被他生生掰折,成不自然的形狀扭曲著,痛得她冷汗直流。

  裴稷一把奪過她手中的藥包,將她推給身旁的侍衛:“給她搜身,看她身上還有什么東西。”轉身又吩咐道,“把軍中的大夫找來,讓他來看看這是什么。”

  “不,不,我不搜身!王爺,我是您的妾室啊!妾身不搜身!”柳詩顧不得手腕處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拼命掙扎,士兵們聞言,動作也遲緩了些,還真讓她險些掙開束縛。

  “一個個沒吃飯嗎?”裴稷低喝了一聲,士兵們便不敢放松,各個低垂著眸奉命行事。

  不一會,便從柳詩的懷里,袖中搜出了四五個同樣的紙包,遞到了裴稷面前。

  “王爺……王爺。”柳詩跌坐在地,苦苦掙扎著想要爬到裴稷跟前解釋,“王爺,那只是妾身平日里吃的藥粉,養顏的……”

  裴稷眸光陰沉,“那你現在就當著本王的面吃下去。”

  柳詩杏眼圓瞪,身子不自覺地縮了縮,不敢往前半步。就在她遲疑期間,大夫已經趕到,從王爺手中接過藥粉。

  柳詩整個人頹廢地跌坐在地上,一臉受了驚嚇的模樣。

  大夫先是聞了聞,隨后將一小部分藥粉放入瓷碗中,倒入些水,攪和了下,命人抓來一只流浪貓,將藥水灌進了貓肚子,不消片刻,那貓便毒發身亡了。

  大夫雙手作揖回稟道:“回王爺,屬下觀其毒粉顏色、毒發癥狀和發作時間,這種毒應該出自北戎特有的一種植物汁液,名叫毒箭木。此種植物的汁液有劇毒,若是將其晾干制成粉狀,便是這種淺綠色,顏色比較特別。”

  “賤人!”裴稷反手一個耳光,將柳詩扇倒在地。

  她本就是柔弱女子,哪里經得起他一掌,姣好的臉頰瞬時腫了起來,她一張口,吐了一口鮮血,吐落了四顆牙齒。

  “這能怪我么?我有什么辦法,是他們逼我的,他們給我喂了毒藥,逼我在水井中下毒,第二日,等士兵們毒發,再打開城門……我也是沒辦法,王爺……妾身錯了,妾身真的知錯了,您就饒了我這回吧。”

  “那你為什么一開始不告訴我?”

  “我……”柳詩遲疑。

  她當時是怎么想的?她想的是,就算告訴裴稷又如何?秦州城的百姓和士兵們是沒事了,可他們能及時給她拿到解藥么?誰又來救她的命?萬一不及時,或者他們根本沒找到解藥,她怎么辦?

  她得自救。

  所以,她瞞下了自己中毒和被威脅的事,按照他們的計劃地進入了秦州城。她雖然愛裴稷,但若是她連命都沒有了,還拿什么愛?她只是更愛自己,沒有錯。

  “拖下去吧。”裴稷揮揮手。

  “不,不要……王爺不要殺我,王爺我是愛您的啊!求您看在我那么愛您的份上,您就饒了我吧?我已經中毒了,沒幾天好活了,你就可憐可憐我吧,我保證離你遠遠的,離秦州城遠遠的。”手腕上的疼痛一陣陣錐心,柳詩緊咬著牙,撲上去想要抱住裴稷的腿,卻被后者一腳踹開。

  不小心撞到斷了的手腕,又是一陣劇痛,痛得她眼淚流了出來,險些昏厥。

  “本王不殺你。”裴稷居高臨下看向她,“明日清晨,你去給北戎軍打開城門。”

  “不,不!王爺!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再不敢了。”柳詩聞言,瘋似地搖頭。

  裴稷俯身,一把捏住她的下巴,“你必須去!若是你沒能把北戎軍引來,本王就將你千刀萬剮,剁了喂狗。”

  手腕處和下巴處的疼痛,讓她眼淚鼻涕不自覺地流了下來,黏糊到一起,好不狼狽。

  “給本王看緊了,別讓她死了,明日她還有大用處。”

  柳詩被拖下去,眾人散去,裴稷看向那暗處,昭顏雙手后附,款款走出。

  “你怎么知道她有問題?”

