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程處默等人驚呼道。
在得到確定答復之后，他們立刻有模學樣，先在不辣的火鍋里涮熟肥牛。
然后輕輕的在秦文遠的那一邊輕輕的沾一點味道。
“嘶......好吃，好吃啊！”
程處默等人驚嘆無比，這手中薄薄的牛肉，只要是小小的沾上一點辣椒味，真的很好吃。
下肚之后，辛辣之中，帶著濃濃的滿足感。
讓他們都感覺到與平常時的吃法有大大的不同。
被辣腫嘴唇的程咬金，看著眾人大快朵頤的樣子，他似乎忘記自己剛才被辣得要命的感受，又學著眾人的模樣，用筷子夾起一塊肥牛，認真道：“我也來試試看，看看有沒有你們說的那么好吃。”
說罷，程咬金也沾了點帶辣的湯水，頓時流著口水，聞著辛辣味道的肥牛。
只是沾有辣味的肥牛才剛入嘴，他就感覺刺骨的疼痛。
太疼了，吃不下去。
程咬金憤憤的摔掉筷子，委屈巴巴的看著秦文遠等人，不滿的嘀咕著。
他心里不滿的詛咒著：要是被陛下給逮著，俺將你們全都給賣了。
…………
也在同一時刻，原本拜訪秦府的魏征，發覺秦文遠不在之后，便向下人詢問著秦文遠的去向。
魏征得知是程咬金邀請秦文遠夫婦過去吃牛肉的時候，頓時臉就黑下去。
程咬金家的牛，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經常聽人說隔三差五的幾天時間里面，就會莫名其妙死掉一個。
什么樣的離奇死亡都可能會出現。
本來達官貴人家的牛，偶爾死一兩個也不是不行的。
但是程咬金卻是，死習慣了啊！！
短短一個月來，魏征有過草草幾句，已經是死了十頭牛！
這讓作為喜歡直來直去說話的魏征感到很不開心，他認為程咬金這是在破壞法律！
畢竟禁殺牛令都已經下達，并且公布大唐全國，你作為國公的人，不僅不以身作則，還時不時的被死亡一些牛，這可就太奇怪了。
當然了，如果是只有偷偷的殺掉，那還算影響沒那么大，重點的是家里下人都能夠知道，保不準百姓們也會知道，因此而發難的話，這……
這影響可就太大了！
影響惡劣的話，這讓發布大唐禁牛令的官員們的臉，往哪里擱好？
魏征早就想指出程咬金的各種錯誤了，但是一直沒有逮住機會。
這次程咬金吃牛肉太過分了，真是千古難逢的好時機，魏征頓時之間心中發誓，一定要讓程咬金好看，否則以后都無法改變這種殺牛惡習。
只是，剛踏進程家的院子里面，魏征正想指著程咬金鼻子大罵起來的時候，一陣無比刺鼻的辛辣味就撲鼻而來。
怒氣與刺激性辛辣氣味，頓時讓魏征嗆得臉紅耳赤的。
“咳咳咳~這程大人，到底在帶著秦公子他們夫婦做什么啊。”
魏征一陣陣的咳嗽，感覺鼻子被刺得很難受。
同樣的，跟在他身后的趙獻業也好不到哪里去，沒好氣道：“就是就是，這味道我們遠在門外就這么嗆鼻，很難想象里面的情況啊。”
此時此刻，趙獻業與魏征碰面，也是湊巧，兩人是路上碰到的，當時趙獻業準備去秦府，告訴秦文遠有關于昨晚暗殺之后的處理結果，然后便碰到魏征了。
二人一經交談，趙獻業得知秦文遠來了程府，便和魏征一起同行了。
這會，魏征和趙獻業因為嗆鼻味道，同樣是眉頭緊皺的咳嗽起來。
而趙獻業與尸體打交道多了，開始謹慎的盯著四方，擔心這是一種毒氣。
不過發現秦文遠在里面傳來聲音之后，謹慎的心也就放松下來。
“魏......魏大人？趙大人？你們二人怎么過來了？”
程咬金等人驚呼起來，模樣顯得慌亂無比。
大唐可是禁止無故殺牛，平常程咬金找理由搪塞過去就可以了。
畢竟以他們這些開國功臣來說，上面不會追查那么嚴。
