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恬恬被絕塵禁錮。
她本想掙扎讓他清醒一些,然而他的力氣太大,死死按住她的手。
他幾乎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瘋狂而又猛烈。
“絕塵...你清醒點...”
“我很清醒...”
他只是遵從自己內心的欲望。
“可你現在...唔...”
絕塵封住她那張喋喋不休的嘴。
不知過了多久。
沐恬恬感覺身體有些酸痛。
她坐起身來。
只是當她看到眼前的景象時倏地瞪大雙眼。
她沒有在客棧,而是穿著素雅白裙,身處一片樹林之中。
這怎么還換地方了?
沐恬恬:【七統,你看我現在在哪?】
七統:【...你又進入絕塵的夢里了?】
七統一聽她這么問便猜到了一些。
因為她此刻正被絕塵摟在懷里睡著。
沐恬恬嘗試的動了下,身體動不了,
她扶額:【他怎么老做夢?】
七統:【...做夢不正常嗎?】
沐恬恬:【關鍵是我怎么又被拉進他的夢里?拉進來就拉進來吧,我還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
七統:【可能...是受心魔影響?】
沐恬恬:【我也沒看到有什么心魔的影子。】
她與七統剛說完,便感覺身體一輕,腰間傳來刺痛感。
“嘶~”沐恬恬伸手朝腰間疼痛的地方摸去,這回倒是能動了。
一股粘稠感。
她抬手看了一眼,是血。
“姑娘,你沒事吧?”
沐恬恬聽到一道聲音抬頭看去,只見絕塵正滿臉擔心的抱著她。
唯一不同的,便是他那一頭墨發,讓本就陰柔臉龐,平添幾分妖冶。
“姑娘?”沐恬恬疑惑。
這夢做的都不認識她了?
她朝四周掃了一眼,地上全是尸體,穿著打扮看著像是土匪。
她下意識摟住絕塵脖子。
絕塵臉色一紅,抱著她的手又緊了緊。
沐恬恬見那些人是剛死的,尸體還沒腐爛松了一口氣。
“沒事的姑娘,這些人都被我殺了,他們不會再欺負你了。”
絕塵說這句話的時候好似殺人對他來講如同殺雞一般。
但從她認識他以來,他沒有殺過生,踩死一只螞蟻都得給那螞蟻超度一下才算完。
“欺負我?”沐恬恬問,“他們...怎么欺負我了?”
“姑娘你都忘了嗎?”絕塵見她一臉懵懵的模樣,開始擔心了起來,“他們是這附近的山匪,想劫財,還想對你...”
他輕咳一聲,臉色緋紅的說道,“想對你行不軌之事,我游歷至此這才幫你殺了他們,也是為民除害,姑娘你都不記得了,莫不是頭受傷了?”
沐恬恬消化了一下他說的這番話,看來他這個夢似乎是一個新故事。
“游歷至此...那你...嘶...”沐恬恬感覺腰痛了一下,倒吸一口涼氣。
做夢居然還這么疼。
“姑娘你忍著點,我帶你去醫館。”
“不用不用。”她瞧見不遠處一片草叢里長著幾株草藥,指了指方向對他道,“那里有草藥,你帶我過去,我要先止住血。”
絕塵不敢耽擱按她說的做。
他將她小心翼翼的放在樹下,幫她摘草藥。
沐恬恬伸手將腰間傷口外的衣服撕開,露出大片雪白,只是那傷口一直不斷的向外溢出鮮血。
絕塵見此愧疚不已,“對不起姑娘,若不是我失手你也不會受傷。”
“你要是真覺得愧對于我,那就...把胳膊伸過來。”
“胳膊?”絕塵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把胳膊伸了過去。
“抬高點,抬到我嘴邊。”
絕塵照做。
下一刻,沐恬恬一手將草藥敷在腰上,一口朝他的胳膊咬下去。
絕塵僅僅蹙了一下眉毛,而后面不改色的坐在她身邊。
沐恬恬一邊疼著一邊咬著,心里吐槽。
做個夢,還非得讓她受傷,關鍵是這痛感太真實了。
怎么也得讓他感受一下。
不過她是隔著衣服咬的,應該沒咬破。
這草藥有麻痹效果,過了一會痛感基本消失。
沐恬恬松嘴,袖口的地方有很深的牙印,與肌膚相貼,上面還有她的口水。
她問,“疼嗎?”
“不疼,姑娘你沒事就好。”絕塵笑了一下,看起來有點憨。
這笑起來倒是和初相識的時候一樣,有點傻乎乎的。
“你給我撕點布條,幫我包扎一下。”沐恬恬聲音虛弱。
絕塵聞言急忙從衣服上撕下來一塊布,最后撕成布條幫她包扎。
當他不小心碰到她雪白肌膚時,原本泛紅的臉頰變得更紅。
“公子,你說你是游歷至此,那你以前是做什么的?”沐恬恬接著之前的話問道。
絕塵為她包扎好后脫下外袍蓋在她身上,說道,“我自幼父母雙亡,后來被我師父撿到,他教我習武,帶我行俠仗義遨游四方。”
他說這句話時眼中充滿光芒。
“那你師父呢?”
“他喜歡四處走動,我不知道他現在在哪,不過他想找我的時候隨時會出現。”
沐恬恬問,“你想當大俠?”
“我的畢生所愿,便是當一個俠客,行走江湖,游遍四方。”
沐恬恬望著他年輕氣盛充滿夢想的模樣回想起在靜靈寺的時候。
她曾問過他,若是人生可以重新選擇他想做什么。
他也是這么對她說的,只不過后面他又多加了一句,他問她,“但若是那樣,是不是就遇不到你了?”
那時候她問,“若是在遇見我和當大俠二選一的話,你會怎么選?”
他沒有猶豫,“遇見你。”
那時的她聽完他說的話后恍惚了一下,心止不住的跳動,良久以后她輕笑一聲,“戀愛腦。”
他不解,“戀愛腦?什么意思?”
她沒回答反問,“值得嗎?”
他問,“不值嗎?”
“不值。”
“可我覺得值。”
沐恬恬腦子里回蕩他說過的那句話“可我覺得值”。
她抬頭看向墨發隨風飄動的絕塵問道,“不知道公子怎么稱呼?”
“姓段,名入塵,不知...姑娘姓名...”絕塵聲音偏小,不太好意思,臉上的紅還未褪去。
“沐恬恬。”她記得真慧師父原名叫段洪,想必他這夢中的師父便是真慧。
入塵...
他不想絕塵,他只想入塵。
從小因他天賦極高真慧便對他委以重任,也不顧及他六根未凈,只想把他禁錮在靜靈寺。
而她也因他是世界氣運之子,想方設法讓他斷絕紅塵順應世界發展。
從未站在他的角度想過。
這個夢,也許是他內心的一個理想。
她既然來此,那便陪他將這個理想繼續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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