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的感覺太美好。
欒斯活了二十二年，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如此真切地活著，他像是露出獠牙的獸，不知疲倦地索求著。
喘息像是滴入油鍋的火。
掀起了又一場征伐。
…………
秋野是被手機震醒的。
他起身時只覺腰疼得要命，跟被大卡車碾過了似的。
嘖。
果然不該懷疑年下的體力，還不能說，越說越來勁，看著挺純情的大狗狗，一到那事就瞬間變了個人。
秋野忍著腰疼從床邊撈起褲子，拿出褲袋里的手機。
是彭顯云來電。
“喂。”
“紀總，是我。”
電話接通，彭顯云松了口氣，他想問問紀秋野打算什么時候回國，但想起對方之前說多呆兩天時的疲倦模樣，話到嘴邊又改了口。
“您這兩天玩得還開心嗎？”
彭顯云是紀秋野花重金挖到的全能型人才，公司里的事他大多都能解決，平時主動打電話給紀秋野只有兩件事，一是匯報工作，二是跟蘇珃有關。
前者彭顯云會單刀直入。
不會那么拐彎抹角。
所以他現在打電話過來，只有可能是蘇珃的事。
秋野懶得玩什么刨根問底。
“有事直說。”
彭顯云聽出老板語氣里的不悅，也沒再賣關子，“蘇小姐出了點事，學校那邊要請家長，您看……”
秋野挑了挑眉。
果然是蘇珃的事。
他拿開欒斯橫在腰上的手，地上他的衣服已經皺皺巴巴，他不想再穿，就直接走到欒斯的衣柜前，挑了身欒斯的衣服。
“幫我訂最快一班回國的機票。”
秋野掛了電話，開始套短袖，就在準備穿褲子時，背后伸出一雙手抱住了他的腰。
是欒斯。
黏人的大狗狗將霸總按進自己懷里，頭也埋進了霸總的脖頸，“你是不是要走了？”
秋野嗯了一聲。
大狗狗將手收緊了些，“……可不可以不要走？”
秋野笑了笑。
“不走陪你一輩子？”
欒斯沒有說話，很久才悶悶地開口，“不可以嗎？”
秋野沉默一瞬。
他抬手揉了揉畫家的頭發。
“欒斯，我承認我很喜歡你，你是這么多年以來，唯一一個讓我身體和心臟都歡喜的人。”
“但那又如何呢？”
“如果我是二十出頭，我可以為愛為你拋棄一切，但現在我已經三十歲了，我的親人朋友和事業都在華國，我手底下有一群人要養，我任性不了。”
欒斯沒有說話。
呼吸節奏卻是亂了，抱著秋野腰的手也再次收緊。
他像是鬧脾氣的小孩。
在用這種沉默的方式來表達不滿。
“你知道嗎？”
“其實我是來威尼斯出差的，本來遇見你的那天就該離開，但因為你，我選擇了多停留幾天。”
“你陪我的這幾天，是我人生中最快樂的幾天，它美好得像是一場夢，而現在夢醒了，人也該散了。”
秋野轉過身。
他撫摸著欒斯的眉眼，像是要把這張臉刻進靈魂，最后他貼著欒斯的額頭，滿是留念不舍地吻了吻那張薄唇。
“我會永遠記得你。”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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