  “抱歉,今晚在書房里,她與你的對話,我聽到了。”她倒不是有意而為之,柳詩找來的時候,他倆本就在書房里商討第二天的攻城之計,被臨時打斷了。后來柳詩被帶上來,她便主動回避了。

  她去外面轉悠了一圈回來,這兩位還沒聊完。

  因著第二日就要出兵,他倆商量了一半,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她真擔心那位爺兒女情長,一敘舊就敘床上去了,耽誤了正事,別人去敲門,萬一被那位嗜血的王爺遷怒,直接砍了怎么辦?昭顏便打算硬著頭皮,自己去敲下門提醒下。

  剛到門口,就聽到兩人的對話。

  這是昭顏給予北川王的官方解釋。若是直說,其實就一句話,她一直在防著柳詩!

  柳詩說她知道裴稷在秦州城,是沿路過來時聽流民說的,她便跑來投靠了。而沿路的流民,都被北川軍安頓在了臨郡,她怎么偶遇的流民?更何況,流民在前,裴稷打下秦州城在后,她更是不可能從流民口中得到消息。

  那是誰告訴她的?

  秦州城封城,自是沒人進出,那就只有前兩天被打得苦哈哈的北戎軍。

  這才有了今晚,裴稷一開始責令柳詩立刻離開,可昭顏阻攔,勸他改變主意,讓柳詩住一晚,明早再回去。

  昭顏把自己的懷疑跟他坦白。

  裴稷沉默片刻后道:“沒想到她竟然有膽子敢這么做,若是今晚沒有發現,后果不堪設想,這是本王的疏忽,本王還是太小看她了。”

  昭顏心說,若不是我留下她,她今晚就被你趕出城了,壓根也沒機會動手。

  她就是故意將柳詩留下的,總要給她犯錯的機會。

  第二世,她敢勾結北戎,打開城門,足見此人的自私;這一世,她把機會再次放到她面前,看她如何選擇。

  果然,一個人若是品性壞了,就算讓她重生,她還是會選擇老路。

  只是,這一世,昭顏提前將她暴露出來了,她不會得逞,也沒有機會像第二世那樣隱退山間,嫁個老實人安康一世了。

  第二天清晨,第一道光灑向秦州城的時候,柳詩被強行拖了出來,整個人仿佛被抽干了精神氣,她的右手腕不自然地耷拉著,已經斷徹底了,疼痛讓她整個人都是麻木的。

  “去開城門。”裴稷吩咐道,“你們盯著她,她若是有一絲不配合,直接斬殺。”

  “王爺……您真的這般狠心?”柳詩一開口,聲音沙啞得聽不出本來的樣子。

  “本王狠不狠心,就看你一會如何做了。”

  柳詩倒是想動些腦筋,可一來手上的疼痛讓她無暇顧及,二來她對面暗處便站著北川的士兵,鋒利的槍頭對著她,隨時有可能將她捅穿。

  她耷拉著右手,顫顫巍巍用左手打開城門,幾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氣。

  嘗試幾次,終于秦州城的城門被打開了一道口子。

  她探出腦袋,伸手沖門外招了招手。

  城內一片死寂,城外也不見任何動靜。

  約莫半個時辰,城外依然毫無動靜,隱藏在角落的裴稷轉頭看向那人,昭顏感受到那道目光,沖他勾唇一笑,食指輕靠在紅唇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目光一動不動地盯著城門。正當埋伏在城內的北川軍以為不會有什么動靜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連貫的腳步聲,雖然已經放輕了,但還是能聽出外面聚集了不少人。

  柳詩被北川軍捂著嘴巴,拖到了角落。

  吱嘎——

  城門被推開。

  一個兩個……一小隊步兵沖了進來,發現城內原本應該站崗的士兵,都橫七豎八地躺著。

  他們喜上眉梢,立刻轉身向小樹林方向發出信號。

  伴隨一道耀眼的白光,直沖天空,一陣凌亂的馬蹄聲由遠及近,聽聲音,來的人數還不少。

  達魯趨馬剛到城門口,抬頭看了眼城墻上,一個站崗的士兵都沒有,那女人顯然是得手了!心中不由大喜。

  陸陸續續,只等北戎軍進入城內——

  “關門,放箭!”只聽一聲令下。

  北戎大軍只來得及回頭,目睹那碩大的東城門被轟然關上。

  還未來得及錯愕,只見,城墻上,樓梯處,高高低低,數隊手持弓箭的北川軍魚貫而出,一字排開,鋒利的箭矢正對著自己。

  達魯一看眼前情形,不好,中計了!

