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乍起,院子里的梧桐葉簌簌的往下掉,才一兩天就鋪滿院子,像極了遍地都是金葉子。
席木崢如今已經是女皇了,哪怕穿著常服,也有明黃的里衣飄帶隨風舞著,玉冠束發,看上去霸氣側漏。
“怎么,要離京了,這院子也不掃了,任它鋪滿地上,做這樣子給朕看,是為了讓朕給你多賞些告老還鄉的賞錢?”
姜果笑了兩聲,目光朝房里看了看,笑道:“陛下說笑了,是景兒他喜歡這種景致,而且我們明日就要走,也沒必要打掃。”
“嘖。”
席木崢伸手接了一片梧桐葉,黃燦燦的葉子在秋日里亮眼得很。
“你倒是會享受,帶著他南下,一路游山玩水,再去找你的義母,一家人共享天倫,隨心自在,也沒什么牽掛,朕……竟然不如你了……”
姜果一愣,連稱不敢。
“陛下說的哪里話,陛下九五至尊,天下都是您的,天下的人都不如陛下。”
席木崢看著姜果微垂的面容,心里涌起一陣僵硬,她嘆息一聲。
“你啊……”
身為女皇,得了這個天下,她失去的東西也一去不復返了。
姜果急著要走,焉知沒有這個原因。
狡兔死,走狗烹,她不是一般的武將粗人,肯定懂這個道理。
現在的自己確實是真心待她,可誰知道十年后,二十年后呢?
席木崢抬眸看了看樹上墜下來的葉子,打著轉兒的往下掉,爭先恐后的砸到地上,化作枯枝爛葉。
高處不勝寒,在那冷冰冰的鳳椅上坐久了,說不定她就變成個性情古怪的皇帝,她離得遠些也好。
“走吧,走了也好,朕給你裝兩車金子,算作新婚賀禮。”
“多謝陛下!”
這聲謝倒是充滿了真情實感,真是個大聰明。
——
月上樹梢,姜果硬是把人拉扯到梧桐樹下,看著喬景漲紅的臉,被月色一照,更顯得動人。
“景兒乖,這處沒人,這院子只有咱們兩個,不管什么動靜都沒人聽得見,別怕。”
這話讓喬景越發臉色緋紅。
誰知成了親,這人竟變成了混不吝。
以往還軟語溫聲的哄著,稍有一點顯露本性的話說出口她便住了聲。
現在是可著勁說,橫豎人是她的了,也跑不掉。
乘著月色,那厚厚的梧桐葉,翻飛的飛,壓碎的碎,可是聽了好一場風月。
那忘情的鴛鴦,更是不知今夕何夕。
——
席木崢把武之鈺關了一輩子,一直到他四十歲那年去世。
早些年他咒罵得極為難聽,但是沒有人理他,隨著日子過去,他漸漸的嗓子啞了,也罵不動了,沒有人跟他說話,他就自己對著墻自言自語,還說自己不是這世界的,說他是一縷魂魄。
獄卒們聽著害怕,就稟告女皇,一開始女皇還不當回事,直到兩年后一天,女皇做了三天三夜的噩夢,醒來更是恨毒了武之鈺,各種折磨他的辦法都用盡了,武之鈺除了還剩一條命,其余的地方竟沒一點像個人。
女皇一邊派人精心照顧他,一邊狠狠折磨他,武之鈺早就瘋了,時而清醒時而瘋癲,整個人渾渾噩噩,就這么過了下半輩子。
直到他死了,任務進度才滿值。
姜果活了四十六歲,她非得爬樹跟猴兒搶吃的,結果高估了自己的身子骨,摔到樹下,直接把下面的喬景砸得就剩一口氣,她自己也沒好到哪里去。
喬景哭笑不得,摸著她的臉頰,笑道:“我自對你動心那日,就猜到這輩子肯定會死在你手上,現在果然應驗了。”
姜果難得愧疚,本來想救他,結果喬景直接抱著她,讓她答應下輩子早早去找他,好好疼愛他。
姜果愣了愣,然后點了點頭,看著喬景咽了氣。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小反派死,他眉心凝出一塊透明的水晶似的碎片來,直接落到了她的掌心。
“這是……什么?”
她沒來得及細看,也死了。
回到空間后,姜果把那碎片捏在手里,另一只手提著軟綿綿的系統。
“飯桶,這是個什么東西啊?”
系統看著空間角落里那抹若隱若現的魂魄,這次居然一點動靜也沒有。
【宿主,這是獎勵,說明你這個任務做得好,到時候可以回總部領獎。】
“!!居然還有這種好事?!”
姜果興奮極了,把系統揉搓了一通,對做任務也激情滿滿起來。
“走走走!下一個世界!”
【……行吧。】
——
姜果睜開眼,面前站了個身高腿長的男生,穿著藍白的校服,高大雋秀,一雙黑眸黑曜石似的,短發垂在額頭,看著矜貴無比,像個貴族小公子。
【宿主,你正在跟他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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