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空間通道，秦冕茫然四顧。
我勒個擦，這是哪里？
前后左右的環境都是緩沖區的跡象，上下也是。
視距三千里，看不到邊，也看不到生靈。
看向系統，終于看到有三個皇者結隊謹慎前行。
拿出傳訊玉牌給萬世帝發去信息，立馬得到回信，通過交流，終于知道了自己所處位置。
原來，那三個皇者是蠻荒域第三大家族潘家的巡邏隊。
秦冕心嘆，還真是幸運，得虧聯系了一下，不然那三個皇者會變成冤魂，
隨即心中竊喜。
這次空間行走，一走就是近一百萬里，這是帝者才能達到的里程，并且是對空間道則掌握較高水準的帝者才能達到的水平。
記得上次來混沌區，在緩沖區里也進行過空間行走，最好水平只有七千里，簡直就不是一個數量級。
很快，萬世帝和厲虎帝等四個帝者分神出現在系統中。
他很快來到祂們前方十余里，抱拳說道：“見過萬世帝前輩，見過各位前輩。”
萬世帝淡淡笑道：“不錯。有此成就，吾心甚慰，對得起老友矣……來來來，給你介紹一下，厲虎帝你已經認識，這位乃神龍域第五大家族袁家的古源帝，這位乃蒼荒域第二大家族錢家的滄瀾帝，都是為了你而來。”
秦冕再次抱拳施禮，“感謝厲虎帝，感謝古源帝，感謝滄瀾帝。”
三位帝者都朝他微微頷首，厲虎帝呵呵笑道：“本以為今天會有一場小沖突，沒想到會這么順利，可能是你以前坑殺過祂們的分神吧。”
滄瀾帝目光灼灼地看向秦冕，“如果有機會，本帝想和你戰一場。”
聽其言，觀其行，秦冕知道這也是一個好戰份子，但他不能這么直接應承下來，只能笑著說：“坑殺祂們的分神，那是取巧，不能作數。”
萬世帝笑著說：“邊走邊聊吧，三位家里的帝者估計都等不及了。”
沒想厲虎帝笑道：“本帝要巡視，就不跟你們去了。秦冕，本帝還想問你一個問題，你的空間能力究竟達到了何種程度？”
不說星外虛空那九十多萬里，就是緩沖區內十余萬里也讓祂心癢癢。
秦冕馬上知道祂之所想，很謙遜地說：“晚輩也不知道。不過在緩沖區內沒走多遠。”
謙虛還是要有的。緩沖區內的空間更脆弱，不能說自己一走就是十萬里，只能把這個數字模糊了。
他以為自己這么講厲虎帝會失望，卻發現對方還是很激動，“厲害，一個皇者能在星外虛空內空間行走。看來，今天即使我等沒有出場，那些勢力也奈不何你。”
秦冕再次謙虛一下，心中卻是有些溫暖。
不管過程和結果如何，這三家真是幫了自己。
幾人在緩沖區內不斷前行，不斷有帝者留下巡邏。
雖然行走途中不停地改變方向，但秦冕發現了一些端倪。
原來這緩沖區里不是亂走的，到處都設有路標，上次就沒發現這些東西。
走了不到三個小時，滄瀾帝也離開，隊伍只剩下萬世帝和秦冕兩人，前方的混沌區出現在視距中。
萬世帝說道：“本帝想不到，你竟然去了別的世界。”
秦冕很謙遜地說：“晚輩確實很幸運。”
萬世帝笑言：“幸運也是我輩修道的基礎。如果可能，你是否還能找到那個入口？大致范圍也行。”
秦冕應道：“雖然上次是在不斷躲避各種巡邏隊中偶遇，但大致范圍還是記得的，其實就在問天宗地盤不遠。”
他可不敢很明確地說出來，因為他那是愚公移山的精神，堅持不懈地朝一個方向挖掘的結果。
十幾年了，挖出的那條通道應該已經被混沌湮滅。
聽說距離問天宗的洞府不遠，萬世帝露出驚訝表情，“有這樣的地方？”
秦冕點頭：“晚輩當時也不知道，只感覺嗖地一下就去了一個叫天源位面的地方，那里的混沌比我們這里的混沌更濃郁，道則幾乎不可以施展……”
萬世帝馬上打斷他的話：“這些就不要細述了，等會還要講的。”
來到一處路標前，萬世帝拿出一塊陣牌，嘴里輕喝一聲：“開！”
原本已經比較濃郁的混沌分開，呈現出一條通道。
萬世帝解釋道：“這是臨時開辟出來的洞府，用于我們這次見面。”
秦冕反應過來了，即使嫻熟的朋友，也要予以提防，不能讓自己的老巢暴露在別人的視野中。
朋友交了，老巢也保密了，不像自己，只能帶著在乎的人一起走，朋友也沒幾個。
都是百萬年的老狐貍啊，自己遠遠不如。
進入通道，還是比較朦朧，視線和最邊緣的緩沖區有得一比。
通道不長，只有半里，隨后一個大廳出現在眼前。
大廳不大，長寬高分別只有十米、十米和三米，也很模糊。
大廳中，可以看到三十多個帝者和三十來個皇者，帝者在前，皇者在后。
帝者最高境階是帝尊，最低是少帝，都是本體。
皇者則都是9重，氣血比較旺盛，能力值最高的有自己的八成半，最低的也有七成，這么高在元界還是很少見的。
看來，自己以前在元界橫沖直撞能安然無恙，只是沒遇上真正的高手。
站在通道口，萬世帝宏聲說道：“各位，秦冕來了。”
