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昌此刻徹底的慌亂了。
“大宗正。”
大宗正看著此刻趙昌如無頭蒼蠅一般慌亂不堪,眼中充滿了鄙夷。
商略道:“大宗正,先帝死前曾留下遺命,若是趙昌背叛大魏,帝位自當他人繼承。”
大宗正冷冷道:“趙鈺讓何人繼承帝位,趙正嗎?”
商略被大宗正的目光注視的汗毛炸裂。
“這是陛下最后的絕筆信,陛下曾說大宗正看后自會明白。”
商略自懷中取出一封信,上面的火漆沒有絲毫損壞。
上書大宗正親啟五個字,正是趙鈺的筆跡。
大宗正接過信,拆開信封,很快就看完了。
大宗正看向商略:“這封信有誰看過?”
商略苦笑道:“之前沒人看過。”
大宗正看向躲在趙正身后的胡安道:“老東西,你呢?”
胡安恭敬回道:“奴才并不知曉這封信的存在。”
商略道:“這是陛下之前來書院時留下的。”
原來是趙鈺早就做好了準備,大宗正知曉了趙鈺的意思,但他卻隨手用元氣將那封書信焚為灰燼。
余晚舟看到立刻阻止,“大宗正,不可。”
但大宗正的一個眼神看來,余晚舟立刻停下腳步。
“我還未死,我說的話想來你們也不會反對吧。”
大宗正的眼神如利劍般掃向在場眾人,
趙正道:“一切聽從大宗正決斷。”
趙正知曉無論趙鈺書信中寫了些什么,今日趙昌恐怕都無法再參與這帝位之爭了,他已犯了眾怒,以他的性情,繼位后肯定會大肆殺戮今日反對他的人。
而這些人無不是在大魏手握大權之人,單單一個余晚舟就足以引發大魏的動蕩,這些情況不是大宗正想看見的,所以趙昌絕對不可能成為大魏皇帝。
趙昌仿佛也明白了這一切,渾身冷汗直流,他知曉今日就算不死,恐怕也不可能再向從前一樣當個逍遙王爺,但他還想再拼一次。
“大宗正,我。”
“你想和我談條件?”大宗正冷冷道。
“不敢。只是。”
“你讓在書院的寄命境修行者此刻離開,我今日可留你一命,不過以后你就在皇陵守靈吧。”
大宗正仿佛早已知曉了趙昌的后手。
“竟還有寄命境修行者在書院的附近。”蕭無涯大驚。
他并未發現對方的存在,對方也并未出手。
趙昌還想再爭取一下,但當他看到大宗正凌厲的眼神后,便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
“別以為我不知曉你在想些什么?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
趙昌不愿屈服即將到來的命運,
“是嗎?大宗正。”趙昌直起了自己的腰桿,他要再拼一次。
“那大宗正你可知曉那位寄命境的修行者是何人?”
“他不出手時,連這書院的小師叔都無法發現,想來是東海劍隱門的強者了。”
“大宗正的見識果然厲害,正是東海劍隱門的強者。”
趙昌雖然口中贊嘆,臉上神情卻沒有絲毫的波動。
“聽聞劍隱門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呵呵,恐怕書院便會徹底從大魏消失。”
“但他也會死。畢竟在場的寄命境修行者就不下五人。”
大宗正從不接受威脅。
“那可未必,等你們趕到,恐怕書院的弟子已經死光了。”
“你忘了京都有魚龍陣?”余晚舟提示道。
趙昌笑的更加放肆了。
“魚龍陣,哈哈。”
趙昌仿佛聽到了世間最大的笑話,他望著趙正道:“趙正別人不知,你還不知,那魚龍符的魚符早在十年前就丟失了。”
趙正知曉趙昌的這句話并沒有錯,因為他在金剛宗之時的確將魚符丟失了,后來秋長歌雖然找了回來,但卻因為某種原因并沒有告訴任何人。
蕭無涯聽到趙昌提到魚符,他想到老道士曾給過他一枚魚形玉佩,讓其交給商略。
蕭無涯看向商略想確認一下那枚玉佩是否魚符。
商略只是給了他一個不要說話的眼神。
