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冕來一場說走就走的行程。
從抓捕的鬼修那里獲得這陰面的信息后，他感覺這陰界不簡單，根本不是陽面那些修士、甚至有些帝尊所認為的那么簡單。
那些“大佬”把陰界塞到天界背面，一定有其更深層次的道理，絕不僅僅是為了陰陽平衡，在他的腦海中，還出現了一條新的大道，那就是輪回大道。
他認為輪回大道不但和時間道則有關，還和生命的轉換、能量的轉換有關，是一條很復雜的大道。
他覺得憑自己現在的能力領悟不了，所以決定不去深究，而是繼續向前，去看看忘川河，看能不能見識到剛剛降臨的有意識思維。
有了這樣的想法，他稍微調整方向，往忘川河的方向走去。
路上偶爾遇到零散的鬼修和冥修，只要它們不招惹自己，他也沒招惹它們，即使它們的境階比自己低也是如此。
壺世界內的鬼修有了近千，冥修他還不想要。
相對而言，冥修更嗜殺，而且鬼修也可以異變成冥修的，等異變出來就有了。
也有一些冥修和鬼修見他獨自前行，想吸了他，結果被他盯住其中一個攻擊，打得它缺胳膊少腿的，把其它的嚇走。
在接近第一個看到的冥族集聚地時，他看到一大隊冥皇和冥帝朝外沖，連忙退到一旁。
有一個中期帝者來到他身旁說道：“你，跟本帝去前線。”
秦冕心中一驚：“這是要和人族決戰，還是先前簡單的挑撥見效了？”
連忙行禮，面帶焦急地回應：“吾帝，屬下要去鬼族取一物，把該物送給鬼帝后，屬下就去前線。”
雖然不知道這冥帝的姓名，但稱“吾帝”、“屬下”是標準冥語。
那冥帝瞪著血紅的眼睛問道：“你身為冥族，為何替鬼族出力？”
秦冕皺巴著臉，“吾帝，屬下還有幾個同伴身處危險之中。只有將物品送到，那幾個同伴才能安全。”
冥帝怒問：“那鬼帝為誰？本帝去把你的同伴要出來。”
秦冕搖頭：“吾帝，不能起無謂的沖突，屬下的事情自己解決。”
冥帝看了他幾秒，然后轉身就走，“吾名冥吉羽，如那鬼帝刁難于你，告之其本帝名號。”
秦冕畢恭畢敬地施禮，直至冥吉羽消失在視野中，身上已經冷汗淋漓。
這一群冥修中有三個冥尊，十二個后期冥帝，幸好它們沒誰在意自己，不然有可能露餡。
他繼續前行，又忽然停下。
對啊，那么多冥族離開了，這個集聚地會空虛很多，能不能做些什么呢？
應該可以做，抓一些冥修也是可以的，毒殺一些也不是不能。
雖然已經決定不抓冥修，雖然已經決定不惹事，但有這樣的機會，這樣的計劃是可以改變的。
轉身飛向集聚地，通過系統觀察里面的情況。
很好，在系統掃描范圍內，沒發現帝者。
也許那些帝者住在靠山的地方，也許不住在這里，反正是沒看到。
這下，他放心了。
來到最近的一棟屋子前，他停了下來。
這里的屋子結構和人類的差不多，只是簡單得很，都是用石頭簡單壘起來的墻壁，因為壘得很粗糙，墻壁上有大大小小的孔洞，靠近一點的話可以看到里面。
秦冕就看到了里面。
里面有兩個修士，都是女修，它們在吃東西，也不知道是什么，黑乎乎的。
這兩個冥修一個是皇者，一個是王者。
看它們的嘴型，應該是邊吃邊聊天。
有什么話不能讓別人聽到的，還需這么謹慎？
正想推門進入時，旁邊一個男冥修拉開門走出來，看到他后連忙退進屋子，準備把門關上，停頓一下后又走出屋子，“這位道友，你為何沒去前線？”
顯然，它在這一連串動作中有過激烈的思想斗爭。
秦冕順勢離開這座院子走向那個冥修，淡淡回應道：“本皇有事要辦。你為何沒去？”
冥修應道：“族中同輩接連戰死，預計下一批。”
秦冕點頭：“為我族奉獻很多，很好，值得榮耀。”
冥修沒有回應，扭頭看向別去，仿佛沒聽到。
秦冕卻通過系統看到了它的表情，一臉的厭惡。
他心頭頓時有所悟。這個冥修，應該是不想以此為榮，很有可能是厭惡這種戰爭。
這里是冥族的土地，它們也許并不想和陽面戰斗，只想安安靜靜地生活。
自己來這里抓捕它們，或是給它們下毒，這是一種先入為的侵略行為。
我何時成為一個作惡者了？
這個念頭忽然生起，讓他渾身一顫。
我不能對它們出手。
相對無語一會后，秦冕向這個冥皇告辭：“本皇想去忘川河看看，道友可知離這里有多遠？”
那冥修有些驚訝地看著他：“那就遠了。本皇可是聽說，一般的修士走不到河邊。”
秦冕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哦？是有守護，還是因為特殊？”
冥修應道：“兩者皆有吧。”
