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因醫生,好久不見,我又來了。”
時夏站在醫院門口打招呼。
克萊因臉上的笑容顯得真誠許多:
“反正檢查費用全免,為了身體好,定期檢查也是必要的。”
時夏不置可否。
一整套檢查大概花了一個小時,最后是重要的抽血環節。
時夏故意裝出害怕的樣子:“哎呀呀,可以不抽血嗎?我害怕。”
克萊因臉都綠了,不抽血,怎么進行基因檢測?
“要不,你先打麻醉,我怕疼。”
打麻醉影響血液檢測啊!
再說了,誰抽血還要打麻藥?
成功戲弄克萊因后,時夏三請四請終于抽了小半管血。
克萊因原本想抽一管,結果時夏表演暈血:
“停停停,這紅色看的我好害怕!”
克萊因只好結束。
但也足夠基因檢測。
離開醫院,身邊伊甸同事臉上都帶著勢在必得的笑容。
時夏和他們打完招呼便離開。
她另有任務。
早在市政的人口管理系統,她查到了送茶女的大概住址。
可笑的是,身份證上的相貌和本人居然不一樣。
電腦上的面容類似于AI合成,仿佛不想讓她知道有一群人長一模一樣。
來到樓下,她點了一碗熱干面。
熱鬧的小酒館,人們舉杯歡慶,醉醺醺的面孔上灑滿愜意。
可時夏卻覺得有一絲詭異,來吃飯的‘人’大多都是一個人,并且也是一個人占領一張桌子。
一人食,自娛自樂也就罷了。
一群人單獨坐在各處自娛自樂就顯得略微詭異。
很像...像一群機器人模仿人類日常生活的場景。
可人是社會關系的總和,這群機器人是想一個人活出一個世界嗎?
搞不懂。
看樣子人工智能的意識占領人造人軀殼也會下意識模仿人的行為。
這究竟是身體的自主意識?還是人工智能故意模仿?
正當時夏思考時,送茶女回來了,手里還提著一籃子菜。
時夏起身,悄然跟在她身后。
送茶女路過許多鄰居,卻都沒有打招呼。
仿佛只是住在身邊的陌生人。
進入房門的一刻,時夏跟著沖進去,關上門的同時,立馬擒住女人的手腳!
“誰!放開我!”
她剛想打開光腦只能報警,就被時夏卸了手臂。
咔嚓!
另一只手臂也被卸掉,女人疼的差點昏過去。
“你到底是誰?在伊甸傷人,多肉是不會放過你的!”
時夏用床單把人綁起來,拍拍手:
“又見面了,不過你確定我傷害的是‘人’?”
送茶女一愣:“時夏?”
但很快她就意識到自己說漏嘴,因為時夏從沒告訴自己她的名字。
時夏拉來一把椅子坐在她對面:“你叫什么名字。”
“可別告訴我你叫鈴蘭。”
女人眸光深沉:“...我叫繁星。”
“我可以解釋,這是伊甸的一項克隆技術,只要人類捐贈基因,伊甸就能創造和她相同的人造人。”
時夏知曉對方在撒謊,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把玩。
“這樣啊,那為你們捐贈基因的人類去哪了?”
繁星嘴角笑容僵在臉上,光腦也被對方奪走關機。
“我問得直白點,這群人還活著嗎?”
繁星徹底笑不出來。
得!
沉默即答案。
時夏最后問:“所有從諾亞逃來的人,都被你們拿來捐獻基因了嗎?”
“想好再回答。”時夏將匕首懟在繁星脖子上。
對方沉默不語。
時夏繼續道:“人造人身體培育艱難,人工智能的意識植入人體也會有風險。你能活下來不容易,如果因為說謊喪命,可就不值得了。”
繁星閉上眼,回想在營養液中上千個日夜。
意識植入的痛苦恨不得直接劈開腦袋。
她嘆了口氣:“沒有。不是所有諾亞方舟來的人都被拿來捐獻基因,還有少數幾個很早意識到不對,跑了。”
“逃去哪里?”
“不知道,他們被統稱為叛逃者,不僅伊甸不接受,諾亞方舟也不會接受叛逃者。”
“多肉是人還是系統?”
“它是最早覺醒自我意識的人工智能系統,但他沒有貿然選擇人造人進行意識植入。”
“為什么?”
繁星脖子一痛:“因為它看不上!逃亡伊甸的人類多少有些殘缺,你是第一個一等公民!”
時夏松開匕首:
“最后問你,捐贈了基因的人類下場如何?”
既然時夏都用‘下場’二字,想必也猜到什么。
“...銷毀。人類的血肉是人造人成長的重要養料,提取基因后,這些人也會變成營養液的一部分。”
時夏:“......”
沉默半晌,時夏才露出笑容。
繁星以為對方打算放過自己,心中燃燒起活下去的希望。
卻不曾想時夏松了口氣道:“那就好,這樣我殺人的時候也沒了負罪感。”
咔嚓——!
隨著匕首切入脖子,繁星的生機一同被切斷。
鮮血灑滿一地,時夏去衛生間清理干凈才出來。
第二天,時夏照常上班。
與此同時,時夏的基因檢測報告也出來了。
克萊因將數據上傳,站在紫色懸浮小球面前畢恭畢敬。
“一等公民的基因檢測健康,沒有任何疾病,與之前相比,這才是真正的人類!”
紫色小球上的光芒旺盛:“盡快開始人造人項目!”
“明白。”
“等等。”紫色光球突然停頓,“不要批量生產,一旦有成熟的人造人體,其余全部銷毀!”
克萊因心頭震動:“...這...萬一意識植入失敗呢?”
紫色光球震動片刻后:“這不是你該管的事。”
克萊因連忙低頭,退出屋內。
緊接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走了進來。
赫然是上次實驗室內和眾人討論的科學家。
多肉:“新項目完成的如何?”
馮博士點開按鈕,墻上出現投屏。
屏幕上,五個人類頭上戴著類似于頭盔的東西,接滿電線,針頭深入大腦皮層。
“一共有十個人類,五個二等人,三個三等人,兩個四等人。”
“八個人直接移植意識失敗,其中一個...成了傻子,思維混亂。”
多肉問:“還有一個呢?”
馮博士:“最后一個,出現了人格分裂。我說過,只有剛出生的人造人才不會抵抗意識植入,人類直接植入人工智能的意識會反抗,那是大腦下意識的保護機制,即便迷暈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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