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身上的汗瞬間就冒了出來，渾身的毛發，骨骼，皮肉都被擠壓著。
待進了青霞境，明代終是沒忍住吐出一口血，染濕了身前漂亮的紅色毛發。
“師父？他就只是一只修煉了百年的靈狐，還無法化成人形，受不住這里的威壓的，是不是”
可以將青霞境的壓力調整一下？
“靈狐？一千年前，這個世間就沒有靈狐這一說法了，它不過是一只低賤的狐貍，連妖狐都算不上。”
陶裕被沈怡恒冰冷的語氣震得渾身一哆嗦，緩緩低下了頭。
“師父教訓的是。”
“這里的威壓它必須得受著，受不住那就將它剝皮抽筋，用它的皮子給你制一件坎肩吧。”
陶裕雖然覺得殘忍，但卻不敢反駁沈怡恒的話，在這里沈怡恒的話就是圣旨。
“那我帶他下去治身上的傷，師父今晚要喝狐血嗎？”
沈怡恒磨了磨牙，淡漠的目光瞥了明代一眼。
．
“喝，先嘗嘗它的味道，如果太臭，那就殺了剝皮抽筋吧。他身上的傷不必廢心，這都是他應得的。”
“是，師父。”
陶裕恭順退下。
明代已經被青霞境的威壓壓的喘不過氣。
身上的皮膚開始一寸一寸的崩裂，鮮血染紅了他紅色的珍貴毛發。
明代奄奄一息，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
“小家伙，對不住了，仙尊喜歡干凈，你這樣弄臟了地毯，會死的很慘的，我先帶你下去沐浴。
這里的威壓雖然會讓人生不如死，但只要你能扛過去，對你的身體修煉都有裨益，一定要堅持住啊。”
陶裕帶著奄奄一息，一動不動的蜷縮成一個毛團的明代去了洗澡的地方。
陶裕放了熱水，水里放著類似藥草的東西，明代不認識于是多看了兩眼。
陶裕善解人意的道，“別怕，這只是一種藥草，能驅除你身上的狐味，讓你聞起來很香，仙尊他不喜歡狐貍身上的味道，你一定要記住，見仙尊之前一定要用這種藥草泡澡，不然下場會很慘的。”
明代，“”
“系統，劇情。”
感覺這個位面不太妙啊。
“宿主大大，666在的，這個位面您要攻略的對象就是將您撿回來，待會兒要喝您的狐血的仙尊沈怡恒，他看起來有些危險呢。”
明代嘴角抽抽，有些無力，“我要的是劇情。”
系統666心虛了一下，小聲道，“那個宿主大大，由于某些原因這個位面的劇情有些模糊，系統也檢測不到呢
宿主大大自求多福吧，666相信宿主大大的實力，憑著宿主大大的魅力一定會征服位面男主的，沖鴨！！！”
明代，“”
留著這系統何用？
來人呀，給朕拖下去五馬分尸。
系統666一臉恐慌，他不能丟了自己的飯碗跟零食呀，于是他咬了咬牙。
“那個宿主大大，如果這個位面實在太過艱難的話，宿主大大可以試著去系統商店兌換道具？我給您打個八八折，而且這個位面不限制道具使用次數，只要宿主大大積分足夠，想要兌換多少次都沒關系。”
系統666就差拍著胸脯保證了。
這個時候臭罵系統一頓或者跟系統翻臉明顯無濟于事，于是明代冷淡的開口。
“88折太貴了，55折，你愿意繼續那咱們就繼續，你要是不愿意，咱們就一拍兩散，不就是個死？好歹小爺在位面世界也過完了好幾輩子了，一點兒也不虧。”
系統666震驚了，他們家宿主現在這么隨便的嗎？
他還不想死，他還沒有見識夠外面的花花世界，零食的種類這么多，他還沒有每一樣都嘗遍，他得活著啊。
于是系統妥協了，在死亡面前，一切都是小事。
“好的宿主大大，我就忍痛割愛給你打個五五折，嗚嗚嗚我是冒著生命危險給你打折的，如果被別的系統舉動，我是要被吊銷系統資格證的。”
明代哼了一聲，沒再搭理狗系統，因為這會兒他自己都自顧不暇了。
青霞境的壓力時時刻刻都壓在明代身上，沒多久明代洗澡的那盆水就被鮮血染成了紅色。
陶裕有些心疼，可礙于沈怡恒的命令，他也不敢給明代的傷口用藥，也不敢給他吃補藥，只能看著明代奄奄一息的在浴盆里掙扎。
“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明代趴在浴盆里，抬起爪子的力氣都沒有了，只無力的掀了掀眼皮。
“沒有名字嗎？你渾身的毛發都是紅的，不如以后就叫你小紅？”
明代，“”
神他么的小紅。