秦冕頓時來了興致，問道：“是鬼道的原因？對了，本皇冥迪，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從鬼修的話中得知，有意識的思維會降臨河邊，然后沿著忘川河走向奈何橋，或直接離開。
沿著忘川河有一條專供有意識思維通行的道，鬼修稱其為鬼道。
冥修應道：“本皇冥揭。至于忘川河，本皇也只是得知一些傳聞。曾經有段時期，有鬼修闖入鬼道，大量吸收有意識思維，導致陰界大亂。后來主宰親自出手，卻被那鬼修逃走，但此后主宰加強了鬼道的守護，禁止任何鬼修和冥修穿過鬼道。既然穿不過鬼道，自然走不到忘川河邊。”
這個故事，秦冕可是不知道，不過他還是問道：“忘川河有主流，也有支流。主流不能靠近，支流還是可以的吧？”
冥揭搖頭：“恕本皇無知，從未聽說過有支流。”
秦冕不好意思地說：“也許本皇聽信了誤傳。冥揭皇，本皇看這里的房屋沒遭受過破壞，陽面沒打到過這里吧？”
冥揭點點頭：“這里距離界線近千萬里，前方有十三個集聚區，還是很安全的。”
聽到前方有十三個集聚區，秦冕當時嚇了一跳。
接著想來也有可能，因為自己來到這里已經轉了不知道多少個彎，可能恰好把那些集聚區避開了。
避開了也好，不然會遇到更多的冥修或鬼修隊伍。
不過這里的冥修也出動了，說明前方戰事很緊。
就在秦冕告辭離開的時候，冥揭說道：“冥迪皇，本皇覺得你有人族的氣息，這是怎么回事？”
秦冕全身緊繃，但臉色還是照舊，“本皇在界線邊行走很長時間，偶爾還進入陽面，十幾天前還擊殺了兩個人類，也許和這個有關吧。”
冥揭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可能是這個原因。在陰界呆的時間一長，這種氣息就會消散。”
秦冕點頭：“這也是本皇想找忘川河的原因。”
離開這個集聚地很遠后，秦冕進入天地壺尋找自己為何還散發人族氣息的原因，最后結果讓他失望。
這種氣息，他自己根本消除不了，因為氣血實在太旺。
擠出一滴血，不是純黑的，是黑中透著些許紅。
想想先前遇到的幾波挑釁者，他后知后覺地驚嚇了一把。
還好，那幾次打斗都是瞬間解決戰斗，自己沒出一滴血。
今后不能輕易戰斗了，萬一出血就會識破，除非將對手全部擊殺。
此后，他筆直走向忘川河方向。
在避過一個集聚地后不久，遇到兩個后期冥族皇者挑釁，在無法全身而退的情況下，他將其擊殺。
沒想到這兩個冥皇就是其后一個集聚地的巡邏衛士，它們的被殺，導致那個集聚地出動大量皇者出來搜索。
他也被追上盤問。
不過此時已經距離戰斗地近二十萬里，他也把冥吉羽的名號報出去，那些追查的皇者才沒繼續糾纏。
此后一路并不太平，有時甚至很驚險。
有幾次因為他身上的人族氣息被皇者盤問，有的甚至要把他帶給帝者檢查驗證。
其中三次被他途中逃走，三次被他全殲了對手。
還有兩次分別被帝者嗅出人族氣息，一個中期鬼帝和一個初期冥帝，它們都說是要詳細檢查，其實是想把他帶到偏僻的地方吃了。
結果都被他反殺。
初期冥帝很簡單，用魂槍和火道則瞬間解決。
中期鬼帝就費了一些事，耗費了近一半的魂力，火道則和虛無道則輪番攻擊近一分鐘，結果還是被鬼修發現，三個初中期鬼帝追了他近八百萬里。
也許是運氣爆棚，在三個鬼帝停止追殺后，他進入天地壺調整狀態，閉關八百余天后，系統竟然升級了。
這次升級，秦冕都不知道是因為什么而升的，小叮自然更不知道，升了就升了。
掃描天地壺，所有修士的能量值盡顯，最高的竟然是固嘉，是他的百分之六十八，第二是秦岱，是他的百分之六十五，飛虎也是一樣。
出了天地壺，他的視距還是三十里，但系統掃描半徑從七十里陡增至八百里。
他不知道鬼帝和冥帝的視距是多少，但此后兩次分別看到鬼帝和冥帝在前方，他馬上調整方向，它們都沒有任何反應，應該是沒看到自己。
為了驗證這個情況，他變回人族形態，維持施展虛無道則以消除人類氣息，終于確定鬼帝和冥帝的可測距離沒有七百里。
他拿接連遇上的三個冥帝、五個鬼帝做試驗，都有中期，它們都沒發現自己，其中最近的一個中期鬼帝距離只有七百里遠。
有了這個作弊器，他接下來一路順暢，順利來到忘川河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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