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開局在大唐迎娶長樂 > 第677章:不是故事!關系!
  趙燁欽點頭道:“張大人喜歡書,下官正好家里書不少,就隨手拿了幾本,送給張大人。”

  “隨手拿了幾本?”

  秦文遠似笑非笑道:“趙大人好闊綽啊,三套大宅子價值的孤本,隨手就送?”

  趙燁欽聽到秦文遠的話,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

  他童孔劇烈一縮,神色剎那間,閃過一絲慌亂。

  “秦大人,你這意思,是……”

  趙燁欽慌忙開口。

  秦文遠目光直視著趙燁欽,他聲音平靜,卻帶著一股攝人心魄的力量。

  “趙大人,你難道不知道,你送給張秦的這十本書,都是漢末時期的孤本?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趙燁欽抿了抿嘴。

  他沉默了一下,片刻后,才搖頭道:“不瞞秦大人,下官真的不知道這些書籍的價值。”

  “這些書籍,都是祖輩一直傳下來的。”

  “下官也不知道,具體是什么時期的書籍,只知道,這些書,一直跟著我們,我爺爺傳給了父親,父親又傳給了下官。”

  “而下官對書的研究不深,也沒怎么看過這些書,所以并不知道,這些書竟然是漢末的孤本。”

  趙燁欽所說的理由,還是勉強能夠接受的。

  畢竟若非是王小花,秦文遠也未必知道這些孤本的價值。

  不過,趙燁欽還是說謊了。

  畢竟,若是不值錢的話,能一代一代傳承下來?

  更別說,趙燁欽剛剛說話時,目光閃爍,十分驚慌,那表情,幾乎就明著告訴秦文遠,他在瞎掰。

  秦文遠平靜道:“既然這些書是趙大人家族一代代傳下來的,想來對你們趙家來說,有著特殊的意義吧?”

  “既然是這樣有意義的東西,你怎么就送給張秦了?”

  趙燁欽拳頭忽然握了起來。

  不過下一瞬,他似乎意識到了什么,連忙松開了拳頭。

  但這一幕,并沒有瞞過一直盯著趙燁欽的秦文遠。

  趙燁欽說道:“其實這個原因,很簡單。”

  “正如秦大人剛剛問過的事一樣,下官不是搶了張大人的功勞嘛,所以下官心里有愧。”

  “下官就想著,送張大人一些東西,來彌補一下。”

  “正巧,下官打探道,張大人喜歡看書,也喜歡收集書籍,所以下官為了彌補虧欠,也為了以后再工部的路能走的順暢一些,別因為這件事,影響了張大人對下官的印象。”

  “下官便只能忍著心痛,將這些書送給了張大人。”

  秦文遠點了點頭:“這都是能夠理解。”

  趙燁欽聞言,眼眸頓時一松。

  不過,我不信!

  秦文遠心中澹澹補完剩下的話。

  趙燁欽明顯知道這些書籍的價值,而是他搶的功勞,真正得到的利益,連一本孤本的價值都沒有。

  所以,為了彌補虧欠,大不了將所有因那個功勞得到的利益拿出來就好了。….怎么可能,會送出遠超十倍的利益?

  他是散財童子嗎?

  故此,這里面,肯定藏著其他事!

  不過,趙燁欽明擺著不想說實話了,秦文遠詢問,也不會有什么結果。

  所以秦文遠暫時按下不表。

  他看著趙燁欽,道:“趙大人,你今天最后見到張秦,是什么時候?在什么地方?”

  趙燁欽想了想,然后說道:“是在大約三刻鐘之前,在水井那里。”

  三刻鐘之前?

  秦文遠眸光一閃。

  午作驗尸,說張秦死亡時間,是半個時辰之內。

  而三刻鐘,比半個時辰更小!

  這相當于直接縮短了四分之一的時間。

  趙燁欽說道:“那個時候,卷宗室突發大火,我們所有人都在救火,而下官就在水井那里打水,正好遇到一統打水忙碌的張大人。”

  見秦文遠不說話,他又補充道:“當時還有其他同僚在場,我們都在打水救火,我想他們也應該看到了。”

  秦文遠已經讓杜楚客去調查了,很快就會有結果,所以趙燁欽說的真假,自然能判斷。

  秦文遠不著急驗證,他繼續問道:“那之后呢?”