經過介紹，秦冕知道洞府中修士來自十一個勢力，最強大的是神龍域第五大家族袁家和蠻荒域第三大家族潘家，族內都有一個帝尊，且都來了，這兩個帝尊的分神就在交換現場外，以牽制另外兩個帝尊。
對各個勢力的修士施禮的過程中，秦冕有些感動。
不管是不是因為利益交換，人家來了，這就是情。
不過，他也沒講比上次更多的東西，畢竟不能厚此薄彼，再說有的東西會越扯越寬，會把自己的老底都漏出來。
即使如此，在場的兩個帝尊也面露驚愕神情。
天源位面、破碎的天界、陰面和陽面持續不休的戰火、飛仙的傳說、煉體，一切的一切，都讓祂們接觸到了很多未知的領域。
袁家帝尊問道：“你說天界原是我起源界的最高位面，只是因為大戰而被隱藏在天源位面之內，這才是我元界再無新帝者出現的原因？”
秦冕點頭：“有的是事實，有的是晚輩推測的。”
袁家帝尊接著問道：“那你察覺到目前的環境與你離開前有和不同？”
秦冕應道：“能量在往混沌區匯集，虛無道則愈加活躍。”
潘家帝尊接過話去：“你在天源位面和天界是否有這樣的感覺？”
秦冕搖頭，“沒有，很穩定。”
在問清秦冕從天界離開的時間后，一些帝者臉上露出焦灼的表情，包括潘家帝尊，也有一些帝者臉上露出期待，包括袁家帝尊。
看著祂們的表情，秦冕也似有所感。
出現這種現象，導致的情況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起源界正在走向毀滅，另一種是天界正在復蘇。
如果是前者，自己不但要早日沖出元界，還要沖出起源界；如果是后者，成為帝者的可能性大大增加，只要考慮如何渡過這黎明前的黑暗。
把宏觀環境討論一下后，袁家帝尊問道：“秦冕，在天源位面和天界，混沌晶是否隨處可見？”
來了。
秦冕早就知道會有人問這樣的問題，沒想到第一個提出來的會是一個帝尊，搖頭說道：“聽那里的人類修士說過混沌晶，但晚輩聽說也很比較罕見。”
萬世帝笑問：“你就沒跟著他們去挖一些？”
秦冕知道祂這是在引導自己解釋，于是順著話題應道：“在天源位面，晚輩一直跟著人類修士和獸族戰斗；在天界，晚輩則是跟著人類修士和冥族、鬼族戰斗。在那兩個地方，人類修士好像不怎么看重混沌晶，沒聽說有誰去挖混沌晶。”
這不是假話，確實沒聽說那兩個位面的修士去挖混沌晶。
天源位面的混沌晶在獸戰區，想挖也過不去，所以只是尋找混沌液；天界的混沌晶到處都是，沒必要專門去挖，那里的人類修士更看重丹藥和兵器，并不看重混沌晶。
即便是他，也只挖過幾次，后來都是用煉器、煉丹的技術換的。
萬世帝點頭：“他們一直生活在混沌中，混沌就是最好的能量來源。問你一句，在那兩個界面，殺過帝者嗎？”
秦冕點頭：“在天源位面沒有，但在天界撿過漏。”
萬世帝哈哈笑道：“本帝就知道會這樣。那你認為，天界帝者對道則的掌握，相比我元界的帝者如何？”
秦冕應道：“這不好比較，因為天界對道則施展的限制很大。那里的帝者施展出來的帝則，總的看來沒有我元界帝者凝實。”
潘家帝者凝重說道：“這么說來，我元界帝者即使去了天源位面或天界，生存下來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
這話，秦冕可是不敢接了。
同意吧，自己連闖了兩個位面；不同意吧，有人會說自己是在嚇唬祂們。
不過說實話，還真是不看好這些人，原因有二：肌體強度問題，混沌適應性問題。
只不過他不會說出這些，需要他們自行領悟。
可能在場的人也想了很多，沒誰提出要秦冕帶著去那兩個位面闖闖的要求，這可能也與話語權有關。
提問的這些人除了萬世帝，其他不是后期就是帝尊，別的人根本不敢開口，只有聽的份。
在這個洞府里停留近七個小時后，再沒人提出問題，秦冕也決定離開，沒想到潘家帝尊提出要和他交換一些那兩個界面收集來的資源。
這個提議讓他有所不喜，但沒有表現出來，直說自己收集的并不多。
待交換時，秦冕才覺得自己是何其富有，而這些帝者、帝尊是何其貧窮。
祂們拿出來認為很高級的藥材、礦石，在天地壺里成山成海；秦冕拿出的混沌晶，讓祂們兩眼放出璀璨的光芒，而他拿出來的，只是他自認為中品的，下品的他也沒有，因為沒有收集，天地壺內也只有中品、上品和極品。
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沒見過窮人，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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