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棠知道他在說什么,卻是故作迷茫,“什么想起來,我該想起什么?你怎么又叫我棠兒,雖然我們是挺熟的了,但這稱呼聽著著實別扭。”
“你該不到現在了還以為我和你未婚妻是一個人吧!”
她稍見惱怒。
離厄細細凝視著她,期許一寸寸落空。
他心中苦澀,搖頭微笑,“并無,稱謂只是我的個人習慣……我們那里對至交好友好些都是這般稱呼。”
“你不必和我解釋那些,你是什么樣的人我清楚,我不會輕信他人讒言,誤解你。”
同樣的錯,他不會犯第二次,他只信她說的話。
他又問:“你吃飯了嗎?馬上一點鐘了,你早該餓了吧,想吃什么我回去給你做。”
“飯先不吃了!”
聞棠急道,離厄不解,“……怎么了?”
“啊?不是,我的意思是救助站里有些事,沒時間回去吃你做的飯了,還是吃外賣吧,那個……你要和我一起去救助站嗎?”
聞棠就沒想過讓離厄回家,寧寧和覺夏都在她家里,她還沒警告叮囑他們,貿然讓離厄回去她怕是嫌自己暴露得還不夠快。
離厄頓覺驚喜,她竟然肯讓他跟著她。
“我可以去嗎?”
聞棠感受到他的喜悅和小心,總算松了口氣,點頭,“可以的,我哥他最近挺忙的,沒空管我。”
說著,她不好意思摸了下耳垂,“其實是我有點事需要你幫忙。”
離厄不疑有他,從前他就沒少幫著照顧動物,救助站的業務他早熟悉了。
“有什么事只管說。”
聞棠‘嗯’了聲,什么事她還沒想好,只說:“先回去吧,到了再細說給你聽。”
“好。”
離厄的駕照已經下來了,在他身上不存在什么新手期,在他失蹤之前,和聞棠出門時大多就已經是他在開車了。
他開車時姿勢很標準,標準到可以拍下來放進教材里做宣傳圖,他這人深諳教條規矩并嚴于律己。
看著他這張不食人間煙火氣的臉,聞棠依舊有種很深的割裂感,哪怕再讓離厄在這個世界待十年八年,那股古殿白衣的形象也依舊無法從她記憶里根除。
他并不該留在這個世界。
離厄感受到她的注視,手心潮濕,心跳更是吵鬧得厲害。
他努力忽略,目不斜視,看著前方路況。
好一會才總算穩住自己的聲線,“我不在時,寧寧還聽話嗎?”
聞棠收回目光,“挺好的,他最近認識了不少字,拼音也都記住了,上網總算不用再拿爪子費勁手寫了。”
想到從前寧寧急得撓頭的樣子,聞棠忍俊不禁。
離厄忍不住看了她一眼,隨即也淺笑起來,“他資質不差,只是慣常難以集中心力,這才學東西慢了些。”
聞棠也這么覺得。
聞棠在車上訂好外賣,現在已經過了中午那波高峰,用不了多久他們就能吃上熱乎飯。
聞棠像她說的,對付吃兩口,叫了兩份米線,她自己的是特辣加麻,離厄的則是清湯鍋,少油少鹽。
救助站里大家都在忙,簡單打過招呼,點頭示意,便都去忙自己的了。
進了休息室,聞棠發現離厄一身凌亂不知在那刻消失不見,剛才在車上他還一臉疲倦,這會倒是精神抖擻,不見一點風霜。
這段時間他到底去哪做什么去了?
離厄發現她正盯著他的衣裳看,想到什么,解釋:“剛才一時心急,忘記使用清潔術。”
聞棠沒注意到離厄微紅的耳根,點頭表示理解,正想詢問她心里的疑惑,手機響了。
是外賣到了。
離厄:“我去拿吧。”
聞棠說‘好’,去小廚房拿來碗筷。
米線的香味逸散在休息室里,這家米線聞棠很喜歡,辣度夠足,總也吃不夠。
離厄見她大快朵頤,可愛小巧的鼻頭吃得泛起紅暈,辣得斯哈斯哈卻還是忍不住一口接一口,心里柔軟又熾熱。
相聚的寧靜尤為珍貴。
他拿出一瓶她喜愛的酸奶,放到她面前,如愿看到她晶晶亮起的眼睛,滿足感達到頂峰。
待她差不多快吃完時,問:“你找我來是想做什么?”
聞棠舀起一口辣湯,放下勺子,表情倏忽間變得凝重,溫情不再。
“想讓你幫我分析一下案情。”
看著她的臉色,離厄意識到了問題的重要,“案情?”
聞棠‘嗯’了聲,拿起紙巾隨意抹了兩下嘴,“你等我一下,我去把平板拿來。”
“好。”
拿著平板回來,前后半分鐘不到,剛才還擺著外賣的桌子被收拾的一干二凈,空氣中的調料味也被清新的茉莉香取代,不用想也知道是離厄動用了法術。
聞棠沒計較這些,來的路上她已經想好了一切。
她把這幾天整理收集的關于云知栩命案的線索找出來,“我有一個朋友,前幾天被人發現死在了家里,有證據表明她的死不是意外,兇手到現在還沒辦法鎖定。”
一聽出事的是她朋友,離厄第一反應就是關心,擔憂幾乎溢了出來,“你還好嗎?你別著急,是什么情況你慢慢說,我一定會幫你。”
他皺著眉,著急不已,聞棠何曾想過從前情愛不通連感激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如今能這樣對她好,體貼入微不說,便連情緒也會受她牽動。
一個人深愛另一個人時下意識的牽掛是演不出來的,她早已知曉他愛她,可至今也不能習慣接受。
她道謝,“我沒事,文檔里是我動用所有人脈收集起來的線索,旁邊紅顏色的備注是我對案件的推測,你看看,我覺得你比我聰明冷靜,或許可以從中發現些其他我沒發現的重點。”
聞棠這話不假,一個人盯著研究難免有疏漏,換個人換個角度來看,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而如果是非人力的妖魔作祟,離厄的幫助就更不可或缺了。
心愛的人愿意依賴自己向自己尋求幫助,離厄求之不得,不再多說,接過平板聚精會神。
他認真翻看資料,時不時發問,提出見解,倒真說了些聞棠之前沒發現的細節。
資料最后,是兩張手繪人像的照片。
離厄指著其中一人問:“這個男人是你朋友的朋友?”
“嗯,左邊的女孩就是我朋友云知栩,旁邊那張是她男朋友,或者是前男友,現在下落不明,也聯系不上。”
離厄視線落在云知栩那張人像上就再沒移開,眼見著他神色嚴肅起來,聞棠開始不安,愧疚也跟著躁動。
他為什么突然這種反應,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難不成云知栩的死不是人為,而是……
難道云知栩真是被她連累致死?
心緒越發沉重,聞棠咬了下舌尖,利用痛意逼迫自己冷靜,“怎么了嗎?你發現什么了?”
離厄抬起頭,似乎在斟酌,幾息過后才開口,“你的那個朋友,你想見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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