就算最后被李世民陛下知道之后，也是大罵幾聲就草草了事。
但是現在被大嘴巴魏征親自逮住，卻又是另外的一回事。
魏征大嘴巴出了名的毒，這程咬金可是見過的，很是害怕。
而今對方親眼見到吃牛肉這一幕，程咬金的眼珠子不由轉動幾下，開始思考如何搪塞。
“魏大人，這不是牛肉，俺老程......”程咬金狡辯著，轉而想到了一個完美策略，便停止訴說，從位置上站起來向魏征快步而去。
他想著，要將這次吃牛的借口，推到秦文遠夫婦和幾個孩子身上，以報剛才秦文遠等人等人笑他之仇。
以及看他們一個個吃得那么開心，自己卻干看著的仇恨。
當然，程咬金并不是真的想要讓秦文遠夫婦和自己子女們關進大牢的，畢竟哪怕罪證坐實，大牢也是不敢收啊。
單單長樂公主殿下，哪怕是入獄，大牢的典獄長都會親自畢恭畢敬的把長樂請出來。
故此，只要推脫到有關秦文遠夫婦身上，程咬金明白，以魏征和秦文遠的關系，此刻就算是發天大的火，最多也就是罵罵他們而已。
關進大牢這樣的事情，魏征從來不會這樣對待自己的至交好友。
程咬金正是摸透了魏征的心，此刻慌亂才逐步減少。
魏征看到程咬金向他快步而來的時候，不禁有些愣住。
程咬金的皮膚本來就是有些黑，此時的黑臉卻紅了起來，紅與黑之間，再加上嘴唇腫腫的，魏征本能的想要大笑起來。
但隨即想到程咬金三番五次都違抗禁牛令，一而再再而三的殺牛，將大唐律法給視若為無物，魏征便確定自己這次，一定要好好治一下他才行。
突然間，他有了一個很好的整治計劃。
就這樣的，魏征一言不發，就站在原地上等著程咬金過來。
“魏大人，俺老程......”
程咬金來到魏征跟前。
隨即，他哭喪著臉，準備將污蔑楊飛等人的話說出。
然而，話還沒有說出來，他就感到一陣風向他的頭皮來。
砰的一聲，程咬金的身體一陣搖晃。
同時好像看到眼前金光四射，天旋地轉。
恍惚間，程咬金聽到一道怒吼咆哮的聲音。
“這是哪來的豬頭？”
“竟然敢善闖程家府邸，依魏某來看，你這完全就是不想活命了！！”
魏征大怒無比，直接朝著程咬金吼道。
趁著程咬金被他一劈，劈得有些恍惚的瞬間。
魏征的左拳又轟打出去，正正中中的打在程咬金的左臉上。
他雖然為文官，但是武力方面也有一些涉及，知道打在那里只會引起輕微疼痛。
而反應不及時且本身有愧疚的程咬金，頓時之間被打的踉蹌后退，左臉上還出現一個雞蛋大小的淤泥印。
程咬金完全懵逼了。
魏征眼下的一劈一拳讓他徹底愣住。
我是誰？
我來自哪里？
我將要往哪里去？
恍惚間，程咬金進行靈魂三問。
只是，他還沒有想明白這三個問題的時候，魏征的右拳又往右臉轟來。
這次，程咬金反應過來。
他連忙的側身，想要躲開魏征的這一拳。
然而，魏征的拳頭好像預測到他要躲開一樣，拳頭同樣轉變方向。
砰！
右拳再次打中程咬金的右臉。
程咬金雖然是身經百戰，但是大多數都是靠著三板斧絕技。
赤手空拳與魏征對戰，受愧的情況下，竟不是魏征的對手。
“魏大人，魏大人，停下啊，是俺，是俺老程啊。”
程咬金驚恐后退，不敢與魏征真正對戰。
這雖然自己不是魏征的對手，但是萬一真的傷到了呢？
誰知道事后這大嘴巴怎么說自己壞話，還不如挨一頓打就好了。
“程大人？”
“哼，程大人行事向來光明磊落，大大方方，怎么可能長成這幅豬頭模樣？如此不敢見人！”魏征冷哼一聲道。
他是知道程咬金的身份，但那又怎樣？
不好好教育一番，以后大唐的牛，都給他殺光！
大唐的律法，也會被踐踏的體無完膚！！
現在大唐國庫空得很，糧食沒有，銀子屁也沒有！
要是曲轅犁普及下去還好，可現在還沒呢，大唐耕田種糧還是以牛為主，程咬金連牛都殺，大唐去哪里找糧食維持安穩？
