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本王又不是殘暴之人。只要災星死了,其余人都能活下來,本王就既往不咎了。”
“而且,自古以來,都有善待俘虜的傳統。所以,若是災星被燒死了,你們這些活下來的皇室,我們北齊也會給你們封地,保證你們余生無憂的。”
不知是齊筠的語氣太過真切了,還是蘇樂菱真的怕死。
她咬了咬牙,馬上用手指指著蘇翰,高聲說:“三皇子,我要坦白,其實另外一個災星是我的父皇。”
父皇雖疼愛她,但和六皇弟相比,他定然是更在意六皇弟的,畢竟她是女子。
所以,這些年她表明是乖巧懂事的女兒,但心里已經對他積怨已深。
這一次,要推人出去送死,那父皇就休怪她無情了。
在蘇樂菱的聲音落下之后,蘇翰、鳳氏和蘇燁白都用震驚的眼神看著她。
“二皇姐,你瘋了嗎?”蘇燁白怒聲開口。
他之前只是以為她心思不正,不喜歡他和蘇音罷了,沒有想到,她對疼愛她的父皇也能這么歹毒。
“我沒有瘋!”
“三皇子,我父皇的確就是災星。但他仗著自己皇帝身份,一直在隱瞞。我雖有心揭發,但有心無力。”
蘇樂菱還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
“你,你這個孽障,朕那般疼愛你,你就是這樣對朕的?”
蘇翰氣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他抬手指著蘇樂菱呵斥道。
“菱兒,你莫不是急糊涂了?你怎能說自己的父皇是災星呢?”鳳氏也非常著急地勸說蘇樂菱。
“怎么辦,二公主,貌似沒有人相信你說的話呢。”
齊筠嘖笑一聲,然后用懷疑的語氣對蘇樂菱說道。
末了,他又道了一句:“罷了,還是將你們都給祭天,那就萬無一失了。”
“要不,就先從咱們的皇后娘娘開始吧。”
很快,他的手指指向了馮氏。
也馬上有人走過來,將馮氏架起來。
馮氏都要嚇得魂飛魄散了。
“蠢貨!”蘇樂菱暗罵了一聲。
她陰沉著聲音對馮氏說:“母后,只是犧牲父皇一個人,就能救我們三個,你為何還要送死?”
“可,可……”
馮氏又慌又急。
她用戰戰兢兢的眼神看了看齊筠,又看了看蘇翰。
那可是她的夫君,還是皇上啊。
“母后,你清醒一點,他的后宮還有那么多女人。你又不是他的唯一,你為何要陪他送死?”
“等他死了,我和你,還有皇弟,我們三人一起好好生活不好嗎?”
蘇樂菱循循善誘。
余光掃了一眼那熊熊燃燒的火把,馮氏的眼神清明了許多。
她咬著牙說:“三皇子,菱兒說得沒錯,皇上他就是災星。”
“賤人,連你也誣陷朕?”
蘇翰氣得差點就要暈死過去了。
“哦?原來陵江皇是災星啊。這樣吧,先把他祭天。”
齊筠嗤笑一聲,然后就讓人將蘇翰給綁起來。
火把已經被舉到了蘇翰的腳下,那種即將被火燒的惶恐感撲面而來。
他面目猙獰地說:“不是的,三皇子,朕以自己真龍天子的名義發誓。災星其實是有三個的。那兩個賤人都是災星。”
說著,他還用手指指著馮氏和蘇樂菱。
“哦?原來,有兩個災星啊。”
齊筠摸著下巴,似在思考什么,最后,他嘀咕道:“若不然,先燒兩個?你們說,到底是哪兩個呢?”
蘇樂菱吞了一下口水,她趕緊說:“是我父皇母后,他們兩個都是災星。”
“菱兒,你,你……”
馮氏震驚抬頭,不敢置信地看著蘇樂菱。
“菱兒,你連母后都不放過嗎?”她神色悲痛。
“呵,什么母后?你最疼愛的其實是六皇弟吧。若非我出生的時候有喜鵲盤旋在天上,否則我也會被視為災星。”
蘇樂菱嗤笑一聲,她厭惡地開口。
“賤人,這就是你養出來的好女兒。為了活命,連自己的父皇母后都能陷害。”
蘇翰對著馮氏吐了口水,然后呵斥道。
“這個女兒是我一個人教的?不是你這個父皇自幼教導她,皇家人要冷血無情,所以她現在才這么心狠手辣的嗎?”
馮氏轉頭,她像是一個厲鬼一樣,陰森森地反駁蘇翰。
“賤人,你也配用這種眼神盯著朕?若不是你養出來的好兒子和好女兒,將朕的暗衛給出賣了,朕至于這么狼狽嗎?”
蘇翰掙脫束縛,然后狠狠一巴掌扇在馮氏的臉上。
覺得不解氣,他還上腳踹了她的心口。
馮氏奄奄一息的,蘇燁白跑去阻攔,卻被蘇翰給退到在地。
“給朕滾,你這個畜生,都是你害的朕,朕就不該讓你們出生的。”
蘇燁現在看著蘇燁白的眼神,猶如仇人一般。
蘇樂菱趕緊趕緊跑過來抓著齊筠的褲腿。
她急迫地開口:“三皇子,你都看到了。我父皇母后他們為了隱瞞自己災星的身份,已經開始反咬我了。你快燒死他們。”
看到蘇樂菱這個恨不得他們死的模樣,馮氏捂著心口,慘笑了起來。
“報應啊,都是報應啊……”
“我百般疼愛的孩子,原來是個白眼狼。自己盡心伺候的夫君,是個豺狼。”
“這都是我的報應啊,是我隱瞞天下人,說蘇音是災星的報應啊。”
什么?
聽到馮氏的話,百姓瞬間騷動了起來。
什么隱瞞天下人?什么報應?
“賤人,你胡說八道什么,朕打死你。”
生怕馮氏將真相說出來,蘇翰又要上手打她。
但這一次,北齊的人速度極快,迅速將他給拉開。
看到蘇翰這個冷血無情的樣子,馮氏徹底死心了。
她緩緩站起來,眼神也變得冷漠。
“你們都聽著,你們這些年敬仰的明君,其實就是個心狠手辣,不惜殘害自己親身骨肉的昏君。”
“天災不斷,戰事不停,那不過是他昏庸無能導致的。若是其他的天子,這些破事早就解決了。”
“馮氏,你閉嘴,你給朕閉嘴!”蘇翰氣急敗壞,他咆哮著。
可馮氏眼神都沒給他一個。
她繼續冷笑著開口:“蘇音,我的大女兒,她做錯了什么?不過是碰巧出生在那一天罷了。”
“可皇帝他為了掩蓋自己的無能,將十幾年來的過錯都丟在一個孩子的身上。”
“母后,你說的都是真的?”蘇燁白聲音發顫,他慌張地看著馮氏。
馮氏不敢和蘇燁白對視,她落寞道:“燁兒,對不起,母后真的做錯了。”
蘇燁白搖頭,整個人已經快要崩潰了。
他這幾天已經隱隱約約覺得,讓蘇音贖罪就是一個荒謬的笑話。
可他并沒有想過,原來自始至終,自己的父皇母后都是知情的。
在這十幾年來,真正無辜可憐的只有一個人。
那就是……蘇音。
百姓們也目瞪口呆。
原來,這才是所謂的真相。
所以,他們一直都怪錯人了?
“不,慧可法師說了,長公主是災星,他這么可能會騙我們呢?”
百姓再次騷動,他們不愿意相信自己這么多年居然恨錯人了。
剎那間,所有人的眼神都落在予明懷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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