  “突圍出去——”

  一番混戰,達魯身上已添了不少新傷。

  “將軍,你先走!我們護送您出去。”眾將領紛紛應和。

  達魯眼看死的死,傷的傷,他順手又打開一支沖他而來的箭矢,一咬牙道:“好,我們走!”

  裴稷一撩披風,拿起身旁的大刀,提腳就要下樓,這次說什么也要把敵軍大將給留下,被昭顏伸出手臂攔住。

  昭顏攤開手掌,紅紜遞上弓箭。

  她一手緊握弓,搭上箭矢,一手拉滿,雙目緊盯城樓下那個被人團團護住,試圖沖出重圍的北戎將領。

  “嗖——”伴隨一聲悶哼,原本擋在達魯正前方的士兵,胸口中箭,應聲倒下馬。

  “嗖——”第二支箭又發,左側的士兵,被一箭刺穿腦袋倒下,落馬。

  第三支箭正中達魯右側的北戎士兵。

  達魯眼見緊挨著自己的士兵接二連三的倒下,神色猶如驚弓之鳥,他抬頭四處張望,就對上了正在瞄準他的昭顏的眼睛。

  昭顏沖他勾了勾唇角,輕聲道:“輪到你了——”

  達魯仿佛看懂了她的口型,轉身推開身邊的人,拉著韁繩就往后逃。

  突然,身下的馬似發了狂似的,前蹄立起,他一個不備,被甩下馬,就地翻滾了好幾圈才停下,頭盔也在翻滾中不小心掉落。

  達魯已顧不上這些,他撿起地上的兵器,站起身后,轉身往門口跑去。

  他揮舞著手中大刀,似是殺紅了眼,誰敢攔著他,他便大刀相向,一時之間,竟所向披靡。

  “啊!”突然手臂處一陣劇痛,他一個踉蹌,手中大刀應聲落下,看著中箭的右臂,達魯目光憤恨地看著城墻上那抹身穿銀白色盔甲的身影,“你究竟是何人,竟敢暗算我!”

  又是一道鋒芒,箭矢刺穿身體的聲音,達魯低頭一看,一支箭矢刺穿了他的左腿,力道之大,恨不能要將他釘死在地上,他痛得被迫跪地。

  達魯抬起頭,臉色煞白,眼底仿佛淬了毒射向昭顏。

  昭顏自城墻上步下,腳步沉穩,睨了眼單膝跪地的達魯,滿意地點點頭:“我果然還是喜歡,別人跪著和我說話。”

  她轉頭看向裴稷道:“誰說蠻夷不懂禮數,這不是挺懂禮數的么?”

  裴稷縱容地勾了勾唇角。

  “你……”達魯氣得想要站起,可如今手腳都被刺穿,痛得無以復加,哪還有力氣和她爭辯。

  幸而,昭顏也沒打算繼續奚落他,命人將其抓下去止血,他可是條大魚,去常寧城交換俘虜前,可別死了。

  又命令將士清理尸體和清點俘虜,等一切忙完,士兵來報說關在牢里的柳詩不斷在喊著自己已經將功補過,求他們放她出去。

  昭顏挑眉,她該不會以為這就抵過了吧?

  若是讓她成功在城中的水井中下毒,后果不堪設想,又走了第二世萬劫不復的老路。

  “砍了吧。”裴稷眼皮都沒抬一下,吩咐道。

  “王爺,不如將她交給我處理?”