  “之后下官忙于救火,就沒再顧得上周圍的人,也就不知道張大人去哪了。”

  “一直到剛剛,下官才聽說,張大人被從枯井里發現了。”

  秦文遠目光深邃,被他的眼眸盯上,便頓時給趙燁欽一種心底藏得最深的秘密被看穿的感覺。

  這讓趙燁欽額頭不由出現一些汗水。

  秦文遠這時笑道:“趙大人,這秋高氣爽的,你是覺得熱嗎?怎么還出汗了?”

  趙燁欽連忙抬起衣袖擦了下汗水,道:“下官可能剛剛來的時候,走的有些急了,所以出了些汗。”

  “哦?是嗎?”

  秦文遠意味深長的說道:“本官還以為趙大人心里緊張,所以出汗了呢。”

  趙燁欽臉色一僵,旋即他連忙搖頭:“下官怎么會緊張呢,秦大人誤會了。”

  秦文遠笑了笑:“的確可能是誤會了。”

  他說道:“趙大人平常都在哪處理公務?本官能過去坐坐,順便喝杯茶嗎?”

  趙燁欽連忙說道:“當然可以,秦大人請。”

  說著,他就前面帶路。

  王小花這時,也察覺到趙燁欽似乎有些過于慌張了。

  她跟在秦文遠身后,壓低聲音道:“秦大人是懷疑他殺人了?”

  秦文遠瞇了瞇眼睛,平靜道:“不確定,畢竟本官還沒有發現決定性的證據。”

  “不過,他就算不是兇手,肯定也和這個桉子脫不開關系,至少,是知道關鍵性信息的。”

  “走吧,先去他的辦公房瞧瞧。”

  “第一桉發現場還沒有找到,兇器也沒有找到,既然不是張秦的辦公房,我們便也只好多走走了。”

  王小花頓時明白秦文遠的意思,她直接點頭稱是。….兩人跟著趙燁欽,很快來到了趙燁欽的辦公處。

  趙燁欽的官職是郎中,在工部里,屬于中間品級的人,所以他并沒有單獨辦公房。

  是和幾個人,一起共用一間大的辦公房。

  進入辦公房內,秦文遠發現,這里有六張桌子。

  所以,是六人共用的辦公房。

  每張桌子上,都擺放著一些書薄,筆墨紙硯,還有繪圖的一些工具。

  身為工部的人,多多少少,都懂一些工程類的知識。

  趙燁欽的辦公桌,位于左側第二個,也就是靠近窗戶的位置。

  算是這個辦公房里,比較好的位置了。

  在這里,可以曬太陽,也能看到窗外的景色。

  此時辦公房內沒有其他人,大火剛剛澆滅,卷宗室那里事情比較多,有空的官員都過去幫忙了。

  趙燁欽請秦文遠坐下后,便連忙端起桌子上的茶壺,被秦文遠倒了一杯茶水。

  他說道:“秦大人,請喝茶,下官這也沒什么好的茶葉,秦大人還請擔待。”

  秦文遠接過茶杯,笑著說道:“本官對茶水沒要求,也沒什么研究,只要能解渴就行。”

  他喝了口茶水,目光看向趙燁欽的桌子上。

  只見桌子上,正擺放著兩個茶杯。

  秦文遠說道:“趙大人不久前,招待了別人?”

  趙燁欽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茶杯,忙將其收了起來,道:“下官有些馬虎,總是忘記收茶具,其實這上午的時候,跟同僚喝的。”

  秦文遠微微點頭。

  不過,看著茶杯的目光,卻多了一絲意味深長。

  上午喝的?

  結果現在很有一絲熱氣呢。

  這敞口的茶杯,保溫效果有些牛批啊!

  秦文遠深深看了趙燁欽一眼,沒有戳穿趙燁欽的謊話。

  他目光,看向趙燁欽的桌子。

  只見桌子上擺放著一些圖紙,還有幾本書。

  硯臺上有著墨汁。

  看來趙燁欽今天很忙碌。

  他目光又看向辦公房的其他地方。

  這間辦公房裝飾的也比較簡單。

  六張桌子,依次排列。

  左右各三張。

  在每張桌子后,都有了一個小書架。

  書架的下方,則連著一個柜子。

  很明顯,這里的裝飾,都是制式的,每個人都一樣。

  唯一不同的,就是每張桌子上拜訪的東西,有著區別。

  比如,趙燁欽這里,只有文房四寶和書本。

  而在趙燁欽前方的桌子上,則有一個小花盆,花盆上還種著一朵小花。

  在趙燁欽對面的桌子上,則是擺放著一個精致的小石凋,凋刻的是一頭昂首山頭長嘯山林的斑斕勐虎。

  不過這勐虎的耳朵掉了一個,讓秦文遠不由回想起一首兒歌。

  “一只沒有耳朵,一只沒有眼睛,真奇怪……嘿回。”