明代強撐著最后一絲力氣，用前爪沾了水在地上劃拉。
明代。
我叫明代。
陶裕驚訝了。
“咦，你竟然有名字？你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你還有同伴？或者父母長輩？是他們給你取得名字？”
明代又掀了掀眼皮。
呵，愚蠢的人類，想不到吧？
哥曾經也是個人類。
系統666，“”
不愧是他們家宿主，都這樣了，還有心思皮一下。
明代實在忍不了別人喊自己小紅，于是劃拉完自己的名字，便暈了過去。
明代是被一陣臭味給熏醒的，他睜開眼剛好看到陶裕蓋上瓶口。
雖然好奇，但明代沒力氣問。
“對不住了明代，仙尊每隔一個月都要喝一次狐血，今夜便是仙尊喝狐血的日子，你暫且忍忍，不會很痛，我有經驗，一定要撐住，一定要活下來啊，我相信你，你可以的。”
對上明代濕漉漉如紅寶石一樣散發著微光的眸子，陶裕一陣心虛。
趁著明代失神，他手中銀光一閃，明代脖頸一痛，大汩的鮮血從明代脖頸里流出。
隨著血液的流出，明代的身體漸漸發冷，意識也漸漸模糊。
活下來？
活個屁哦。
也不知道跟攻略對象有什么深仇大恨，先是不給自己治傷，讓他流血，又讓他頂著莫大的壓力，皮開肉綻，現在又來放他的血
什么人能經得起這么折騰？
迷迷糊糊中明代捕捉到一個關鍵詞。
他猶記得之前被抓的時候，沈怡恒說過一句話，太像了。
那么問題來了。
他像誰？
再結合系統的尿性，替身系統，他現在應該是個替身。
誰的替身？
不太可能是心上人白月光，倒更可能是仇人，才能這么狠，之所以把他留在身邊就是為了折磨他，剝皮抽筋做皮坎肩什么的，想想就可怕。
再加上現在的自己是一只不會化形的狐貍，那么那個跟自己很像的沈怡恒的仇人也是一只狐貍，還跟它現在的樣子十分相似？
沈怡恒還說過，可惜他只有一條尾巴，那就說明跟自己很像的那只狐貍很可能不止一條尾巴，很有可能還能化成人形。
陶裕端著盛著明代滾燙狐貍血，霞光流轉的琉璃盞來到大殿的時候，沈怡恒正側臥在榻上，如墨的一頭青絲垂落在畔，正閉目淺睡。
聽到腳步聲，沈怡恒睜開了那雙狹長犀利蘊含著莫大危險的眸子。
“那小狐貍呢？死了？”
陶裕始終低著頭，不敢抬頭直視沈怡恒的目光，他也從不敢直視沈怡恒。每個月的這一天沈怡恒都是一個極端危險的人物，陶裕萬分小心。
“回仙尊，還有一口氣在。”
沈怡恒哼了一聲。
“它的血拿來，先讓我嘗嘗味道，如果跟那些騷狐貍一樣騷臭難喝，那它就沒有必要活過今晚了。”
陶裕低著頭，眼睛盯著自己的鞋面，恭敬回答。
“是。”
那只可憐又可愛的小家伙只能自求多福了，但愿你的血能令仙尊滿意，這樣它或許可以多活一些時日。
陶裕忍不住在心里嘆了一口氣。
能多活一些時日又如何？
最后還不是要死？
而且死的奇慘無比。
陶裕恭敬的將琉璃盞雙手舉過頭頂，沈怡恒慵懶的坐起身子，沒有骨頭似的歪坐在榻上，雖形容懶散，但絲毫無損這人臉上的俊美邪氣。
說來也是奇怪，自一千年前他差點走火入魔陷入魔道，竟奇跡的恢復了一絲理智，并因禍得福一舉突破仙君的桎梏成為天地間唯二的仙尊，當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除了仙帝那個老頑固，無人能出其左右。
也是自那時起，他每個月都需要喝一次狐貍血，不然便止不住內心的殺戮暴躁，會忍不住想要見血，想要殺人。
曾經有一次他發狂時，竟一夜之間屠了一座城，而這狐貍血竟對他內心深處的殺戮狂躁有著抑制的作用。
當然，也不是所有的狐貍血都對他有作用，而是修為越高深的狐妖對他作用越顯著。
在遇見今天這只純色紅狐之前，其他那些狐貍的血竟然隱隱有失效的征兆，他這動不動就想要殺人的狂躁毛病竟然隱隱控制不住的征兆，之前一個月會犯一次，而今晚已經是這個月的第二次，是以沈怡恒的心情前所未有的狂暴。
盛著明代鮮血的琉璃盞到了近前時，沈怡恒忍不住陶醉的瞇起了眼。
這血意外的香甜至極，與以往遇到的那些狐貍血都不同
是他從來沒有聞到過的味道，竟讓他微微有些上癮。
“這血真是從那只小狐貍身上取下來的？沒有添加別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