難不成大家都效仿程咬金吃牛，然后再一次爆發蝗蟲之亂嗎？
魏征越想越氣，手腳不停轟在程咬金的身上。
程咬金疼得嗷嗷大叫，不停的躲閃著魏征的攻擊。
一邊的秦文遠、長樂和程處默等一眾都看呆了。
出門在外碰到了事情，長樂還是下意識的想到了讓自家夫君秦文遠拿主意。
“夫君，這怎么處理啊？”長樂憂色道，小手還不停的扯著秦文遠衣裳。
秦文遠輕笑一聲，“夫人，皇帝不急太監急，這沒用的，畢竟現在還有程大人的家人們看著呢，他們不會坐視不管的，我們靜觀其變即可。”
話音落下，果不其然，幾道聲音頓時之間響起。
“魏大人高抬貴手，魏大人快快高抬貴手。”
“這真的是我們的父親程咬金啊。”
“我的天，魏大人別打了啊，在打父親要變成豬頭啦！”
程處默等兄弟姐妹反應過來之后。
他們連忙的沖上阻止魏征毆打自己的父親。
“嗯？他真的是你們父親？”魏征蹙眉道，怪異的看著被他毆打一頓的程咬金。
這樣的演技，當真堪得上是影帝！
此時此刻的程咬金，嘴皮腫一大片，臉是青紫青紫的。
看上去，真的有幾分的像豬頭。
“魏大人，真的是俺老程啊，你打錯人了！”
程咬金難得的逃開，拉到一個遠離魏征的安全距離，看向對方，沒好氣道：“魏大人，你……你這是故意找借口毆打俺老程的吧？”
他感覺，這是魏征故意打他的，畢竟連旁邊趙獻業都認不出來了，剛才一個勁阻止魏征，魏征卻壓根佁然不動。
“咳，有嗎？程大人怕是誤會我了。”魏征干咳一聲，睥睨著程咬金道。
隨即魏征看向秦文遠，朝秦文遠走過去。
“秦公子和秦夫人果然在這里啊。”魏征笑道。
秦文遠笑道：“魏大人，你可真的是哪都能找到我啊。”
最近與魏征見得多了，秦文遠已然可以開開玩笑。
只是長樂卻不敢開，連忙拱手道：“見過魏大人。”
她那吃得滿頭大汗，滿臉都紅彤彤的臉很是可愛。
魏征滿臉笑容的點點頭，隨即來到大桌子前面檢查這些肉類。
“好你個程大人，你果然又宰了一頭牛！這次被魏某逮住，你還有什么話要說？”
魏征將手中的牛肉狠狠甩在桌子上，沒好氣道。
“咳咳，魏大人，你這可是冤枉我老程了，這牛其實就是意外死亡的，并不是俺老程故意殺的啊。”
程咬金忍著兩邊的嘴巴疼痛，快步的跑到魏征面前喊冤。
他因為吃了帶辣的肥牛，導致腫嘴巴現在還沒有好過來。
加上魏征剛才的一套組合拳法，程咬金現在的樣子很是滑稽。
“意外死？真的嗎？程大人，可以的話，能請你說說怎么意外死亡的？”魏征依舊不依不饒道。
說什么意外死亡？
還不是程咬金一家子想出來的借口？
魏征想聽聽他們這一次，當著自己的面，又想出什么奇葩的理由。
“魏大人，你啊，有所不知，這牛是悲傷過度而死的啊......”
程咬金感嘆著說道。
他將幾天之前前，那難產的牛也說了一次。
魏征頓時愣住。
因悲傷過度而死......
剎那之間，魏征的臉止不住的抽搐。
這都是什么理由？什么時候牛有這么豐富的情感了？！
你怎么不說，你剛才殺了一個長得跟牛一樣的人？
魏征雙眸綠油油的看著程咬金。
程咬金被盯得心里發慌，眼珠子再次轉動起來，一條整蠱妙計從心頭升起。
他屁顛屁顛的向魏征走來。
“魏大人啊，莫氣，莫氣！氣壞了身子就不好了。”
程咬金笑容可掬的開口，說話期間，還拼命的向秦文遠擠眼色。
秦文遠不解，不知道他想要干嘛。
但程咬金的樣子，卻讓他情不自禁的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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