看來那的確是魚符了,蕭無涯想到,也就是說現在魚龍符是齊全的,甚至可能還在同一個人手中。
“我知曉龍符一直在大宗正你的手中,但此刻魚符丟失,魚龍陣威力大減,魚龍陣所覆蓋的范圍恐怕也只有這片皇宮大小吧。”
“而書院,呵呵,只要我手中的這枚玉佩一旦捏碎,那位劍隱門的修行者便會感應到,他便會即刻出手將書院夷為平地,然后遠遁。”
趙昌隨手把玩著一枚玉佩,滿臉的笑意。
“我若是你就會立刻答應我剛才提的條件,或是直接將這枚玉佩直接捏碎。”
大宗正的手中竟出現了和趙昌手中一模一樣的玉佩,趙正癡癡的看著手中消失的玉佩,一臉的不可思議。
瞬間疼痛傳遍全身,原來不知何時他那把玩玉佩的右手掌竟被斬斷了。
此刻斷掌之痛令趙昌冷汗直流,但他卻強忍著疼痛并未叫出聲。
“而不是像你這般說這么多的廢話。”大宗正接著說道。
“你小看了我,也小看了寄命境修行者,并不是每個人都是獨孤明,更多的蜉蝣境修行者在寄命境面前連螻蟻都不如。”
“此刻如你,不只在我眼中,甚至在他們眼中都只不過是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螞蟻罷了罷了。”
趙昌隨著大宗正的目光看向余晚舟,張鴻,黃曉,蕭無涯,甚至是趙正,他們臉上的嘲弄之色絲毫沒有掩蓋。
“至于你先前讓宗雀和洛雨出手試探,不過是為了確定魚符是否像傳聞中的那樣,已經在十年前遺失了。”
“后面你更是親眼看到我哪怕徒手接蕭無涯的虛空神劍也未動用魚龍陣,所以你已經確定魚符的確丟失了。”
“所以你剛才才敢和我談條件,對吧。”
大宗正的每一句話都說中了趙昌之前的所有意圖,他才是隱藏的最深的哪一個。
“那魚符。”趙昌最后還想確定。
大宗正眼中滿是失望,“看來你還是不明白魚龍陣對大魏的意義。”
“魚龍陣是武帝,也是我的父親留給大魏,也是留給趙氏子孫最強大的武器。”
“國之重器豈可輕啟,魚龍陣的每一次使用都會對大魏產生深遠的意義,改變大魏的國運。”
趙昌不明白大宗正為何今日會說這么多,因為大宗正素來寡言,哪怕是與秋長歌和余晚舟這等關系親近之人也很少交流。
“你不明白我為何今日如此話多。”大宗正臉上露出了奇異的神情。
“想來與我交好多年的晚舟也不明白,若是秋長歌在的話他肯定會明白。”
趙正仿佛突然想到了十二年前的那個深夜,天行者來襲。
秋長歌不是對手,趙正長跪在大宗正的面前不起,苦苦哀求大宗正動用魚龍陣幫秋長歌一次。
那天夜里大宗正也如今日這般說了很多話,他記得大宗正的最后幾句話是這樣說的。
“我答應你動用魚龍陣并不是因為秋長歌,而是因為我大魏從不接受任何威脅。”
趙正想到這里,大聲笑道:“因為我大魏從不接受任何威脅。”
大宗正手中的玉佩應聲而碎,余晚舟明白了大宗正的決定,也明白了趙正所說的那句話。
自大魏建國開始,東海那些宗門便不服從大魏的約束,時刻威脅大魏的統治。
武帝時期,修行宗門不服,那就打。
文帝時期,世家不服,那就打。
緋水國不服,那就打。
天行者藐視大魏,那就打。
無論那一代的帝王都不接受任何威脅。
在玉佩碎裂的那一刻,趙昌臉色蒼白,渾身失去了力氣,他醒悟的太晚了。
書院的方向一道強大的劍意自星空形成,哪怕強大的風雪天象也無法遮蓋,對方的實力遠遠超過了商情,甚至不在余晚舟等人之下。
蕭無涯心中有些擔憂書院,畢竟蘇長安,商尋,趙冬兒等人都還在書院,他就算此刻往回趕,恐怕也來不及了。
商略則絲毫不擔心,既然大宗正決定出手了,那書院自然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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