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雹和暴雪停了后，陽光還是沒有出來。
天色陰沉，看哪里都是灰灰蒙蒙的。
不過城市終于多了些人類活動的熱鬧，不像之前那樣孤寂無聲。
沈婧和瓦西各占領一邊沙發，圍著那鍋淮山玉米排骨湯吃得噴噴香。
晚上來得很快。
雖然家里有暖氣，但是大雪覆蓋大地，還是讓人感覺前所未有的壓抑。
小區從白天到夜里，都是住戶外出又回來的動靜。
他們雖然對派發的物資不是很滿意，可是政府還在運作，就是絕境中的希望。
積雪已經覆蓋到9樓了，再不愿意承認這是持久戰，那是自欺欺人……
只是讓普通人，立馬就接受外面的“末世論”，估計也還比較困難。
他們還抱有希望，他們還心懷僥幸。
但沈婧只是感覺和時間賽跑，但是發現對方開了外掛。
這一世的末世，對比前世，進程起碼加速了n倍。
踩在雪地的聲音一圈圈地回蕩在夜色中。
沈婧來到樓下，她戴上口罩，在人群中不算惹人注意。
這次她沒有準備滑雪板，只是拿了根滑雪杖和穿了雙防滑的靴子，頭頂著手電筒，一步一步地在黑暗的中走去。
雖然化雪時才是最冷的時候，但是對于沈婧這樣的南方姑娘來說，零下50度真的挺極限了。
尤其是她特別怕冷，看著一望不到盡頭的白雪就從心里發寒。
之前都是朝著目的地匆匆劃過，現在走到城市中，高樓大廈都變成了白色的“雪雕”。
才真正看清楚往日熟悉的城市已經面目全非。
瓷磚上面的人不斷滑倒，又堅強地想要站起來，又再次滑倒。
還好沈婧早有準備，穿的是防滑的靴子。
這次她出來是為了尋找玉石的。
雖然城市已經混亂不堪，但是要找到富人區并不難。
在雪地中步行真的非常難受，沈婧花了一個半小時才來到了目的地。
市內最貴的樓盤——星河半島。
沈婧來到九樓的窗戶邊，翻身進入到九樓的室內。
她先看到的是，房子里已經有人來擺攤了，看來都是末世商販。
適應得最快的倒是這些商人……
星河半島的住戶都是非富則貴。
日用雜貨、蔬菜水果、化妝品、首飾應有盡有。
沈婧隨著手電筒的光，從一個個攤位看過去。
目光很快就被一筐豆芽吸引，看攤主的穿著打扮，她應該是農村的婦女，豆芽明顯是自家發的。
沈婧也試過，發豆芽要把室內的溫度控制在10度以上，溫度越高越好。
在這冰天雪地中，這框豆芽也算得上是奢侈品了。
“姑娘，要豆芽嗎？只要1萬元。”果然。
“賣得怎么樣？”沈婧不太熟練的試著打探行情。
“老好了！主要是豆芽的質量好！”那個婦女湊近沈婧，悄悄說：“咱們不吃蔬菜不行的，拉不出難受了不是！”
沈婧被她的營銷頭腦震撼，這賣菜居然都能扯到菊花去……
不過她天天吃空間的蔬菜是沒有這個煩惱。
但恐怕其他人吧……
沈婧不動聲色的觀察，就十分鐘，就賣了10萬元豆芽。
真是發家致富還是靠勞動人民的雙手啊！
末世初期，蔬菜水果這種，還不是人人能吃得上。
越是到了后期，連普通的豆芽，都變成了傳說中的了。
沈婧默默評估一下自己空間的“財產”，緩步離開了搶奪豆芽的戰場。
她從背包里拿出一塊布平鋪在了角落，那個婦女一看，目露兇光就瞪了過來。
原來是來搶生意的！同行就是冤家了。
沈婧頂著婦女殺人般的目光，陸續拿出了10袋脫水蔬菜。
賣菜，要從自己最不喜歡吃的賣起。
看到只是脫水蔬菜，婦女臉色才陰轉晴：“呵呵，你就賣這個？噢喲，沒有什么營養的。”
沈婧笑瞇瞇的，“還有這些……維生素abcdefk。”
“k？什么玩意啊？”
"維生素d比較緊缺，您要買點不？"
“藥怎么可以亂吃的啊！”
這話還沒說完，旁邊就走出了一個貴婦。
她一把拿過那盒維生素d，“多少錢？”
貴婦名叫安琪，是個歸國華僑，家里還有個剛滿半歲的女兒。
這種不見陽光的天氣，大人都要補充維生素d，何況是個寶寶。
沈婧看著貴婦毛衣處的吊墜，“不收現金，每盒只需一塊玉石。”
貴婦的臉色一僵，居然不收現金。
昨天丈夫才跟她說，要把手上的現金都花出去，越快越好！
而且現金在這層樓的商販中，可是很受歡迎的啊。
她不解地問：“買東西都是給現金的啊，多少錢都可以，哪里換玉石的啊？”
沈婧平靜地說：“這是我這里的規矩。”
其他商販見到這個場景，紛紛取笑她：“玉石無價，現金才是真金白銀！”
有人悄聲嘀咕：“也不怕換到假貨。”
沈婧沒有理睬他們，只是拿著維生素d晃了晃，“只換玉石，長期有效哦。”
貴婦不禁猶豫了，玉石無價是真的，現金……
就在她猶豫中，有個醫生打扮的人走了過來。
他拿起瓶維生素a和旁邊的布洛芬，先檢查了生產廠家和日期，“也是一塊玉石嗎？”
“對。”
“太好了，你這里有多少？”
“維生素a暫時10瓶，布洛芬只有一盒。”沈婧警惕地看著他，“你要多少？”
醫生趙明激動地說：“都要了！”
白天陰沉，夜里又停電沒有了照明，最近患上了輕微夜盲癥的越來越多。
這些人竟然和夜盲癥的人數不分上下，夜盲癥休息幾天或許可以恢復視力。
但更有高燒不退難受的人，只能生生熬著。
種植停擺了，也找不到新鮮的胡蘿卜等富含維生素的蔬菜，退燒藥更是炒到了天價。
趙明煩到頭都要禿了。
沈婧很冷靜，“10塊玉石。”
趙明也和貴婦一樣，神色尷尬了起來：“現金可以嗎？”
她搖了搖頭，然后從他手里拿過了那瓶維生素a。
有人看見了忍不住勸她：“醫生也是為了救人的，你何必要為難他呢！”
“對啊，趙明醫生可是幫我女兒治好了濕疹的！”
“濕疹怎么治？是用凍瘡膏嗎？”
“藥又不能當飯吃，以后災情過去，根本也不差這個的啊！”
“就是就是，你那個是保健品！這東西也就特殊時期需要而已。”
沈婧看向說話的大叔：“你還挺懂，現在不就是特殊時期了嗎？我要玉石有錯嗎？”
她環顧了周圍一圈，看到他們兜里的現金冷笑。
不過看到他們都是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沈婧也懶得提醒。
特殊時期……
就是特殊時期，現金很快就變成了草紙都不如了。
到時可不要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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