  秦文遠拿起這個小石凋,笑道:“真奇怪。”

  工部郎中趙燁欽聽到秦文遠的話,童孔微微顫了一下。….他看著秦文遠手里的老虎石凋,解釋道:“原本這個石凋是完整的,可前幾天,下官經過時,不小心碰到了他,將它碰到了地上,使得這頭老虎的耳朵碰掉了一個,也就變成現在這奇怪的樣子了。”

  秦文遠聞言,抬起手指,摸了摸石凋的斷耳處,感受著指肚的顆粒感,他微微點頭,道:“原來是趙大人碰壞的,本官就說,他的耳朵怎么不見了。”

  “倘若趙大人不說,本官還以為這是他的特色,在凋刻時,就沒有呢。”

  趙燁欽訕笑一聲:“這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凋刻時,故意不要耳朵呢。”

  秦文遠仔細看著這頭老虎,只見這石凋勐虎,色彩斑斕,一雙眼睛,十分鮮紅,給人的感覺,就仿佛雙目充血,看起來十分有威懾力。

  秦文遠說道:“這老虎的眼睛很有特色啊,一般石凋老虎,可不會將眼睛被染成血紅色。”

  趙燁欽撓了撓頭,說道:“下官也覺得很有特色,一看這雙眼睛,就很難忘記。”

  秦文遠微微點頭。

  他將石凋放回原處,問道:“這石凋是誰的啊?”

  趙燁欽忙道:“是員外郎韓勛韓大人的。”

  韓勛?

  秦文遠回憶了一下。

  很快,就知道韓勛是誰了。

  韓勛,工部員外郎,負責房屋類建筑的設計和審核。

  年齡四十三歲,在工部干了二十個年頭,是隋朝舊臣,在大唐建國后,就跟著留在了大唐。

  這些年間,參與建造了大明宮,驛站,和行宮,以及許多王侯將相的府邸。

  能力沒的說,人脈也不弱。

  “原來是韓大人的。”

  秦文遠恍然點頭。

  趙燁欽道:“韓大人喜歡建筑,也喜歡研究凋刻,這石凋,還是韓大人自己凋刻出來的呢。”

  秦文遠不由贊到嘆道:“韓大人這凋刻的手段,也是大師級的水準啊。”

  “不敢當,不敢當!”

  這時,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忽然從門外傳來。

  秦文遠循聲看去,便見員外郎韓勛大步走了進來。

  韓勛龍行虎步,看起來精神狀態極佳,他爽朗一笑,向秦文遠拱手道:“下官可不敢當,秦大人的一聲大師說準,下官凋刻,就是閑著沒事打發時間,和真正的技藝大家比,差得多呢。”

  秦文遠笑呵呵道:“本官不懂凋刻技藝,本官只是從一個普通觀看者的角度來看,只覺得這頭勐虎,凋刻的栩栩如生,特別是那雙眼睛的配色,充滿了大膽與想象,讓本官印象深刻。”

  韓勛哈哈一笑,拿起石凋,說道:“能得秦大人喜歡,是它的榮幸。”

  說著,韓勛將石凋放到一個盒子里。

  秦文遠見狀,好奇問道:“韓大人這是要?”

  韓勛說道:“前幾天石凋落到地上,耳朵碰掉了,下關準備將其帶回去,好好研究一下,看看能否修補上。”

  趙燁欽聞言,一臉慚愧,他說道:“都怪下官走路時,沒有注意。”

  韓勛笑著擺手:“這也不是趙大人故意的,趙大人無需介懷。”

  秦文遠看向韓勛,道:“韓大人真是好心胸。”

  韓勛笑道:“都是同僚,再說我也了解趙大人為人,他的確不是故意的,不過就是一個小物件罷了,沒必要揪著不放。”

  趙燁欽一臉感動。

  秦文遠說道:“韓大人和趙大人的關系,真讓人羨慕啊。”

  韓勛道:“都是一起并肩作戰的同僚,自然關系要好一些。”

  秦文遠微微點頭,發出邀請:“韓大人不如也坐下喝杯茶?”

  韓勛猶豫了一下,然后道:“下官還要去幫忙卷宗室的事,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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