  裴稷看了她一眼道:“別讓她活著出去。”

  “自然。”

  裴稷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呵……將功補過?可不是她說了算的,將人綁了推出去游街,讓秦州百姓來評判她。”

  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招夠狠。

  秦州城剛遭受完北戎欺凌,多的是失去親人的百姓們,還有被凌辱、身心受重創的婦女,他們恨北戎人恨不得喝其血,食其肉!柳詩勾結北戎人,妄圖在秦州城水井中下藥,打開城門放北戎人進城的做法一旦昭告城內百姓,百姓們哪會饒過她,手撕了她才好!

  不出所料,柳詩剛被推出牢獄,早已守候在外的百姓們紛紛拿出準備好的東西往她身上砸去。

  一聲聲辱罵,她仿佛已經聽不見,爛番茄菜葉掛滿了她身上,她也無知無覺。

  一身惡臭自頭頂澆下來,竟是糞便。

  她兩眼仿佛似一灘死水,任由那些人擺布,心底茫然:她重活一世的意義何在?原來,前一世,安寧地死在冷宮已經是她最好的歸宿,她為何要重生?

  腦袋上一陣疼痛傳來,人群中不知誰向她扔了塊石頭,正中她額頭,頓時血流如注,血色模糊了她的雙眼,模模糊糊中,她仿佛看見了一張宛若仙子般的清麗面容。

  那張臉,她曾有幸見過!她為何會重生?不就是因為她無意間見到那仙子踏進了那道門,她便緊隨其后,也步入了那道門。

  她的臉上突然有了神采,她沖著那道身影伸長了手臂,聲音弱不可聞:“仙子,仙子救我……”

  而隨著昭顏款款向她走去,人群漸漸往后退去,停止了動作,身邊的士兵遲疑地伸手攔住:“白姑娘,這里太污齪了,您還是先回去吧。”

  昭顏沖他微微一笑道:“沒事,我與她說兩句話便走。”

  她在距離她三步遠的對方停下,蹲下身:“你可曾后悔。”

  柳詩雙眼瞪大,迸射著光芒,她知道她!她竟然知道她!她是否何她一樣,也是重生之人!

  “后悔了,我早就后悔了,仙子救我!我和你是同路人,你一定要救我!”

  昭顏輕笑,“你知道我是誰?”

  柳詩仔細辨認,那張容顏,她怎么都不會認錯,就是當日她重生時見到的那位仙子。只是這聲音……有些熟悉,“你是白昭顏!”

  “你救我,只要你救我!我不再和王爺說你不是白氏族人了,你想做白氏就白氏。”

  “我為什么要救一個心心念念,想殺我的人。我不過是來看你到底有多慘的。”

  “不,你誤會了!我沒有想殺你!我真的沒有,我……”柳詩焦急地想要解釋,生怕晚了,她轉身離開,如今只有她能救她!

  可看在別人眼里,只見她不停地想要挨近白姑娘,此等叛逆之人,又能存什么好心思,士兵們一再提醒,她依然無知無覺,還想去夠白姑娘,終是被不知道誰的長槍刺穿身體。

  她定定地低頭,看向那刺穿身體的槍頭,眼含凄厲恨意,一開口,鮮血噴口而出:“你為什么不救我!為什么!”

  昭顏湊近她,僅用兩人才聽的到的聲音道:“因為你想殺我啊。”

  “我沒有……我……”突然,柳詩的話卡在喉間,眼神像見了鬼一般,“你是——你是……”一大口鮮血噴出,出口已連不成詞句。

  “我乃梁國安樂公主李鳶。”

  柳詩滿臉驚恐,瞪著雙眼直抽氣,已是沒了進氣。

  她第一世,深愛裴稷,可造化弄人,她與他相識得太晚,裴稷有個死去的白月光——安樂公主李鳶,根本看不到她的存在,后來更是領兵出征北戎,放任她老死在燕都冷宮之中。

  這一世,她重生而來,先一步進了北川王宮,成為北川王裴稷的妾室,她想阻止安樂公主李鳶和裴稷相見,便費盡心機,城破之時,便命人先去風華宮殺了安樂公主李鳶。可惜,她的人過去的時候,李鳶已經逃走了。

  她終究,終究是一場空啊……

  只有昭顏知道,若她沒有到來,第二世安樂公主李鳶沒等逃走,便被柳詩的人找到,被一刀刺穿了身體。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