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煬已經找了裴南袁將近一個時辰了,他把軍營和城門都找了個遍。
結果愣是一個身影都沒找著,忽然他腦子里有了一個不那么好的猜測。
他貌似也沒有看到時添的身影。
所以當他不知不覺走到時添住的帳篷時,很是糾結躊躇在簾門外。
時添是被系統給活生生叫醒的,他一動連帶著裴南袁也被吵醒。
“怎么了?”裴南袁的聲音是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和低沉。
時添耳尖一癢,縮了一下,“外面好像有人,我去看看。”
什么人?
裴南袁雖然不爽但是還是放了懷中的人離開,可目光卻依舊盯著那個背影。
看著他朝著外頭走去。
時添穿上外衣后掀開簾布就恰好對上了乘煬猶豫的神情。
“乘煬?”
乘煬一看到時添就像是找到了救星一樣,“公子,你可看到將軍去了何處啊?我找遍了許多地方都沒有看到將軍。”
時添一愣在乘煬真摯的目光中,他才開口,“你家將軍,現在在我營帳里休息呢,你要是要見他我幫你叫他出來。”
說完時添就想要轉身去叫裴南袁,乘煬還震驚于剛才時添那句話帶給他的沖擊。
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只能看到人放下簾子后的靜景。
“......”
裴南袁看他回來了,再加上這里的隔音并不算好。
乘煬那大嗓門子早就被他聽到了。
“是乘煬?”裴南袁的語氣慵懶,可還是站起來慢悠悠的穿上輕鎧。
時添被不爽他的小表情給逗笑了,上前幫他理了理鬢前凌亂的發絲。
“他急著找你,應該是有事,你先出去看看。”
裴南袁點頭,出去的時候就對上了乘煬詫異的目光。
“做什么?”
乘煬這才回過神,“將軍,侯爺說想要見你。”
裴宵有林煦堯的幫助,這傷也沒什么大礙了。
等裴南袁到的時候,就看到從里頭出來的谷清寧和林煦堯。
“裴將軍?”
“少城主。”裴南袁微微頷首向他問好。
谷清寧雖然還是那張稚嫩青澀的臉,可是身上的氣質已經有變化了。
“昨日的事情我都聽士兵們說了,將軍做的抉擇總是能讓人大吃一驚。”
如今那城墻上都還掛著那幾個蠻族人面容猙獰的尸體呢。
雖說是有些血腥,但是看的人無一不大快人心。蠻奴的行徑可比如今還要可怕。
一進去,裴南袁就看到了裴宵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喝了口粥,神情淡淡的。
“父親。”
裴宵點頭,并且示意他坐到自己對面的那個空凳子上。
“我今早聽到消息,昨夜幾個將士把蠻族人的尸首給掛到了城墻上。”
裴南袁面無表情的點頭。
“蠻族不日就要攻城,在這之前,城內軍隊大小事務我都交給你了。”
“若是有什么沖突的,可以和少城主一起協商一下。”
“父親,你這話里是什么意思?”裴南袁總覺得他的話里很古怪。
裴宵卻搖了搖頭,“我只是覺得自己老了,身子骨都不健壯了,現在把這些交給你也只是提早了而已。”
這一次的傷,讓裴宵意識到自己已經沒有年少時的肆意精力了。
所以更值得統帥的人自然該轉交給裴南袁。
“等會兒讓子規午時來我這一趟,你老老實實的給我去處理事情去。”裴宵早就看裴南袁不順眼很久了。
每次都在自己和時添面前搞變臉,他實在是有點受不了了。
裴南袁無聲的不滿都可以將其研磨。
“父親,你是故意的。”
裴宵笑道:“別忘了,你們現在可不是夫妻,你這么黏著人家,小心軍中傳出你們的小道消息來。”
“那又如何。”裴南袁很是不屑,“我還求之不得呢。”
“裴南袁注意你自己的臉面。”裴宵只是覺得這個兒子越養越大,也就越不要臉了。
之前是,現在更是。
“父親,我知道分寸的。”
裴宵嘆了口氣,“我倒也不是要刻意拆散你們,只是在這么樣你也得節制自己吧。”
“這才來到斑蟄城幾天啊,你算算你哪天不帶著他,深怕不知道你們之間的關系到底有多親密?”
說起這個他就很苦悶,雖說自己的兒子養成了一個斷袖,這事他早就接受。
只是如今時家的人只剩下時添這根獨苗了。
但看著時添被自家兒子蠱惑的完全不像從前了,心里的愧疚感更加猛烈。
“我倒想更親密呢.....”裴南袁小聲嘟囔著,可惜裴宵那時一心都在愧疚感里,沒聽清他說的話。
“你說什么?”
“沒什么。”裴南袁不想再聽裴宵叨叨就立刻站了起來,到過招呼后就趕緊腳底抹油走了。
裴宵耐人尋味的嘆氣,想起剛才谷清寧背后之人的神情,他的不安更加強了。
林煦堯此人,很危險,只是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困在這里。
而這邊時添剛剛從踏入軍醫營里探望猻。
猻聽到動靜也沒有動,只是維持著原來的姿勢靠著墻望著外頭發呆。
時添站在他身邊無奈開口,“你的傷已經好了。”
“嗯。”猻抿唇,微笑道:“接下來,我要怎么做?”
“不久蠻族就要攻城,屆時又是一場用鮮血和骨骸鑄成的災難。”
猻早已預料到了這一點,只不過他想到記憶里那個傲雪凌然的背影,心下泫然。
“不知道我還有沒有機會,能夠彌補自己曾經犯下的過錯呢。”
“什么過錯?”
猻斂眸,偏頭苦澀的笑,“我欠下的不只有老城主的一條命,公子啊能否幫我轉交一樣東西呢?”
時添點頭,“給誰?”
“林煦堯。”
猻留在這里的時間已經很長了,他是蠻族人在這么留在這里一定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的。
所以在得到裴南袁的允許下,他離開了斑蟄城,原先這人就沒有傷害任何的城中百姓。
即便是帶著蠻族人進城也是礙于族群的打壓才這么做,不然他早就沒命了。
時添不知道猻到底打著什么主意,可是直覺告訴他,這一離別或許.....
他盡量甩去腦內不好的想法,隨后自己去了一趟,馬廄牽出一匹馬來。
他既然接受了猻的囑托,那么答應的事情就得做到。
所以他即刻馬不停蹄的就朝著那個方向趕去。
等到了地方,他才下馬喘了口氣,城主府的下人一看到時添立刻就熟悉的上前。
“裴公子來此是有什么事情嗎?”
“我找林煦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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