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我的話,肯定都要美死了!”
黨芷琪雙手作捧心狀,面露憧憬之色。
雖說早有預感她要說的可能是這個事情,但等她真的把話說出口時,
江暖棠還是猝不及防汗顏了一把,靜默好半晌,才垂眸抿唇道:
“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幸運?可能接受的那一方,心里也不是很情愿。”
若非邵湛凜威逼利誘,她是真的不想要那燙手山芋。
現在二十二億的新聞雖然被壓下,但難保后面不會再曝出來。
到時候一旦被挖出,邵湛凜的星海之淚是派來送給她的,那她怕是免不了要遭受一陣口誅筆伐。
于情于理,江暖棠都十分抗拒。
在看到黨芷琪目露艷羨時,禁不住替自己辯駁幾句。
對她的說法,黨芷琪并不是很能茍同,一臉不解道:
“哎呀!都有二十二億了,還要啥自行車?何況送的人還是神祇一般,貴不可攀的邵總,有錢有顏還正值壯年......”
話到這里,黨芷琪頓了下,又接著補充道:
“不是我夸張,別說送的人是邵總這樣的黃金單身漢。
縱使不是,只要有人愿意花二十二億討好我,就算對方是個植物人老頭我都愿意!”
黨芷琪說得慷慨激昂,大有為了錢,可以出賣靈魂,放棄一切原則的意味。
面對她如此篤定的信念,江暖棠終究是說不過她,只能靜默以對。
好在隨著閑聊時間結束,在外面討論的同事們也陸續走進來。
沒給她們繼續討論的機會。
......
盡管和黨芷琪在某些事情上意見相左,但這并不影響她們之間的關系。
等到中午,早上的插曲便被拋出腦后,黨芷琪依舊來找江暖棠一起去食堂吃飯。
因為她有梗又會找話題,所以每次和她吃飯,江暖棠都覺得十分愉快。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在食堂吃飯的時候,江暖棠總覺得有人在打量她。
等到順著視線看去,又沒有發現什么可疑人物。
幾次過后,連黨芷琪都覺察到了她的異狀,咬著筷子看了她一眼,疑惑道:
“怎么了?”
到底沒發現什么問題,江暖棠也不好讓黨芷琪替自己擔心,搖了搖頭,狀似平常道:
“沒什么,可能是我想多了。”
話是這么說,縈繞在江暖棠心頭的那抹怪異卻怎么也揮散不去。
這種異狀一直持續到了傍晚。
臨近下班時間,江暖棠正在收尾手頭上的工作,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江暖棠掃了眼屏幕,來電號碼并沒有添備注,但那串數字卻仿佛有股魔力。
不過幾次,便被她記到了腦子里。
這會亦是一眼就認出來,電話是邵湛凜打來的。
說起來最近幾次的接觸并不十分愉快,但畢竟收了人家送的項鏈。
拿人手短,江暖棠也不好把關系鬧得太僵。
輕抿了下唇瓣,摁下接聽鍵。
“有事?”
簡單的兩個字,說不上熟絡,也不算冷漠。
邵湛凜也不在意,直接說明目的:
“我在樓下等你。”
低沉醇厚如葡萄酒的嗓音便隔著聽筒傳入耳朵里。
電流順著耳蝸蔓延至全身,震得江暖棠的心臟都跟著輕顫,耳垂到脖頸的地方亦是紅了一大片。
好半晌,才尋回聲音,抿唇道:
“做什么?”
除非有重要的事情,否則江暖棠是真的不想和邵湛凜有半點牽扯。
尤其還是在這人多眼雜的公司里。
難保被有心人撞見后,傳出什么流言蜚語。
像前幾天,她在醫院陪瑾寶,可不就被人添油加醋,傳得面目全非。
有些謠言江暖棠懶得去辯解,卻也小心翼翼,不想成為別人口中的談資。
邵湛凜向來是萬眾矚目的對象,并不在意別人說了什么,薄唇輕啟,說明來意:
“奕瑾出院,我答應他今晚帶你回家。”
邵湛凜聲音低沉。
這里的家指的當然是邵公館。
搭配的語境,聽在江暖棠的耳朵里,卻莫名有種老夫老妻的即視感。
就仿佛......
他們是一對孕育孩子的夫妻,每天丈夫接妻子回家陪孩子,其樂融融,相敬如賓......
美好的日子讓人憧憬,江暖棠卻很快從幻想中回過神來。
拋卻那點都是一家人的錯覺,斂眉拒絕道:
“不行......我還要去接孩子......”
江暖棠尋了個蹩腳的理由,卻被邵湛凜一語道破:
“今天你沒開車來公司。”
連車子都沒有,接孩子自然就成了借口。
江暖棠攥緊手機,其實這些天,接孩子的都是牧云謙,早上出門她車都沒開,也是牧云謙送她來的。
只是這樣被當場拆穿,面子上難免有些過不去,江暖棠靜默半晌后,復又辯解:
“我和牧云謙說好了,先來公司接我,再一起去幼稚園......”
這話倒是不假,只是照理說,牧云謙應該已經到樓下了,江暖棠卻遲遲沒有接到他的電話。
想到昨晚在晚會上發生的事情,江暖棠再次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你......”
江暖棠輕啟櫻唇,沒等詢問出聲,電話那頭已經率先開口:
“剛才我讓他先走了。”
走、走走了?
也就是說......
牧云謙那慫貨,再次扔下她跑了?
“邵——”
想明白這點的江暖棠血液直沖腦門,頭暈目眩。
揚高聲音就要怒罵出聲,忽地想到對方身份,不適合在人前直呼其姓名。
江暖棠只能按捺住脾氣,將話吞回肚子里,壓低聲音,語氣不是很好地指責道:
“事不過三,你別太過分了!”
邵家外一次。
昨晚一次。
現在都第三回了。
天天趕走她的人,他到底想干嘛?
邵湛凜沒有理會她的警告,沉聲道:
“你要不想下來也行,我現在上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