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棠的語氣森寒,一字一句都如同來自地獄一般。
秦雅薇心生恐慌,但很快又被不甘占了上風。
卻說不出話,只能睜大眼睛,惡狠狠地瞪著江暖棠。
下一秒,秦雅薇臉上的壓力陡然一松。
江暖棠放開她,站直身體,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還有,別以為訴訟的事情,江恒遠幫你解決,你就真的高枕無憂了。除了法院傳票外,我還有一百種死法在等著你。”
話到這里,江暖棠拍了拍她高腫的臉頰,不甚走心地提醒了句:
“安分守己,興許還有一條活路!”
秦雅薇的臉頰,本就刺痛紅腫,摸一下都仿若有千只螞蟻從上面爬過。
更遑論江暖棠這樣不收力道的拍打。
如針刺一般的痛感,讓秦雅薇瞬間從被她支配的恐懼中回過神來。
捂著臉頰,失神尖叫:
“江暖棠,我要殺了你!”
秦雅薇說著,就要撲上去和江暖棠廝打。
但已經坐進駕駛座的江暖棠壓根沒有給她這個機會,系好安全帶后啟動引擎,油門一踩。
車子疾馳而去。
慣性讓沒有防備的秦雅薇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在地。
好半晌才穩住身形。
看著那絕塵而去的車子。
秦雅薇從包里拿出那盒處心積慮準備,卻半點也派不上用場的藥,用力捏到變形。
再撫上高腫如豬頭,碰一下都痛到心肝顫的臉頰,更是渾身抖如篩糠,她咬牙切齒地低吼:
“江暖棠,我一定要讓你后悔這樣對我!”
說完后,秦雅薇拿出手機,看了下賬上的余額。
猶豫片刻,把上面所有的錢,全部轉到一個賬上,接著找到一個號碼打過去:
“錢給你打賬上了,替我做件事。事成后不會虧待......”
待囑咐完一切,掛斷電話。
秦雅薇心頭橫梗著的那口氣,才算平息些許。
她攥緊手機,在心頭默念:
你不仁,我不義!江暖棠,這些都是你欠我的!
......
駕車離去的江暖棠并不清楚秦雅薇又打了什么主意。
也不在意。
在她看來,秦雅薇使不出什么花樣來,卻沒想到,正是因為這一疏忽大意,之后險些讓她追悔莫及。
......
回國兩天后,管燁霖給江暖棠打電話,約她商談電影主題曲的事情。
江暖棠如時赴約,因著兩人都是辜鴻霈老先生的書迷,又極為鐘愛這本《荒原》。
所以在許多觀點上都是一拍即合。
一番接觸下來,不僅交談甚歡,還讓管燁霖生出一種相見恨晚的忘年交之感。
臨到末了,管燁霖拿出一塊劇組的工作牌遞給她,再三邀請她開機后可以去劇組逛逛,找找靈感。
面對管導的熱情,江暖棠也沒有推拒,欣然接過牌子,放進包里。
......
晚上
牧云謙七點半的飛機抵達晉城機場。
明明有諸多狐朋狗友可以使喚的他,偏偏誰也不叫。
就以想見見她的一雙兒女長什么樣子為由,要求江暖棠去接他。
江暖棠自然是不肯的,但扛不住牧云謙的軟磨硬泡,終是帶著兩小只去機場接機。
“姐,這就是你和我表哥的——”
乍一看到江一焓,牧云謙便忍不住驚呼。
話未說完便被江暖棠睨了一眼,警告他哪壺不開提哪壺。
牧云謙也覺察到她好像對和邵湛凜有關的話題十分敏感。
倒也十分乖覺地止住了話題。
轉而去逗弄兩個小家伙。
并且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禮物,騙了兩聲舅舅的稱呼。
兩個小家伙在聽到他提及表哥的時候,就猜到他和邵湛凜有血緣關系,心理上便多了幾分親近。
又見江暖棠和他關系熟稔,更是見錢眼開,十分配合的順著他的意思喊舅舅。
聽得江暖棠都忍不住皺起眉頭。
“不是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